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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猎狼行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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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手暧昧地拉在一起,像两个互助的盲人。

孙晓明摸到车把,用力一按,门开了,冷风灌了进来。两人打了一个整齐的寒噤。

孙晓明压低身子,匍匐着从车门里滚落下来,陈长顺也跟着一起落到地上。闭着眼,凭着记忆,两人如同摸哨的海豹部队战士,在地上匍匐前进。他们手拉着手,全然不顾车盖上有什么,一门心思往前爬。

地上的沙石和杂草,散发着呛人的尘土味。但他们没工夫管这个。爬了十来米,陈长顺忽然觉得背后的衣服被扯住了。陈长顺骂道:“你拉我衣服做什么!”

孙晓明紧张地说:“我才没有拉你!”

两人沉默半秒,一齐惊叫起来,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睁开眼,拼命往值班室跑去。值班室亮着日光灯。这是偌大的黑暗停车场中惟一的光源。

他们冲到值班室窗口,往里面一看,值班室里没有人,只有一个灵堂。摆着供桌,香烛,贡品,一个大大的彩色花圈摆在供桌后面,花圈前面挂着一张遗照,照片里面的人,便是那个值班女子,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眉毛微皱,眼睛冷冷。

两人傻了。

就在这时,日光灯灭了。

整个停车场陷入广阔的黑暗。就在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灵堂的蜡烛忽然亮了。两只幽幽的烛火不断抖动,照亮了灵堂,他们惊悚地发现,照片里的女生正咧着嘴在笑!

孙晓明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扭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停车场!报废的破车烂车堆积成一座小山,铁门已经锈得发烂,歪歪斜斜地搭在墙上,氖气大灯拦腰折断,倒塌在废车堆之间,值班室的窗户和门都不见了,斑驳的墙壁上满是剥落的墙纸和青苔,角落蛛网密布,毫无人气。

这里分明是一个废弃的垃圾处理场!

这时,他们听到一阵马达发动的声音。自己的车在黑暗中亮着车灯。车灯射出两条光柱,光柱间的尘埃上下浮动。陈长顺喊道:“快上车!”两人拔腿就跑,跳上车,锁车门,陈长顺将油门一脚踩到底,汽车打滑了几下,像受惊的猫般冲向大门,“嘭”地一声撞开了朽烂的铁门,开到大路上,拐几个弯,雾气散了。长顺惊喜地发现,自己认识路了!他加足了马力,往繁华的市区开去。

孙晓明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他苍白的脸映着路灯,像是一具僵尸。在拐弯的地方,眼尖的他看到红衣女人站在左边的路口,他忙喊:“她在左边!”长顺连忙一打方向盘,往右边甩去,孙晓明回头,从后玻璃看到那个红衣女人站在路口,远远地目送他们,越来越小。他一回头,又看到红衣女人,站在前方右边的电话亭旁,牟足力气大喊:“往左!”长顺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剧烈一抖,往左边的路开去。

车子一路疾驰,就像被鞭子抽打的野马,左一下右一下,在城市里慌不择路。

这个曾经叫做李贵和,如今自称血狼的人,舔着嘴唇,喘着粗气,火烧火燎地追进巷子。

他一进去,就像融入一个密闭的空间。街道外的声音消失不见。

巷子非常黑暗,血狼一时难以适应,他伸手扶住墙壁,缓了好一会儿。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蜿蜒小巷,爬满青苔的围墙围出一条深邃的小路,前行五十米左右,便向右拐了个弯,如中国建筑的影壁那般刻意曲折。小路边堆满乱七八糟的杂物,破损的家具摆着各种诡异的姿势,贴着墙壁。

一阵寒风从血狼的脖子处吹过,仿佛有人轻轻呼气。血狼一下子挺直了背。不知为何,这个巷子好冷,明明只是初秋时节。他抬头看了看小巷的左边,一幢四五层楼高的老式住房的轮廓,黑黢黢的,高大的身躯立在夜空下,仿佛一座巨大的墓碑。

血狼不敢往里面走。他眯着眼往前看,只看到一张沙发靠在墙边。盖在上面的白布随风飘动,像在招手。左上方的小楼屋顶如同一颗巨大的脑袋,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没有前女友的身影。他不安地看了一眼小巷深处,装模作样地喊一声“小翠”,拔腿就走。

