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帝隐迷云 牡丹风波（1/2）

窦瑾任职羽林卫统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肇的耳中，他感到十分震惊。

在他看来，窦瑾虽是窦家的人，自己也并不一定完全信任他，只是多年前窦瑾毅然却官不做，着实让他感念了一番，至少当时窦瑾没有为窦氏所用，让自己少了些许阻力。

只是眼下，窦瑾不仅做了官，而且还是极其重要的羽林卫统领一职，如果窦瑾被窦氏所拢，就像自己的脖子时刻被一把钢刀抵着，因此有必要想办法将他笼络到自己一方来。

于是，思量之下，刘肇决定先将窦瑾召来，先探探他的口风。

“来人，去把窦瑾大人请来。”

“是。”

刘肇看着窗外的飞燕，心中思绪万千，想到自己空有君王之名，却无君王之实，就愤慨不已。

所以他现在只想尽快立后完婚，名正言顺地将皇权抓到自己手中，其次便是把窦瑾笼络过来，断窦氏一只羽翼。

思索间，窦瑾已经依旨来到了刘肇面前，一副羽林卫统领的装扮，相比原来白衣飘飘的美少年，戎装的窦瑾更加英姿飒爽，颇有几番成熟的风韵。

“臣参见陛下。”窦瑾向着上座的刘肇跪下抱拳道。

“平身吧。”刘肇淡淡地说道。

“谢陛下。”

刘肇从御座起身，步下台阶，来到窦瑾身前，看着他说：“朕不知现在该称呼你为爱卿，还是和之前一样称呼你为瑾……”

窦瑾低头，他没有正视刘肇的眼睛，“臣有罪，有负陛下厚恩……”

“所以你还是决定出仕为官？”刘肇叹了一口气，神情凝重。

“嗯。”

“朕看过令尊窦固大将军画像，如今你这番装扮倒有几分令尊遗风，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窦瑾心中怅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刘肇，他是略有愧疚，毕竟之前为了顾全二人之间的情义，自己选择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如今入仕为官，确实理亏在先，但是又苦于不能说出其中的真实原因。

刘肇见窦瑾无言，决定继续探他的意思。“想当年令尊北击匈奴，何等英雄，马革裹尸，为国捐躯，又是何等壮烈……”

窦瑾被触动了，他双手抱拳，曲膝跪地道：“臣亦愿效先父，忠君报国以谢君恩！”

刘肇扶起窦瑾，问：“你确实愿意忠君吗？”他故意在“忠君”二字上加重了语调。

对于刘肇的顾虑，窦瑾心知肚明，只是他暂时不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因为他昨日分明在窦宪内堂房梁之上听到了二人密谈的内容，其中窦氏提到，在刘肇身边安插了眼线，如果此时自己顺着刘肇的话回答，定然会被窦氏知晓自己先前骗了她，到时候只会让事态更加不受控制。

基于以上考虑，窦瑾认为应该避重就轻，所以他答道：“臣以为报国即是忠君，故臣愿为大汉披肝沥胆！”

听完窦瑾的回答，刘肇脸色阴郁，他背过身去，扬了扬手，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且先行退下吧。”

窦瑾双手抱拳，后退几步，迈出大门的一瞬间，他特意观察了几个仆婢，大部分都心有所思，看起来个个都值得怀疑，看来，只有纠出了眼线，才能找机会告知刘肇自己的顾虑。

殿内的刘肇回想起窦瑾的回答，心中郁闷不已，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案几应声而裂，轰然倒塌。门外的仆婢循声而来，见到此情此景，纷纷跪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刘肇气得拂袖而去，只留下跪了一地的仆婢，其中有一人心中暗喜，该是向主子禀报邀功了。

于是，在与众人一起收拾好殿内的一片杂乱后，此人来到了永乐宫，守宫侍卫见他眼生，便将其拦了下来。

“大胆，竟敢未经宣召，擅闯永乐宫！”

此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玩牌，亮给侍卫看后，侍卫便给他放行了，于是，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窦氏寝宫。

此刻的窦氏正侧卧在软榻上，微眯这眼睛，旁边几个宫娥忙着给她推拿揉捏，好不畅快。

来人进门后，跪地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后，愿太后长乐无极。”

窦氏缓缓睁开双眼，打发伺候的宫娥们下去，起身坐了起来，“你来了，平身吧……”

“是。”

窦氏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哀家不是叮嘱你没事不要往永乐宫跑，免得引人起疑……”

来人殷勤地凑到窦氏身边，帮她按起太阳穴来，“所以太后也赐了奴婢令牌一块，以便奴婢随时可以出入永宁宫，向太后禀报啊……”

窦氏微眯着眼，很享受他的伺候，“自从将你调去皇帝身边，就少有人能够把哀家伺候得那么舒服了，还是你最合哀家的意……”

“不论太后做什么决定，奴婢都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窦氏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哀家知道你忠心，说吧，你有什么发现……”

此人一边继续给窦氏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适才，陛下召见了窦瑾公子，似在探公子口风，有意拉拢……”

窦氏微张眼睛，问道：“瑾儿是如何作答的？”

“公子并没有领陛下的意……”他便把窦瑾与刘肇的对话一五一十地重复给窦氏。

窦氏听了，甚是满意，“瑾儿虽与皇帝从小一起长大，但他毕竟是窦家的子孙，又在哀家身边长了十年，岂会不知哀家所愿？”

“另外，奴婢还发现，陛下有武功……”

听到此处，窦氏双眼蓦然睁大，惊愕不已，“你确定？”

来人肯定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奴婢亲眼所见，陛下一掌将案几震碎，没有深厚功力是不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