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沈光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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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斤、齐桓二人离去，我和老妇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老妇人脸上阴沉不定，我不好去触霉头，于是将焦点集中在小女孩身上。我上前几步，小女孩有点害怕，往老妇人身后躲了躲。我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仰头去看老妇人，见她没反应，小嘴抿了抿，回头看着我，大眼睛水汪汪的，童声清脆，说道：“我叫沈月，今年六岁。”

孩子天真无邪，模样也是乖巧可爱，我忍不住伸手去想摸摸她的头。老妇人猛的将小女孩拦到身后，保护起来，阴沉着脸；

“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大黄狗随便处置，但请别骚扰我们。”

老妇人拉起小女孩的手，“月月，跟奶奶回家！”

小女孩听懂了老妇人话中“大黄狗随便处置”的意思，嘴巴撇了撇，就要哭出来，老妇人低头一个眼神将她制止住。老妇人大步往前，小女孩必须小跑才能跟上，她还不时回头看我，眼神中满是祈求，她希望我能放过大黄狗。

为了安慰她，我微笑着向她挥手，算作再见。

老妇人知道大黄狗有问题，为何还留在身边，小女孩这种病态，是不是与大黄狗有关？若是这样，作为小女孩的奶奶，老妇人为何要加害自己的孙女呢。。。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古人言，虎毒不食子，老妇人是不是太狠毒了！

等齐桓回来，我要向他问清楚。

时间来到十点，我坐在草地上等了近一个半小时，还不见齐桓回来，倒是等到了另一个人，牛肉店老板。

他也远远的看见了我，带着一脸的惊讶，他走近来，眼神有些友好，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装着视而不见，既然撞上了，不管什么因果，我必须让沈老板说出实情；

“我们的车子被偷了，我那位提醒你的朋友带我们来的这里，他借走了你家大黄狗去找车子。刚才见过了你女儿和她奶奶。你家的事情的确有些复杂，但是看在你小女儿生命的份上，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不然我们无法帮你！”

沈老板在我身边坐下，低头沉吟半晌，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缓缓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叫熊楚江，胖些的高个子叫李三斤，另一位叫齐桓，我们算是有些手段，可以处理些超自然的事情。”

“沈光远。刚才你见到的那个老人是我岳母，我是上门女婿。所以我女儿叫她奶奶。。。”

“你女儿是跟你姓。。”

沈光远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是的。称呼只是顺口，方便而已。”

我点头表示明白。

“月月是我的小女儿，之前我有过两个孩子，第一个还未出生便死了，第二个在六岁之前就夭折。。。所以我习惯称月月为小女儿。”

沈光远说话时，眼神中满是痛楚，眼睛也开始泛红，一个面对客人始终保持笑容的汉子，此时情到深处，也是到了脆弱崩溃的边缘。

我拍了拍他肩膀，算作安慰。对于他的丧子之痛，我无法感同身受，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

他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十二岁开始流浪，来到公郚县，被我老丈人收留。我妻子比我小六岁，从小我就照顾她，所以对我产生了依赖感，我们长大后，就成了恋人，好在老丈人没嫌弃我。到了年纪，我们就结婚成家了。”

“婚后没多久，我妻子便怀孕，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老丈人的弟弟出现了，他当年因为与我老丈人争夺吴家的一个什么东西，失败后便离家出走，从此音讯全无，如果不是他自己出现，可能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我老丈人突然暴毙，我妻子腹中的孩子流产了，而我的岳母，像变了一个人，终日沉默寡言，性情也是阴晴不定。”

“我老丈人去世之后，他那弟弟也再次消失。日子一下子艰难起来，那时我刚刚接手牛肉店生意，不管是家里，还是生意，都像被一层阴云笼罩，那是段灰暗的时光。过了一年，当知道我老婆第二次怀孕，阳光像是再次照进了这个家庭，有了色彩和温暖。”

“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我的岳母也恢复了些，虽然难得见到笑容，但不再冷冰冰的，有了人气。这是我妻子的说法。”

“孩子三岁那年，家里来了一个怪人，是来找我岳母的，他们在楼下聊了很久，中间好像还发生过争执，甚至肢体动作。这些也是我妻子告诉我的。那个怪人离开，我岳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多天，日常饮食都要送到房门口，不允许人进去。”

“没过多久，家里来了一只野猫，它来历不明，我和妻子想将它送走，但拗不过孩子喜欢，于是就留了下来。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我那可怜的孩子日渐消瘦，到医院检查过，医生说一切正常。但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有那里不对的地方，我们能不知道吗？！最后，我们甚至去找过方士，各种偏方都试过，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孩子，在她六岁生日之前，她。。。”

男人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

我唯有沉默，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