正当他转身往外走时,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诶”。悠长悠长,伴着回音。他停住脚步,侧耳倾听。这声音的确是小翠的。血狼松了一口气。小翠似乎在深巷里面。也不知她在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做什么。既然确定巷子有人,血狼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他大踏步往巷子深处走去。走过摆放着家具的垃圾堆,他看到一些老式的玩意儿,绣着花鸟的床单——他老家也有一条;一个起夜时用的痰盂——他小时候就在这种东西上如厕。都是些破烂玩意儿。

经过左边那幢小楼时,他下意识往里头看一眼。一扇半开的铁门,里面一片黑暗。黑暗之中,隐约看到陈旧的老式木楼梯和一排造型各异的信箱。一辆积满灰尘的破自行车锁在边上。

“小翠?”血狼怯怯地朝深巷的拐角处虚喊一声。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他双臂抱胸,万分疑惑。气温又下降不少,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白烟。

“小翠?”他大着胆子,提高声音。他似乎听到一声弯弯曲曲的“啊”,从深巷拐弯处扭来。

“你他妈赶快出来啊。”血狼停步不前,气急败坏地骂道。骂完之后,他等了十几秒,小翠没有回音。血狼不敢发作,只好向拐弯处走去。

他绕过拐角,发现前面还是一条悠深的巷子,没有小翠,只有石头砌成的围墙,长满杂草,泠泠的月光如水,从左边洒下来。他眯着眼看了看前面,尽头居然还是个一个拐角,几近九十度向左边拐去。

他瞥了瞥身后黑乎乎的小路,又看了看前方泠泠如水的月光小径,觉得还是往前走比较合适,他又喊一声小翠,这回真的没有任何回音了。周围一片死寂,连风声,虫鸣也消失无踪。除了他自己空荡荡的脚步声,简直万籁俱寂。

血狼咽一口唾沫,刻意大声清清嗓子,走向前方。他踏着月色,看到自己的影子歪歪斜斜地在地上。他不敢回头。

他走过向左弯去的拐角。他诧异地看到,自己眼前还是一条巷子,可是这条巷子和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五十来米长的小巷,各式各样的家具堆在路边,痰盂,床单,沙发,飘动的白布,一应俱全,左边是墓碑般的小楼,铁门半开着,仿佛有人刚刚进去,忘了关门一般。

血狼心里打起鼓。他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路线,到底什么情况下,自己会绕回来,可按照常理,他不应该回到这里呀。

血狼不敢喊小翠了,他生怕叫喊声暴露自己。一阵恶寒,从心里窜出来,令他手脚发凉。人的本能告诉他,这地方不是个好去处。

血狼紧紧闭着嘴,撒开步子就往回跑,他跑过泠泠的月色,像在清浅的水池上绫波而过,绕过黑漆漆的拐角,跑过第一个巷子,从初次碰面的家具和铁门旁边飞速略过,直奔巷口,他没注意到巷口原本只是微微弯曲,而此时,它变成了一个几近九十度的拐角,向右边延伸,高速运动中的他扑到墙上,双手在墙上猛地一撑,稳住身子。他的双手又湿又滑的,不知粘了什么冰凉凉的苔藓,他恶心不已地拼命地甩手,再一看,顿时寒毛直竖。

本该是连接街道与巷口的地方,居然变成一条悠长的巷子,用石头砌成,满是杂草,月色泠泠如水,给一切打上惨淡的寒光。

“这……这不科学啊!”血狼目瞪口呆地看着月色如水的巷子,半天才蹦出一句话。迷路了?可这个地方,明明只有一条路,无论怎么走,也不可能迷路呀。他壮着胆子,继续向前走,他踩着月色,像在满地冰晶上走过,他甚至听到冰晶碎裂的细小声响。他摸索到拐角处,扒着墙,缓缓地把自己脑袋伸出去。

果不其然,那边还是堆满家具和铁门半开的黑巷子。血狼用力地攥着墙壁,抓下来不少尘土,沙尘迷了他的眼,他泪汪汪地擦着眼睛,蜷缩在墙角。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奇异的境地,就像进入了一个迷宫,它由家具铁门巷和月色如水巷组成,无休无尽,永无终结。他走不出去了。

