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不拘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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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云地，不拘湖，此地北去洛安城尚有一百余里。

今年春日一场持续了半年之久的罕见大旱席卷了整个西云地，尽管在不日之前，下了一场大雨，但旱得太久，旱得太过彻底，那场雨无疑是杯水车薪，雨过天晴之后，大旱依然没有半分缓解的迹象。

自北向南流经而来的洛河水源源不断注入不拘湖中，以致西云地辖区内的不拘湖不曾因久旱不雨而干枯见底。

但也是因为不拘湖的存在，北来的洛河水注入不拘湖后，并没有继续南流，流入西云地腹地，而是由不拘湖东南方向的溃口流出，滔滔滚滚流向了与西云地毗邻的东川地。

枯藤绕老树，老树立昏鸦，昏鸦鸣日暮，日暮照人家。

不拘湖湖面波光嶙峋，折射着落日余晖，一道一道落在湖畔密林中几座简陋的窝棚上，有几户由南逃来的猎户遇水而居，暂居于此。

夕阳下，一个身背佝偻，黑纱掩面的老人由南而来走在山道上，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艰难，他望着密林中的几处窝棚，目光阴毒，捏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骤然，一阵西风起，卷起遮天迷地的枯叶，将步履蹒跚的老人吹倒在地。

老人挣扎着想站起身，但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最后呕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山道上人迹罕至，若不是单身了三十余年还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王麻子，背着一张弓几只箭，提着两只鸡恰好从山道上路过，昏死的老人就是被枯叶埋在了山道旁，或许也不会有人知晓。

王麻子是个猎人，西云地大旱，山上的猎物都逃到有水的地方去了，王麻子便随着几户拖家带口的猎户迁移到不拘湖畔，继续以狩猎为生。

猎人虎口谋皮，见惯了各种伤势，知道些处理伤势的应急法子，王麻子见山道上有个老人昏死，冲上前去检查老人的伤势，却发现老人身上无一伤口。但看老人惨白无血色的面容，和微弱的气息，王麻子不难猜到老人受伤不轻，而且受的应该是内伤。

大灾之年，人命如草芥，自顾不暇，一路南来，王麻子见过太过死在路边的饿殍，早就见惯不惯。

“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救不活了，救活了也不能事生产，浪费口粮。”

王麻子站起身，本想置山道旁的老人不顾，一走了之，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回想起他方才检查老人的伤势时，老人身上的衣物摸起来料子不错。

王麻子又转回了身，重新走到老人身前蹲下，打量着老人身上的衣物。

老人身上衣物的料子，王麻子认不出。但衣物色彩亮丽适中，纹精致美观，男女皆宜，脱下来改改，能改件不错的女人衣裳。这一点王麻子心里有数。

王麻子看中另一个猎户李铁蛋的媳妇好久了，奈何李铁蛋的媳妇假正经，又卖得贵，非要一根金簪子才能让他得手。王麻子要是拿得出一根金簪子，早就娶个黄闺女回来当媳妇了，哪还用得着想方设法偷别人的媳妇来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