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目的达成 锦瑟投弃（2/2）

“是。”

“这种小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你陪哀家去安福殿看看你原来的主子。”

窦氏说着，便要往外走去，锦瑟连忙跟上，搀扶着她同往。

凤辇已经准备就绪，抬辇的奴仆低眉垂眼恭顺地列队以待。

窦氏在锦瑟和其余宫娥的搀扶下登上了凤辇，坐定之后，奴仆们一齐发力，凤辇平稳地向安福殿而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锦瑟心中却越发不安起来，自从那日被窦氏强带到永乐宫之后，她便很少见到阴朝云。

如今，阴朝云将要入主中宫，也算初步达成了大夫人的要求。

只是，如今的阴氏依然位列窦氏之下，这样的结果显然无法交差，所以，她还需要与阴朝云精诚合作，不能够功成身退，这也是她接近窦氏的原因，只有得到窦氏的信任，她，才能伺机重新与阴朝云接上头。

然而，锦瑟不知道的是，阴朝云早已站到了窦氏的一边，这其中有五虫散的原因，更多的是出于对阴氏家族的仇恨之心。

思量间，凤辇已经停到了安福殿门口，窦氏从容地走下凤辇，抬腿迈进了安福殿外殿前门。

“太后驾到——”

守殿的小黄门行礼后，麻溜地一边往里跑，一边呼驾。

阴朝云正在和老嬷嬷学习宫廷礼仪，听到小黄门的话之后，赶忙率安福殿一众奴才们跪地迎驾。

窦氏刚刚踏进内殿门之时，所有人都齐刷刷跪了一地。

“参见太后，愿太后长乐无极。”

“免了，都起身吧。”

窦氏自然地坐到了上座，俯视着众人，并吩咐道：

“哀家有事要与皇后说，你等都出去吧。”

“是。”

众婢异口同声地行礼后，便一齐往外走去。

正当锦瑟磨蹭着不愿离开之时，窦氏发话了：“锦瑟可以留下。”

锦瑟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转身回到了窦氏身边，侍立一旁。

自窦氏进了这安福殿的一刹那，在所有随侍宫娥侍女中，阴朝云就一眼看见了锦瑟，她当时并没有多想，眼下看来，窦氏已然十分信任锦瑟了。

待众婢尽数离开，并掩好大门之后，窦氏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回避的……”

自己人？锦瑟心生疑虑，不过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阴朝云已然投靠了窦氏。

阴朝云亦印证了自己适才的判断。

“不过，要真正和哀家成为自己人，锦瑟，你还有一件事要做……”

窦氏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交到了锦瑟手中。

五虫散！阴朝云哂笑，她认得那个瓶子，自己当日就是被迫吃下了这个，才会被窦氏掌握在手里，如今，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这是五虫散，”窦氏一边将药瓶收回袖中，一边说道，“皇后应该对这个很熟悉。”

锦瑟抬眼看着阴朝云，她忽然想明白了，原来当日窦氏与阴朝云二人密会的内容就是这个！

阴朝云没有看锦瑟的眼睛，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当然熟悉，永生难忘。”

窦氏莞尔一笑，饶有深意地说道：“或许真的会永生难忘，因为会伴随你一生……”

说罢，窦氏站起身来，走到锦瑟身边，拿起锦瑟手中的五虫散，一边细细观察着，一边告诉她：

“五虫散由五种毒虫秘制而成，毒发之时要承受万虫噬心之痛，解药一月一服，你可以选择不服这五虫散，但是哀家不敢保证你能否活着走出这安福殿……”

锦瑟心有迟疑，尽管她只是阴府大夫人郭氏从小买来培养的细作，但是郭氏对她还算不薄，所以她才会忠心耿耿地为其卖命。

如今，只要吃下这五虫散即意味着背叛郭氏，这对锦瑟来说，并不是一个容易下的决定，要么死，要么背叛。

锦瑟并不怕死，只是想死得更有价值。

“你们主仆尚有几分聪明才智，哀家是惜才之人，才愿意将你们收归所用，如果你辜负了哀家的一片信任，后果不堪设想……”

窦氏定定地看着锦瑟，神情复杂，话语之中威胁意味明显。

与其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不如轰轰烈烈地拼一把，为大夫人挣得一个光明前程，以报知遇之恩。

想到这里，锦瑟将五虫散送入口中，仰头吞了下去。

“很好，”窦氏嘴角轻勾，“从今以后，哀家会绝对地信任你们，只要你们安心替哀家做事，每月的解药少不了你们的……”

阴朝云和锦瑟相视一眼，双方欲言又止，对于锦瑟急于向郭氏报恩，所以才保命吃下五虫散的想法，阴朝云心知肚明。

然而锦瑟却不明白阴朝云的真实目的，她虽然知道阴朝云对郭氏有恨，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恨已经扩展到了对整个家族的仇怨，以至于想要毁灭整个阴氏。

不过，主仆二人的对视很快就被窦氏的话打断了：

“明日就要封后大典了，哀家此次前来，是为了交给你一样东西……”窦氏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小包药粉，递给阴朝云，“这是合和散，洞房花烛夜，你将此药粉下到皇帝的酒中即可。”

阴朝云接过药粉，疑惑地问道：“这是……”

窦氏意味深长地一笑，“此药粉用于男女交合之事……”

此话一出，羞红了阴朝云和锦瑟的脸颊，二人皆尚未出阁，乍听之下，自然无所适从。

“皇帝虽不是哀家亲生，但哀家自认对其有几分了解，你并非他心中皇后的第一人选，明日洞房花烛夜，他肯定不会宠幸于你……”

窦氏拉过阴朝云的手，细细抚摸着，“如此白嫩的美人儿，我见犹怜，洞房花烛独守空房，岂不可惜？”

阴朝云心知肚明，窦氏只是想自己尽快怀上龙种，诞下太子，她好继续操控帝国权柄罢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眼下除了接受，她已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