血狼靠在墙上,望着夜空中狡黠的上弦月,觉得它分明是一张窃笑的弯嘴巴。他委屈地低下头,慢慢缩下身去,蹲在墙边,似乎想把自己伪装成一株无害的杂草。那一刻,他真的好想变成植物,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神经系统,无知无觉。

这时,一阵轻灵的扬琴声骤然响起,吓得血狼瘫坐在地上,下一秒钟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打电话?血狼欣喜若狂地掏出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前女友小翠,屏幕上写着两个字“哈尼”。血狼连忙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前女友温柔的声音:“喂?狼儿吗?”

血狼简直要哭了,他连连点头,也不管对方看得到看不到,硬生生憋出一句:“你在哪?”

电话里的人说:“我在楼上。你快来。”说罢,手机便挂了。

血狼丈愣愣地看着屏幕,呆滞许久,不明白这语焉不详的地址到底是个啥地方。楼上?我家楼上?她家楼上?

……还是小巷的楼上?

血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扒着墙,伸头去看。家具铁门巷中那幢小楼,四楼亮着灯。他咦了一声,走了出来。透过黄黄旧旧的灯光,他看见这幢小楼如同八十年代的老住宅,贴着灰白色的瓷砖,上面脏兮兮的,不少地方的瓷砖都剥落了,露出水泥色的墙体。他瞅着四楼亮灯的窗口,仔细地观察,他看到电风扇高速转动的影子在墙上闪烁,还有忽大忽小的人影来来去去。血狼稍稍放了下心,原来这幢楼是居民楼,还有人住。小翠应该就在上面吧。

血狼拉开生锈的铁门,刺耳吱呀声像利剑戳破寂静的空气,他迈步走进门洞,一下子隐没在更加浓郁的黑暗中。他打开手机屏幕,用一小团粘稠微弱的屏幕灯光照着前路。

他在黑暗中缓步前行,地上散落着发黄的旧报纸,仔细一看,时间是一九八三年。也不知哪个王八羔子把旧报纸拿出来乱丢。他照了照斑驳的墙壁,想找找廊灯的开关。一个孤零零的灯泡头悬挂在头顶。他看了半天,除了蜘蛛网,什么也没发现。没关系,反正楼上有灯也有人。

血狼来到信箱跟前,拿手机屏幕的光照了一下,信箱上的绿色油漆已经斑斑点点,贴满小广告,一摸,信箱上都是灰尘,似是长久没有人用过。血狼上了楼梯。木板楼梯被血狼的体重压得嘎嘎直响,楼梯里面,腐烂的木料纷纷扬扬地掉下来,发出哗啦哗啦的碰撞声。或许这楼有很多白蚁。血狼想。他放慢脚步,小心地往上走。这地方真是太破了,不过房租一定便宜。

他走到二楼,看到两扇紧闭的房门。门上方的玻璃碎得七七八八,一副残破的春联粘在墙壁上,褪淡成了粉红色,就像一氧化碳中毒的脸庞。地上散落着木板和铁钉,肮脏的抹布和水桶凌乱地丢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尘埃味,就像一个尘封许久的地方突然开启了。这地方就像废弃的空楼。血狼不知为何二楼会荒废成这样。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三楼。三楼也是破败不已。令他奇怪的是,一张焦黑的实木书桌横在楼梯口,几乎把路给堵住了。地上满是玻璃碎片,血狼咕擦咕擦地踩着玻璃碎片,挺胸收腹提臀,小心翼翼地从书桌和栏杆的缝隙间穿过去。他的裤裆擦到一团黑灰。

楼梯黑漆漆,血狼举着手机照路,就像一个盲人用拐杖戳地面。楼梯拐角处的玻璃全都破了,铁架子孤单地嵌在窗框中,显得十分寒冷的样子。

血狼闻到一股焦味,像是木头烧焦的味道,他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心想是不是有谁在楼顶烧烤。

虽然这地方很黑很荒凉,但四楼有人住,不用怕。

他大步流星地往四楼跑去,咧开久违的笑容,窜到四楼的楼梯口,正想要去敲门,结果他的全身在一刹那停住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凝固不动。

