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年不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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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更，一旬深夜。

千宿崖，大寒阁万籁俱寂。大寒门四峰之中，唯第四峰最为高深。峰上道阁亭台，云窗雾阁，终年不见寻常弟子身影。榭台木窗，月影沙沙悉数倾洒，一抹柔影，安静依窗看月，张主儿还未睡去，她想起余子宿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悔，可能是觉得这样不知是不是无理了些，悄然叹气：

也不知，那家伙在卧道岗处，过得还好？

吱呀，有老人推门而入：张主儿？夜已深凉，还不就寝么？

“父皇开得太平盛世，概不求户户繁华，却不曾想世道江湖，有人于繁华清贫之间，无念无想，好似叫天下磨平了棱角，主儿不解。”

“世人逆来受顺，性命可惜，江湖市井如何却不在乎，张主儿看着很危险，然世人自己以为得意，唔...不得意如何?人生苦多乐少。”

张主儿回过头来，神情怜怜，小步走近老人身边挽手问道：“师叔可教他上乘武功？”

老人一怔，而后仰头大笑，说道：“张主儿可是答应了人家请我这个糟老头，可是替老夫收了个不知姓名的便宜徒弟？”

“师叔好人。”

“嗯，且看他如何上山来罢了，大寒门试炼在即，张主儿好生安心，去睡吧。”

游涯院山腰下。卧道岗，夜空大地，凉风拂面，余子宿嘴里抿着一根长长草叶根须，与胖子郭同福舒服躺着，若有所思：

二十余啷当岁，所遇事物总感到热血十足，不过三分片刻又是颓废茫然。到底是江湖儿郎，兴许三十余生百无一处，没有价值。同时又会觉得江湖儿郎，哪怕浪荡，只要天生我才，管它什么来日方长，游侠儿何愁仗剑无路？只是偶尔时候，就是胸口难受，一股说不上的滋味，像闷一口烈酒，不知所言。世道之下，是不是人人都如此？

“唉，这叫什么事？！”

“嘿嘿，大侠想那张主儿了？”

余子宿身旁，胖子郭同福躺在一边，斜眼朝他看去笑笑道：“兄弟，我可是听说张主儿随大掌门去了第四峰，不在游涯院了，以前就听说山上有个水灵水灵的姑娘，没想你小子这么好福气。”

“第四峰？去哪里做甚？”

“具体不知哩，大概是前些时候偷偷下山犯下的缘由，这不，那日寻来的常明老道士可是张主儿的贴身随从，常明老道士好歹一个游涯院长身份，也不知这张主儿张姑娘什么来头，唉，余子宿，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