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弱小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1/2）

雨声，雷声，声声渐小。

剑光，电光，光光渐暗。

周围的光、声音、气味、运动都受到某种奇特的外力影响而受到压制，雨点下落的速度变慢，蛇追这把由魂力凝聚而成的剑的伸缩都变得异常迟缓，仿佛是电影艺术中的慢镜头。

甚至连白蛇的思考速度和神经反应都变得缓慢而迟钝，以至于白蛇丝毫未察觉周围的奇异变化。

这便是沉戈意境的效果，折戟沉戈，削弱一切攻击，压制周围的一切，虽然只是独步功法中的意境，却在一层傲天模式下得以大幅度增强，得以抑制住水华意境。

步世仁附身玉珠时，它曾见别人用过，如今亲自使用，在周围被压制的环境下顿时有一种站在万物顶峰的感觉，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到他，可以束缚到他。

无声之中，水形成的层层锁链在沉戈意境下一刹那间崩溃，重新化为点点水滴，掉入地面，与水坑中的水汇于一处。

这时候，反应迟钝的白蛇终于察觉到异常，剑刃丝毫未曾寸进，但思考速度极度缓慢的他根本想不出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应该做什么，只是继续发呆，催动着蛇追继续向前。

但是步世仁早已绕过了蛇追，不在蛇追剑尖所指的方向。

步世仁走得很慢，但在这沉戈意境压制的世界里，步世仁的步伐却看起来无比的快。

步世仁捡起丢在地上的红纸伞，抖落伞上的雨水和泥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白蛇面前，一伞戳向白蛇的心口。

虽然这只是一柄纸伞，但在现在的步世仁手中无异于一柄利剑，伞身贯穿白蛇的心脏，从白蛇的后心处穿出，就像戳破一层薄纸一样容易。

鲜血溅到步世仁的手上，白蛇的血却是热的。

这时沉戈意境撤去，恢复了思考速度和神经反应的白蛇骤然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将逝，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发生的？”

错愕，不信，愤怒，复杂的表情在白蛇的脸上变换，最后白蛇在瞪大一双恶毒眼睛的情形下没了气息。

宁死不信，死不瞑目，就是白蛇最好的写照了。

沾上鲜血的红纸伞更加鲜红，步世仁把伞从白蛇的体内抽出，随手甩了甩，杀死白蛇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淡淡道：“沉戈意境，效果还不错，就是太消耗自身精力了。”

随后步世仁把自己身上已被完全湿透了的衣服撕开，包扎上腹部和后背上的伤口，将伞撑开。

雨还在下，将这这片葬送了太多生命的地方冲刷着，冲散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怎么也冲不散弥留在这地方的杀气。

战斗还没结束，步世仁很清楚这一点。

步世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高声喊道：“看戏的朋友，是不是该现身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乍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人从天而降。

这个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胡须修得整整齐齐，纯白的衣服没有一点污垢，正如他过去的人生，没有一丝污点。

但今天他的人生马上就要迎来第一个污点。

这个老人是步府的四大管家之一，钟凌风，钟管家，是步府公认的老绅士，也是步风流最为信任的管家。

风雨很大，却一点也不阻碍钟凌风优雅的举止，更没有让钟凌风身上多一丝水痕，钟凌风在磅礴的大雨下依然那么得体，那么干净，向步世仁微微欠身，道：“三少爷！”

步世仁挑了挑眉，他实在没想到来人是钟凌风。

“钟叔，原来是你！是步风流派你来暗中保护我的？”

钟凌风点了下头，道：“没错，老爷一直不放心你，让我一直暗中保护你。”

“那钟叔你在那把剑要刺到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手？”得到肯定的回答，步世仁的心却在往下沉，道：“我并不觉得你事先知道我拥有沉戈意境。”

钟凌风苦笑了下，道：“因为除了老爷外，还有一个人让我暗中跟着你。”

步世仁瞳孔微缩，道：“是谁？”

钟凌风没有想隐瞒的意思，直接说道：“南山王世子妃，江若云。”

一时之间，风更大，雨更密，电闪映四野。

钟凌风的脸在闪电的映衬下，少有地出现凄厉而带有杀气的神情，那双无论何时都充满温柔的眼睛忽然多了一种坚毅。

步世仁不是个笨人，知道钟凌风不是在说笑，也晓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些问题他很好奇。

“江若云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步世仁很奇怪，知道他身世的人并不多。

“纸终究包不住火。”

之前还如实相告的钟凌风这次却含糊其辞，不愿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