他看到四楼的两间房子都没有门,只有空荡荡的门框,荒芜黑暗的里屋尽收眼底,左边屋子堆满砖头和木料,毫无人气,右边那间房子,从地板到天花板全都是一片焦黑,如同火灾遗址,散发着浓浓的焦味,没有灯光,没有人,没有嗡嗡转动的电风扇。

血狼周身一阵寒冷,一股麻麻的电流从他的太阳穴一直窜到后背。他意识到自己独自一人,身处一个荒废的诡异小楼深处。

血狼颤抖着,连呼吸都微微哆嗦,大脑一片空白。他哭丧着脸,又拼命压着自己的恐惧,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然后慢慢地往楼下走。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想,不去想外面永无止尽的巷子和刚才诱惑他上来的灯光人影,但可怕的念头还是一个劲地往上冒。他一步一步往下走,大脑缩成一小团。他想扑在栏杆上大哭一场,但仅有的理性控制着他,让他机械般往下行走。

他踩着碎玻璃、废木料,小心地穿过焦黑的书柜,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用余光看任何东西,他假装自己处在一个有人住的楼里。他什么都不想。

血狼全身僵硬地下了楼,看到蓝色的楼牌,上面写着一个白色“1”字。他的心终于像复苏了一般狂跳起来,他想往外奔去,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他快步走几步,正想迈步狂奔,高声喊叫出自己的恐惧,然而他在刹那间停住了,刚要从嗓子里喷涌出的喊叫生生给压了回去,他的血液凝固成了冰。

通往外面的铁门不见了,一楼的门洞通道变成一个往下走的楼梯。

这里本该是信箱,现在却是一面墙,那里本该是通道,现在却是楼梯。

他想哭号,却喊不出声。他像一个提线木偶,姿势怪异地往楼下走,他的大脑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下去,他只是想出去,结果却莫名其妙地走向楼下。

楼下的墙面上挂着一个蓝色牌子,上面写着“—1”,地上多了许多深绿色的苔藓,散发着腻腻滑滑的腥味。水滴声远远近近地响着。血狼在楼梯拐弯处停住了脚步,他弯下腰,侧头看了看楼下的墙,透过黑暗,他隐约看到一个写着“—2”的楼牌,从栏杆往下看,他看见无数个栏杆往下延伸,隐没到黑暗中,仿佛身处高塔顶端的旋转楼梯上。

血狼深吸一口气,吸入满口的腥气。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不可以往下面走了。于是,他转身往楼上走。寒气像根针,扎在他的身上。吱呀吱呀的木板像是垂死者的呻吟,此起彼伏。

求生的本能令他的大脑瞬间活络,他一个激灵,一声怪叫,迈开步子,就往楼上冲,腾腾腾的脚步声震耳欲聋,他跑上二楼,窜到窗户上,往外一瞧,外面就是家具铁门巷。他惊喜得快要哭了,扒着窗框间的铁架子,双手紧紧地抓着窗棂,把自己的身子往下放,放到极限,身体笔直的时候,他看着下方,松开了手,往下坠落。

在他松手的一刹那,地面忽然变远变小了,在那一刹那,他明白自己身处的是三楼,而不是二楼,但那时已经晚了,他感到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重力狠狠地将他向地面摔去,地面在几秒内瞬间放大,耳中的血液来回翻滚。“嘭”,他砸在了地上。

“嗷”,他捂着左脚踝,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仿佛电钻在钻自己的脚踝,他嗷呜不息。过了好久,才缓和一点。他满脸泪水地看着铁门。还有那令人恐惧的楼道。它恢复了原样。

这时候,被火烧毁的四楼房间,忽然亮了灯。黄黄旧旧的灯光,从窗口倾泻下来,电风扇的影子来回闪烁,一个人影来来回回地晃荡,然后往窗口走过来,在窗户之前停住不动了。

血狼一个轱辘爬起来,低头不看上方,一瘸一拐地往月色如水巷跑去,那里至少没这么可怕。拐过那道弯,血狼一下子站住了。

他看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背对着他,穿着白色的上衣,下面是米色的裙子,黑发长长的,随风飘着,女人手里拿着一只小扫把,她弯着腰,正在巷子拐角处扫地。

