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与亲谈话（1/2）

第二日找了个机会，我单独问父亲，做皇子伴读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父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一阵，然后语气冷酷道：“圣命难违。”

这四个字落在我头上特别沉重，我知道什么叫圣命难违。前不久，我还听说某某家的公子看上了一个江湖女子硬要娶来当正妻，先是家里不同意，后来好不容易同意了，结果那公子哥儿被某某郡主看上了，然后皇帝一道旨意就赐了婚，于是人家好好儿的有情人就被皇权拆散了。皇权真是好，真是妙，无人敢反抗，抗旨不尊，杀头都是可以的。

我再不说话，转身就要从父亲的书房出去，但是父亲叫住了我，我转身站住。父亲起身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然后在我面前蹲下，语气和蔼地问：“你不愿意给大皇子当伴读？”我点点头。父亲又问：“为何不愿意？”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对父亲说，这时父亲道：“为父听说江先生每提问于你，你总是不答。”

父亲为何突然问这个，我疑惑不已，盯着他充满睿智的双眼，我忽然就想说些什么，所以突然就脱口道：“言多必失。”

父亲眼中讶然之色闪出，这次沉默了几秒，再问：“你怕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点头，看着父亲，说：“父亲，你叫先生以后都不要再提问于我了。”

父亲皱眉，我突然有点紧张，眨了眨眼忐忑地看着他，父亲却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和蔼地说：“好。”我几乎立刻就欣喜了，但父亲随后又说，“但你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默了几秒问：“父亲想知道什么？”

“你怕说的是什么？”

我怕说的自然是不会说的，即使父亲您，我也不会说。不过这么和蔼可亲的父亲倒是少见，那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呢？想了想，我道：“父亲，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想当皇子的伴读。”

“你说。”父亲鼓励地看着我。

我斟酌着词，道：“我不想被人俯视。”当我还是帝国皇帝的时候，我不曾俯视别人，而今尽然要别人俯视我，那是不能容忍的。

我说完这句话，父亲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眼神定定地盯着我，仿佛要看出什么来，我很坦然地回视他，我的眼神从来不复杂，也从来没有年轮的印痕，这是曾经我的一个朋友说的，所以，我不担心父亲他看穿我。老实说来到这个世界，我除了比较沉默之外，竟然从未有过伪装。难怪连母亲都说我不像个小孩儿。

父亲最终是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温和地叮嘱我：“你伴读之事已经定下，不能更改。进宫后万不可像在家里一样，万事沉默不言。”说完这个父亲突然郑重地说道，“三儿，你早慧若斯，为父不知是喜是忧，但你要记住，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被人俯视的时候。你自己好好想想，不可孤傲太过。”

我心说我一点不孤傲，我只是有着一个自由的灵魂。

“三日之后你就要进宫伴读，这几天好好想想。”

“三日，这么快？”我惊诧。

父亲点点头，道：“本来为父是想让景秀去，但皇上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