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过优秀是一种罪过（1/2）

寂静，从未有过的寂静，就像所有的声音都已离步世仁远去。

窒息，从未有过的窒息，就像所有的氧气都已离步世仁远去。

步世仁完全喘不过来气，也听不到雨声和雷声，一丈之内连一滴雨点都没有，四肢失去力气，半跪于地，他仿佛已与周围的世界隔绝。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前一世老老实实却碌碌无为的平凡者，这一世附身在玉珠上随波逐流的旁观者，还有由男人生下来却只度过十八年生涯的奋斗者，仿若临死前的走马灯。

当记忆滑过辰国建立之初时，步世仁猛然想起刘玄招曾经提过凌风意境，据刘玄招所说，那是一种控制风的意境，当功法大成时，便会产生一种叫做真空界的意境秘术。

这种意境秘术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空气都抽取，形成一个真空的环境.

步世仁现在想来，自己肯定是处于真空界之中，接下来马上就会因为大脑缺氧而丧失思考能力，最后终究逃不过死亡。

“娘的，我还没活出不凡呢，就要被憋死了！真是个丢人的死法，死后一定很难看！”

“好吧，既然是要死，那我至少可以选择死的姿势，就让我在这即将落幕的人生站到最后一刻。”

步世仁趁着自己意识清醒，使出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紧咬着已经有些发紫的嘴唇，大喊道：“膝盖，给我动起来，啊！”

那一声呐喊，就像是凶域凶兽们的咆哮，充满了不屈的野性，在这野性的力量下，步世仁居然将那副已经失血过多的身体撑了起来。

“没想到三少爷还有这么坚韧的意志，现在还能站起，可惜了！”钟凌风露出赞许的表情，用伤感的口吻轻声呢喃，“三少爷，就让我帮你快速解脱，让你少受痛苦，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钟凌风的别样慈悲并没有传达给步世仁，步世仁只能看见钟凌风的嘴巴在动，却无法听到钟凌风在说什么。

所以步世仁脑海里只有一个感想：“嘚啵嘚啵半天说什么呢，老子都听不见，要动手就快点，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在步世仁眼中，钟凌风微屈的五指收的更紧，似要五指合拢握成拳，但钟凌风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不再是之前那么从容。

步世仁不由得好奇：“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步世仁不是钟凌风，自然不知道钟凌风准备尽快结束步世仁的痛苦而遭遇的困难。

钟凌风的真空界秘术不仅能抽取空中的空气，还能抽取人体内的气体，让人在一瞬间内死亡，但钟凌风抽取步世仁体内气体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

当钟凌风用秘术抽取步世仁体内的气体时，他感到步世仁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增加供给秘术的真气，都无法抽取出步世仁体内的一丁点气体，和这股吸力角力明显不明智，可钟凌风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陷进去容易，拔出来却很难。

那股吸力似乎不愿放过钟凌风，钟凌风已经撤去真气，但这股吸力却紧追不放，居然开始倒吸钟凌风体内的真气。

钟凌风越往回抽真气，越是能感到步世仁体内散发出来的莫名威压。

那威压，似乎是什么都没有的虚无，却又像是霸道无匹的大道盖顶，越是看到威压的真面目，越是心惊不已，越是颤栗不断。

钟凌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吹散将要掉落身上雨点的风也无余力维持，雨水渐渐掉落在钟凌风的身上，那纯白的衣裳生平第一次被雨水浸湿。

几息之后，钟凌风终于受不住，拼着受到意境反噬的风险强行打断自己的凌风意境，大吼一声，从嘴里喷出一道呈抛物线的血水。

“糟糕，果然还是受到意境反噬了！”

钟凌风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更是鼓胀欲裂，要不是他真气雄浑，自动护住全身，此时全身血液都要由每个毛孔迸射而出。

钟凌风头发全被雨水打湿，跪在地上喘着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五十岁，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

同时得益于真空界的消失，重新听到声音、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步世仁很纳闷，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瞧出钟凌风的状态极为不佳，机会稍纵即逝，此时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大好机会。

步世仁拼命咬着牙催动着已经又伤又累的躯壳，可刚走几步，就觉腿上一痛，脚一软，差点就倒在泥泞的地面。

雨还在下，风还在吹，秋雷乍现于步世仁与钟凌风之间。

“没想到你还能发出无形剑！”

步世仁咬着牙又走了几步，却又受到一道无形剑的攻击，一个新的血窟窿出现在步世仁的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