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主疑云 改变策略（2/2）

今日，又出现了纸鸢，这正是彩蝶给韩姑姑通风报信的暗号，平邑公主认为飞刀传书太过危险，便改成了纸鸢传信的方式。

当夜，韩姑姑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安福殿，与平邑公主和彩蝶接头，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施展轻功悄悄跟踪的赵玉。

三人碰头后，进了安福殿去，赵玉无法跟进，只得飞身上了屋顶，揭开一块瓦片，细细地听着殿内之人的谈话。

“奴婢见过主子。”韩姑姑向公主下跪行礼道。

“姑姑免礼，”公主吩咐彩蝶将韩姑姑扶起，说道：“此次叫姑姑前来，是有紧要信息需要告知……”

“哦？主子请吩咐，奴婢洗耳恭听。”

殿内没有点火，赵玉看不清三人的表情，只能听到她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不知姑姑可还记得窦氏寿宴那日，窦瑾智挫匈奴人锐气一事？”平邑公主问道。

“记得，此事确实大快人心。”

平邑公主又接着道：“本公主今日从皇帝口中得知，这个主意是邓绥想出来的，窦瑾只是代为实施而已。”

韩姑姑听了大吃一惊，“这……”

“不可思议吗？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平邑公主又把邓绥智解汉匈贸易危机的事情也告诉了她，韩姑姑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朝堂之上的众臣都无法解决的难题被邓绥这个小女子轻而易举地解决，实在是不能不惊叹，连屋顶上偷听的赵玉也对邓绥更加敬佩。

“既然如此，主子准备如何？”

平邑公主沉默了半晌，“千里马恃才傲物，必定难以驯服，如果不自量力，妄图驯服于它，反而会丧命马蹄之下，对于这样的宝马，若不能为自己所用，便只有斩草除根……”

韩姑姑微微怔了一会，问道：“主子是说杀了邓绥？那后位……”

“可扶阴氏上位。”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韩姑姑小心翼翼地说道。

“讲。”

“奴婢认为，既然主子和皇帝都想除去窦氏，何不把话说明，携手合作？”韩姑姑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平邑公主听完，语气瞬间冷冰冰起来，“韩姑姑，你这句话确实不该讲，让我与刘肇合作除去窦氏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把父皇交给哥哥的江山易手于人。”

“可是九皇子已经过世许久了……”

平邑公主漆黑的眸子融入了茫茫夜色中，她的思绪飘出了老远，记忆中哥哥的身影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若不是刘肇杀了哥哥，江山怎么轮得到他？”平邑公主的声音在黑暗中冰冷如铁，没有一丝温度。

韩姑姑说道：“那只是一个意外，九皇子当时是为了救不幸落水的十一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才会溺毙，并无人要加害于他……”

“够了，你不必再说了，总之，哥哥是为了刘肇而死，这是事实，本公主不可能和他联手除了窦氏，这样就太便宜刘肇了。”

韩姑姑无奈，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他越来越不懂公主的心思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九泉之下的周美人所乐见的结果……

估摸着她们三人的谈话已经差不多将要结束了，赵玉施展轻功从安福殿屋顶下来，在夜色中朝迎春殿而去……

第二日，赵玉找机会来到邓绥的房间，将前晚平邑公主主仆三人密谈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绥。

邓绥先是一惊，随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很多原先无法解释的事情突然明朗化了。令她感到后怕的是，平邑公主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深沉的心计和残忍的手段，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虽然平邑公主给自己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是却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邓绥正愁如何完成阴朝云要自己助她登上后位的事，眼下，得知平邑公主也有此意，那她就可以轻松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关于自己两日之后的再选何去何从，邓绥的确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是听天由命，还是全力以赴，至今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对于和窦瑾的情意，她更是毫无头绪。

窦瑶自从牡丹花之事出丑以后，倒是消停了不少，尤其是在刻意躲着邓绥一般，迎面而来，只要看见邓绥便改道，令她哭笑不得，日子也清净了不少。

窦瑾还在为丢失的画像而焦虑不已，巡防之际也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次迎面撞到了树上，因此遭到了窦氏的强烈批评。

宫墙之外的邓府已然知晓邓绥通过初选的消息，无不欢呼雀跃，连李氏的病情都有所好转。

邓鸷更是喜出望外，自己这个妹妹，聪明机敏，加上出生之时，高僧的金口预测，皇后的位置非邓绥莫属，邓鸷仿佛看见了一只金凤凰从自家府上飞出，飞向那巍巍宫墙。

他在心里默念着：“阿绥，一定要记得和哥哥的约定，全力以赴，登上后位，重振邓氏门楣……”

距离再选还有两天，各路人马各怀心思，后位究竟花落谁家，未到揭晓之日，谁也不敢臆测。

小黄门甚至借着此事开了赌局，后位的三位候选热门，分别是邓绥，阴朝云和窦瑶，而热门中的热门便是窦瑶，众人皆以为窦太后是其亲姑，必会全力助她得到后位。

此事很快传到了窦瑶耳中，她对这样的押注结果甚是满意，自然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阴朝云和邓绥的押注结果对比，阴朝云又要逊色一些，不过她并不在意，出人意料的结果反而才最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