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言语里的家族（1/2）

“老祖宗……”严白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恐惧，什么有用的话没法说出口，黯然等待着属于他的结局。

可是，黑衣男子已经没有呼吸，因为他，因为又鸟，也因为老妪，彻底死了。

“素姐姐说过，一个延续千年的家族，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是灭亡，而第二条路，是更加繁荣，并在更加繁荣之后灭亡。”

“我会告诉素姐姐的。”苦儿微笑着回应，打算将老妪叹息的言语在严素那里再次重复。

所以，他重视李裕宸，将其作为竞争对手。

他的重视，是对李裕宸这个人。

“所以，除了笑，就只能笑了。”

“确实没你笑得贱。”游淞摇头，看着店铺内部，注视着李裕宸醒来，“总觉得你和他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应该会很有趣。”偏过头，伸手拍在游翼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似般盛开，“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毕竟是家族中的事情，不好当着太多人的面做，回去再收拾你。”老妪眼中升起丝丝憎恶，更加肯定继续清洗的必要性。

睁开眼睛，一切思绪都已经平复，眼眸之中带上温润柔和的光芒，自信淡然的笑容浮现在儒雅的脸庞，颇带潇洒。

“的确没什么意思。”不起眼的角落里，也有人无奈，黯然离去，且不止一人。

“任何一个家族，都不可能万世长存，哪怕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远古家族，也不可能一直存在，哪怕曾经再辉煌，也会在无情的时间中渐渐没落，到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灭亡。”

可那是曾经。

又鸟的话，老妪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听得很清楚，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因为纠缠的无益，只有境界与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没有谁会想着杀人，也没有谁会无故徒增杀戮，她也不想杀人，不喜欢杀戮，可现实就是那般压迫着，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家族，家，族。”

“所有的家族都会灭亡，在该灭亡的时候便会灭亡，但在不该灭亡的时候，无论内部、外部有着何种激烈的矛盾，都不会灭亡。”

“那只是他，还有人应该受到惩罚，严家，也还没有清洗干净。”老妪轻轻摇头，含着很深的无奈。

所幸，这一次受伤，在两滴纯白液体的修复下，灵力有所增长。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游淞问道，觉得这笑容很不应该，很不正常，也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不熟悉。

李裕宸醒来，站起，看着永远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深呼吸一口，没有说什么。

只是严素早已经离开严家，她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了，而她，也轻笑出来，满是自嘲。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老妪微微摇头，苍老的脸庞有着轻笑，那被风干大半的血迹还在，显得笑容狰狞。

注视着老妪，他神情淡然。

“你也应该多笑笑的。”

“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注意到李裕宸的目光，老妪微微欠身，诚恳说道。

一个斩灭了不少族人的太上长老，有着强悍的实力，一点都不顾及亲情，这样的人，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可怕，他更是觉得可怕，觉得恐怖。

长时间的沉默后，老妪开口，恳切说道：“请代我告诉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了罢。”本来想好的话，被叹息的言语替代。

“走吧走吧，都该散了，都散了吧。”老妪对着众人挥手，微微鞠躬，“抱歉了各位，今天暂时停业。”

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不得不过去。

她的心，没有自责，只有悲伤。

正因为这样，很难办，她忽然想起严素，想听听严素会有怎样的看法。

“老祖宗……”严白仍旧是喊着，有话说出口，却是被暂时封闭了声音，也被禁锢了身体。

“也没什么好笑的。”游翼摇摇头，微微抬头，“以我们的身份，总不能够哭丧着脸吧。”

凤凰乃是神兽，哪怕变幻成了一只鸡的模样，仍旧不可改变其内心深处的骄傲，不会轻易择主，既已经择主，那便证明其主人的不凡，虽还未显，却注定不凡！

苦儿眼眸明亮，似有着来自于黑夜星空的美妙光芒，带着轻与柔，平静与安宁，不带有情感的话语声中，重复着严素说过的话语，重复着严素让她告诉老妪的话语，重复着一长段很真的话语。

短暂的沉默，他慢慢抬起头，直接过滤了严白，盯着嘴角还存留着血迹的老妪，严素的祖奶奶，严家的太上长老。

她转过头，盯着严白，后者顿时跪伏在地上，身躯颤抖着。

“相对于灭亡，有着延续，只要有人，便是能够延续，能够一直存在，哪怕对外变了称呼，依旧是延续。”

秘藏一角中的霞凤，与之前出现的霞凤，应该是同一只，他有着这样的猜测，而越是想，越是肯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出现在李裕宸身边，还变成了一只小鸡的模样。

游翼轻轻一笑，说道：“在秘藏一角中，你应该见到过。”

如今看到又鸟，看到又鸟变成凤凰，他愈发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