血狼愣在那里,他已经知道这地方不会有好东西,他生怕那女人转头会是可怕的面容,不禁退了好几步。那个女人似乎听到身后有异响,她缓缓转过身。血狼看到一张清秀的脸,虽然有些熟悉,但实在想不出来在哪见过。

那个女人看到血狼,微微一怔,随即对他微微一笑。这一笑,令精神高度紧张的血狼松弛了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往下软去,他对那个友善的女子报以虚弱的一笑,往前走去,想求她帮忙。血狼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那个女子在微笑着,但微笑变大了,嘴角弯得越加厉害,似乎露出了狡黠的意味,结果笑容继续变大,她的笑脸越咧越开,一直咧到了耳根,露出厚厚的血红色牙床。

血狼一股冷血直冲大脑,他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脚踝的疼痛,没命地往家具铁门巷跑去。他听到女人踏踏的脚步,在背后响着,他扭头一看,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女人寸步不离地追在后面,咧嘴笑着,唾液从她嘴角,也就是耳边往后飘洒。

血狼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此时九十度角的拐弯不见了,那是微微倾斜的巷口!景物在他的眼前飞速后退,风呼啸着从耳边吹去,他听到女人的脚步声就在他身后一厘米,紧紧相随,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巷口跑去,终于他跑出了无尽的巷子!

吓昏了头的血狼跑到街上,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夜市跑去,仓皇中,他到了马路上,忽然眼前两道刺眼的光芒直冲而来,伴着高音的马达声,一阵尖锐如惨叫的刹车声像怪物的吼叫,直冲血狼的耳膜,他想躲开,但是疼痛的脚踝已经无力承担突然的变向,车子里的人发出一高一低两声惊叫,然后车子直勾勾地,毫不犹豫地,撞翻了血狼,车轮狠狠地压过了血狼的膝盖,前一个轮子,后一个轮子,血狼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仰头看着天,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几乎要爆出来。他抽搐几秒,瘫了下去。两只小腿造型诡异地贴在大腿旁边。车子压过了人,歪歪扭扭地打了滑,像溜冰场上摔倒的人,甩了半圈,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车头全毁,车前玻璃上出现了两个蜘蛛网状的裂痕,上面满是淋漓的鲜血,往下滴呀滴。

车里的人似乎昏迷了。车子却亮了灯,又发动了起来。它自动地倒车,开到血狼十米远的地方,对准了血狼,马达瞬间加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似乎要再次压过去。

“李兰!够了!”曹野从街边暗处窜出来,他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朝蓄势待发的车子高喊道。

车子的马达犹豫几秒。熄火了。

曹野匆匆忙忙跑到血狼身边,蹲下来,捡起一根小树枝,戳了戳血狼头发凌乱的硬脑袋,见血狼没什么反应,埋怨道:“怎么把人撞成这样!怎么法办?”

他嫌弃地看了眼血狼拧成麻花状的腿,捂着鼻子,瓮声瓮气朝暗处的露微喊:“先喊救护车吧。”正说着,忽然听见露微喊道:“小心后面!”

曹野的背后一阵猛烈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回头,一张因为愤怒而横眉直竖的国字方脸穿过广告牌的阴影,像一列失控的马车,朝自己撞来,国字脸上裂开一道恶狠狠的嘴巴,咬人似的吐出几个字——“你是人是鬼!”两道磷光闪烁的绿眼睛如同两根长钉,扎在曹野身上,吓得他猛退一步,却被一双黑暗中伸出的大手使劲儿推了一把。

曹野一个趔趄,往后踏了几步,站立不稳,谁料道背后正是一道小台阶,他一脚踏空,仿佛有人将他脚下的大地骤然抽走,曹野的鞋底在台阶上猛烈地划出一道痕迹,他惊叫着摔了下去,一时间天旋地转,他的脑袋、脸蛋、手臂接连与坚硬、粗糙、满是尘埃的台阶亲密接触,耳边响起呼啸的声音,尖叫声、呼喊声、血液翻滚声此起彼伏。

在万般嘈杂中,曹野还听见一声义愤填膺的怒喝在空中飘扬——“竟敢当鬼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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