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又鸟变凤凰（1/2）

有人命不贱，却是要犯贱，若不待到最后，还不知道自己是在犯贱，老妪轻笑，笑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笑自己主动寻贱。

之后，霞凤消失，七彩光芒黯淡，又鸟平静卧在李裕宸肩头，瞳孔的焦距在老妪身上，却没有再注意着老妪。

“他是我严家的人，希望你不要乱来。”老妪点头，没有否认，却有警告。

七彩的光芒大盛，柔和中带上些许刺眼，不少人再难睁开眼睛，一只霞凤的虚影飞舞在彩色的光芒中，有着嘹亮的轻鸣，一声入心神。

得到这个答案，又鸟并不怎么满意，视线未曾有丝毫改变，依旧盯着老妪，与鸡相似的头颅有着轻微的摇晃。

“呵呵。”老妪轻笑，笑声中带着嘲弄，“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只能够证明一点，你，想多了，想得太美好了。”

“呵呵。”又鸟发出极不适宜的轻笑，“他是你的人？”七彩的光芒在瞳孔中流转，丝丝逸散到空气中，形成一道彩色光幕，将黑衣男子包裹，却没有再用高温灼烧。

“现在，我们好好谈谈吧。”又鸟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轻叹。

又鸟仅是一眼，便是决定一切。

不能够再是之前那般轻飘飘的攻击，必须有宏大的场面，也必须要有着极其有力与有利的结局，必须能够震住在场的人，也必须能够震住想着生事的人。

所以，它动了，跳了起来，展开很小的翅膀。

它所说的命贱的人，指的是地上的黑衣男子，当然，另有所指，且含义深远，包括了许多人，至于天生高贵者，需由它而定，最少，李裕宸就是。

似，有些出神。

“你，还不够老。”

又鸟陡然睁开彩色瞳孔，微弱到不存在的七彩光芒形成似有似无的光柱，像是两支彩色的箭羽，撕裂了空气，直逼老妪。

一缕血液由漫到嘴角，顺着岁月流逝之后的下颚滴落，与沉着丝丝死气的长袍擦过，留下很淡的痕迹，滴落地面，比拐棍砸在地上的声音还要猛烈。

于它，黑衣男子没有李裕宸重要，受伤便是受伤，哪怕是死，也都是无所谓的，它不在乎，可李裕宸确实是受伤了，那就需要有人表态，不止是仅仅打伤黑衣男子这般简单，必须有更多表示。

一声轻咳，伴随着更多血迹的流溢，浮现出美妙的弧线，丝丝绯红由空气到地面，再轻轻溅起、下落、滚动。

“呵呵，老身活了那么多年，已经老了，却也见过不少的事，有过不少经历。”老妪轻轻一笑，苍老的脸庞有着很浅的怀念，也有着很深的怒意。

“你确实是老了。”又鸟轻声说道，微微有些摇头。

“唳！”

七彩光芒中，没有什么磅礴的气势，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只有霞凤鸣叫一声，平静飞舞。

什么都不用再说，也什么都不用再做，而所有的话都已经说了，该做的，需要做的，也都已经做了。

“那你想怎样？”

她有着很沉重的叹息，低下的头，就一直低着，用很郑重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她，确实老了，但不是被吓老的，半截身子已经入土，就不怕令一截身子也钻入永恒生命的故土。

“你知不知道？”

七彩的光芒由瞳孔中释放，由高处向着低处，像是光芒由天空撒向人间，照在黑衣男子身上，丝丝焦灼的气味散布到空气中，有些发臭。

“有时候，活得太久，经历太多，看开了太多，真不是什么好事。”又鸟淡然回应，身躯上的光芒也渐渐黯淡，“当然，我觉得你没有彻底看开，也还能更老一些。”

一声长鸣，伴随着彩色绚丽的身躯飞起，舞于空中，舞于虚无，也舞入了虚无。

“呵呵。”很轻的笑声从心中传出，从喉中传出，从口中传出，从丝丝血液中传出。

它不想再被打扰，便是需要做一些事情。

“不是我想多了，也不是我想得太美好了，因为事实就如我说的这般，不可能这样就算了。”又鸟未动，彩色的瞳孔也还是闭着的。

“真的，还能再老一些。”

为了严家能够更强，为了严家的尊严，她也甘愿赴死。

七彩的光芒彻底消失，又鸟的双瞳也是闭上，只剩下一只块头有些大的小鸡模样，可爱之感霎时释放。

又鸟摆头轻笑，说道：“什么严家不严家的，压根就没听说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稍顿，声音变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让他受伤，为什么？”

霞光似火，霞凤涅槃。

身躯略显纤细修长，双翅横开，若双翼展，色彩绚丽的羽毛铺上全身，带着彩尾柔顺空气，仅从霞光中飞起、飞出，便似舞了一曲。

“唳！”

它知道了老妪的情况，却没有丝毫慌乱或是紧张，很平静，很异常的平静。

“问你自己。”

它的身躯有些娇小，不若围绕着山峰盘旋时，可它停在空中，便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是它所在的世界的一切。

似初生的轻鸣，亦如浴火重生之后的快意肆叫，鸣叫声音阵阵回荡，直入人心，彩色绚烂的光芒层层铺洒空气，夺去眼球中的一切。

瞬间，微风，止；空气，凝。

它睁开惺忪的双瞳，看起来是睡醒了，可它还需要更多的睡眠，也不想以后依然受到今天这般的打扰。

她这一声，是对又鸟所说，对李裕宸所说，对苦儿与林嫣所说，对李裕宸身后的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