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记忆与现实的偏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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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见到父母亲之前，我是已经认命了的，也很坦然。自从见到二老，看到他们见我回来时脸上的笑容，我的心开始绞痛。我死不死的，自己毫不在乎，觉得是种解脱。但我不是无根的存在，我的离去会让与我亲近的人痛苦，冬瓜和茄子会慢慢的恢复，将我留在记忆中，偶尔回想起；可生养我的父母，这种痛会陪伴他们余生。

活着已经不孝，死去还留痛苦，更是大逆不道。若是能活，无论它多么渺茫，我都会去争取！

『找个适当的时间说吧，会有机会的。』冬瓜安慰了我一句，然后陪着我沉默。

电话响了，陈琼打来的。

我起床去到外面，接通电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你。』

『没事的。承诺你的事情我无法兑现了，希望你不会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上这些事情，是我连累了你。』

『不对，你想错了，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是我自己生病了。往后不要胡思乱想，晓得不。』

陈琼沉默着。

『我会让三斤继续帮你，他比我厉害，肯定能找到你男朋友，救你出来。』

『小熊，谢谢你。』

这个称呼肯定是在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从冬瓜和茄子哪里学来的。

与陈琼一直聊到很晚。

回到卧室发现冬瓜还没睡。

『冬瓜，等我死了之后，再回去找你，你会害怕吗？』

『不会。』

『嗯，若是我死之后没下地狱，一定去找你，跟你讲讲死亡是一种怎样的经历，还有鬼魂是种怎样的存在。然后你可以发表一篇论文，震惊世界。』

『就算我写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活着的人谁有这样的经历，我又无法证明。』

『那我不去找你了。我先帮你探路，在鬼魂界，我会创出一番事业，等你和茄子百年之后，直接享受。』

『毛豆，我就是喜欢你这种乐观的天性，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

『是吗？原来我是有优点的啊！』

『你很优秀的，只是你太没自信。』

继续与冬瓜夜话到公鸡打鸣，才自然的睡去。

回家的第一天往往都是美好的，嫌弃和挑剔都是从第二天开始。今天算是第一天，母亲没来喊我们起床，任由我们睡。

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

父亲去镇上买东西了。我知道晚上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

母亲大人给我们下了面条。我们吃着，她陪我们聊天。这次她问道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公司放年假，冬瓜说想见见您二老，所以跟着一起来了。稍后茄子也会来。』

母亲相信了我的话。知道家里还要来客人，她就非常高兴。记事起，家里只要来人了，父母亲都会很高兴，热情的款待，不管当时的家境如何，都会拿出最好的招待。

我的这两位二老是非常真诚善良的人，从没与人红过脸，一辈子勤勤恳恳，从没有抱怨过，平凡而坦然。

我忽然想起昨天记起的那件关于老屋的事情。

『妈，你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跟天天去老房子找猫的事情吗？』

母亲听着我的话，瞬间愣住了，眼神中满是疑惑，一会又恢复过来，压低声音道；

『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不好了？！天天十六岁那年在老房子里上吊死了，你不记得了？』

我的反应比母亲刚才还大。见到我的异样，她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连忙摇头。

『还有啊，你去老房子找猫是你七岁那年，哎哟，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的双脚都踏不了土。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找了个仙姑给你驱邪呀，你忘了？仙姑说你不能受惊吓，还要我们注意别让你后背长出青斑。怎么样，你背上没问题吧？』

母亲说着，便要掀我衣服，想看我后背。我连忙阻止她，说没有，好得很呢。

母亲说的与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趁着母亲去洗碗的工夫，我将事情给冬瓜讲述了一遍。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巧合。』冬瓜说道。

我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想去老房子看看。』

『我陪你一起。』冬瓜立即说道。

向母亲请示，我说冬瓜好奇想去看看老房子，她同意了，但叮嘱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不能进去。

我们应答着，往村中心走去。

如今大家都迁到公路边盖了新房，村子里没有几户人家，且多是老人，所以白日里也很宁静。我带着冬瓜去看了一下我们家的老屋，然后往中心老房子走去。

越靠近老房子，四周越发寂静。

没人居住的房屋破旧的很快，有些已经坍塌，老人说因为没有人气，脏东西会住进去，被阴气侵蚀，所以破败的快。

到处杂草丛生，以前常走的路都被植被覆盖，看不出它昔日曾是人丁兴旺的大村落。

到达老房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它周围的房屋破败程度都已经超过它，这个村里被岁月侵蚀最漫长的建筑一点变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