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宴（2/2）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是王骏家里奴才的家养子。“

众人听了，又是好笑，又是吃惊。家里奴才送人娱客确实平常，可把自己小妾拿出来讨好人，未免也太无耻了。这不，把王安这样的酒色之徒都恶心到了，能无耻到让人反胃，真算是天地之间一奇葩了。

田况和肖望这二人虽是武人出身，但也都不是粗鲁之辈，之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等侮辱言语，实在是对王骏这人不齿。原来，王骏之前担任过五威将，出使西域诸国安抚，各国都派了使者来贡献示好。之前，西域都护但钦被诸国合谋杀死，王骏想要报复，但这个蠢货不是找祸首，而是想要利用使者贡献的机会，杀了所有人。结果反被焉耆国诈降，攻了个措手不及，西域诸国从此和新朝断绝关系。

田况和肖望都曾在西域作战，看着汉家将士威服西域诸国有多不容易，现在被这个蠢货莫名其妙地坏了事，多少牺牲同袍的鲜血白流，其中又有多少生死与共的兄弟泉下有知必定痛哭不已，故此，才说出这般愤懑的话语来。

王安虽然是王莽的儿子，近年来冷眼旁观，对父亲的政策也是越来越失望，嘴上不说，心里几乎对王莽的所作所为无一赞同，对王骏这样只知摇尾逢迎的臣下，更是恨之入骨。认为父亲这些年来每多倒行逆施之举，与这些阿谀逢迎之人不无关系。他的看法比所有人都悲观，似乎已经看到了新朝的没落，这二年来，于酒色全无节制，身体已是渐渐地掏空了。

众人酒喝得痛快，话说得也畅快，了解王安的人知道，他与父亲王莽几乎水火不相容，断断不会将这些牢骚话透露出去的。他愿意说这些牢骚话，众人更是愿说。

李轶凑趣道：“那一对男女后来怎样？“

田况道：“还能怎样，给拉回去了。那个女人可惜了，啧啧，真白，真漂亮。那个男的，回去不是打死，就得给骟了。长安城现在无人不知王骏大人头上绿油油的，我猜以后执金吾巡街，天上必定有一朵绿色祥云相随。“

肖望道：“可惜现在天黑了，看不出来。以后只要看到天上那朵绿色祥云，就知道王骏大人大驾光临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李通道：“这可有点犯难了，天上已经有一朵了，再来一朵，可分不清哪朵是王骏的了。“

众人不解，李通道：“你们忘了，国将哀章大人的绿色祥云啊。“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笑得更加疯狂。国将哀章就是那个献《金匮图策》的人，家里老婆女儿乱七八糟的，这事连王莽也惊动了。别看哀章在王莽篡位这事上立了大功，其实王莽很看不起他，就当他是一条狗。听说这事，专门给哀章配了一名管家，加了个官名叫和叔，取自《尚书》里的典故，一名负责镇宅，同时负责北方安定的官员，还下诏：和叔既是来保护国将家里女人的贞洁，也是来保护国将在西州的家属安全。这就是王莽的风格，不仅公然辱骂臣下，而且还要啐两口。

“好分别，国将大人的绿色祥云一定更大些，你想啊，那可是陛下钦封的，况且他地位崇高，位居四辅上公，可不得大点。“肖望道。

“有理，有理。“众人哄笑不止。

“你们这群酒色之徒，转来转去，离不开这些话题，怪不得百姓要造反呢。“王安正色道。

众人一呆，不明其意。

王安又道：“待我去更衣。“他顿了一顿：“回来说些忧国忧民的正经话。“

众人听了，全都笑倒在地，一起嚷道：“正是，正是，更衣去，更衣去。“纷纷起身去更衣。

李通加了一句：“我的更衣室可没有歌女，你们不用去了，就在后花园解决。”

“不要，不要”有人呻吟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