第十六章 夜话（2/2）

鱼娇娇乖巧道：“只要是能和公子在一起，公子做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其实我……”

【海三：老林。】

林公子摇摇头：【既然她要跟着，就应该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海三：这我知道，可她心思单纯，万一无意透露或者是被人蒙骗……怎么办？】

林公子皱眉，鱼娇娇见他半天不说话，问道：“公子？”

“你知道……本朝成威王柳渊主持修史的事情吗？”

“知道一些，但是不太清楚，似乎最终出了什么天灾人祸之后再也没人敢提了？”

“是啊。那你知道他修史的原因吗？”

鱼娇娇撅嘴道：“唔……不知道。”

林公子翻着《奇闻录》道：“因为，历史和史书，不太一样啊。”

“啊？什么意思？”

“这本奇闻录，目前已经知道的，分为不语篇、异志篇、览物篇、纵横篇、求析篇、闲闻篇，现在又多了一个‘仙人传’，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分类。与其他的志怪小说不同，上面记叙的全部都是前朝的事。其中人物、地点、发生的事情、开始和结果等十分详细，且记录的语气中正平缓，没有猜想和臆断，这就导致虽然很多地方细节不清但是更显得真实。”

“这就不禁让人奇怪：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鱼娇娇吃吃一笑：“公子你着相啦~~嘻嘻，连我都知道，小说都是人写的，怎么能算真的呢？”

“是啊，怎么能算真的呢？”林公子点头感叹，“所以这个世界没有神仙，没有仙境，也没有妖怪。现在和我说话的……”他微笑的看向鱼娇娇，“你是谁啊？”

“公子你……！不理你了！”

“所以说，既然有妖怪，那么关于妖怪的志怪奇闻就有一定可能是真的。但奇怪的事情也是这里……”他收起笑容面色凝重，“若是通读史书就会发现……除去荒古之时那些大能仙人外，近千年来关于此种的描述只有寥寥数笔，甚至这还是语焉不详，而且大多都是关于帝王将相的，例如刘邦斩白蛇，例如吴广野狐叫。”

油灯已经将撒入其中的紫冰玉燃烧殆尽，又回到了那一豆微火。

“那么，那些仙人妖怪都去哪了呢？关于他们为什么毫无记载呢？”

“是仙人都已经回归仙界从此仙凡殊途了吗？可是那些能飞天遁地的修行者们虽然少见但绝对存在于世间，威力奇诡的法宝连稍有些闲钱的人家也能置办，拿着这乾坤袋，更是让我困惑。”

“是妖怪绝种了吗？还是天地灵气稀薄到了无法修炼的地步？可你就坐在我面前。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而且妖怪鬼物的传闻屡屡传说，就是寻常百姓骤然看到也只是惊奇一下，但还不至于无知恐慌。”

“那么……是什么力量，又是什么理由，让世间竟然没有留下什么真正的记录呢？天灾还是人祸？有意还是无心？且不考虑后世，对我们又会有什么影响？太多……太多的东西，我想要知道……”

“更何况……”他说到这就不再说下去，看鱼娇娇也蹙着眉，很是苦闷，心中叹息一下，起身看着窗外蒙蒙透亮的天空。

“好了，今晚就到这吧。你也休息去吧。”

鱼娇娇捧起石香子起身下拜：“公子，我走了。”

林公子没有回头看她，微微点头示意。

他知道，鱼娇娇那颗纯洁如白纸的心灵上已经被今夜的谈话留下一点阴霾。

但是……

就算他这个对修行不甚了解的人，也知道所谓的红尘劫，就是要在这滚滚红尘之中……浑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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