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割舍（4）（1/2）

“好端端的怎么下雨了啊！”吃完流水宴我们回城的路上，突如其来的雨阻挡了我们的前进。运气忒好了点吧，早不下晚不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下了，附近要有彩票店我一定会去买一张。

“爷，雨越来越大，不如找个地方避雨吧，奴婢知道前面有间废宅。”六王爷的贴身婢女提议。

“嗯，走吧。”

好在宅子离得不远，在我们彻底变成落汤鸡前小跑一会就到了。刚进那间宅子，雨似受了刺激发泄地倒，真庆幸我们已经找到避雨的地。

就在我发愣雨怎么下得这么没预兆时，东芝已经找到了柴枝生起了火。

“余姑娘，衣服都湿了过来烤会吧。”

“东芝，你动作也太迅速了吧。”

“做下人的自然要替主子着想动作迅速。”东芝替六王爷脱去外衣到火边烤。

同样曾为下人，我不得不说我是个失败的下人，人家多体贴，暗自为曾是我主人的人默哀。

“你也不用太惭愧，东芝是最好的婢女，想到的未想到的她都会替我办妥。”

“我哪里惭愧了！”拨动柴枝掩饰嘴硬，拒不承认事实。“何况我是自由之身，没有比较之说。”

“哦？三哥肯放你走？难道你的钱是用来为自己赎身？”六王爷接连问了两个问题，是我吸引力大的表现之一么。

“怎么会不肯，我又不是卖给他，我去哪是我的自由。”

“今年你几岁了？”他没由来问我。

“你干嘛问这个，想帮我做媒啊！”年龄和体重是女人不可说的秘密，我才不会告诉他其实我同他差不多。

“看到你忽然想起我的皇妹，喜好和你差不多，一样贪吃一样心直口快。”

“改天把她带出来见见呗，说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出门在外多交个朋友是好事，何况大家兴趣相投。

六王爷顿了顿，落寞道，“她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难道嫁人了？古人结婚一向趁早，早嫁人也不足为奇，，“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挺可惜的”

“你们兄妹感情很好吧？”

“也不是，以前她总搂着我胳膊央求着带她出去玩，当时觉得很烦老躲着她，如今耳根清净了，却希望她能再来烦我，让我带她去吃好吃的，去打猎。”

他嘴上说不是，可从他的话语里，能感觉得出他是很宠溺他妹妹的，不禁感叹，“有哥哥疼可真好。”

“你没有兄长？”

“嗯，我们家就我一个，小时候被欺负的时候尤其想有个哥哥。”

“现在不是弥补你的遗憾了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回“哪里有，没有啊。”

他欲说什么，外面有声响，像是有人来。

按现代时间算是晚上十点，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不是孤身一人也就不怕，只是迷惑，“会是谁啊？”

“能有谁？”六王爷白我一眼，起身站在门口迎来人。

“三哥，还好你来了，要不我们就回不去了。”他不去学变脸着实浪费，前一刻阴阳怪气地后一秒就满脸笑盈盈中间连个过度都不需要的切换，此等才能真不是普通人可比拟。

“嗯，勇峰，送六王爷上马车。”三王爷一见面就冷酷无情赶某人走，某人也不气依旧挂着笑脸，满意退场。

“等等我啊，一起吧。”他满意，我可就悲剧了，感受到三王爷阴森的气息，傻瓜才要单独面对。

“你还是坐另一辆吧，马车小容不下多人。”六王爷无情地拒绝，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不带这样的啊，好歹患难一场，怎么说遗弃就遗弃呢？太不够意思了。

没办法，只能独自面对三王爷。能想象么？外面倾盆大雨时而闪电打雷的黑夜，久无人气的老宅，没灯没蜡烛等照明，面前站着个一米八的壮汉一言不发冷对你，听着此种场面都不寒而栗更何况我亲身体会啊，挨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讪讪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吧。”

“知道不早还跑出来。”

“这不是下雨吗？”

“若我没来，你是不是打算和老六孤男寡女在这老宅过夜？”

“没有，”我的回答让他脸色有所缓和，听了我下一句“有东芝在，不算孤男寡女。”

后恢复原样。

“除此之外没别的要和我说的？”

“说什么？”我思考了会，“哦，有，流云邀你明晚去她的小阁聚聚，记住别忘了。”

我已经不辱使命地传达了，还特地让他别忘记，“她有重要的事找你，你别不去啊！”

“没了？”

“还有？”我再思索，恍然大悟地从衣袖里拿出银票，“这是五百两银票，剩余的五十两您留着不用找了。”塞到他手里，难得豪爽一次，手背到身后握紧，我怕自己会反悔抢回来，可要控制住手，不然丢脸就丢大了。

他看了看银票眯眼问道，“你哪来的钱？老六给你的。”

我嘀咕，“还你不就得了，还管哪里来的干嘛？”

他加重语气问，“是不是！？”

不敢看他，心虚道，“是。”

奇怪，我心虚什么？

“还给他！”

牵扯到钱，我才恢复了些底气回道，“为什么，为了这我差点丢了命。”

“所以你英勇上城楼救人？”

“对啊。”

“你就这么想还债两清。”

“两清很好啊。”我始终是要走的，倒不如趁现在断了他念想。

“好，很好。”他出了宅子，伞都不用消失在雨里。

我不是他，接过勇峰递来的伞，上了车。

雨夜本该是好睡的，可那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眠，天亮了才昏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经过昨日的奔波劳累五脏庙空得不像话，需要进贡食物，我挣扎着要起来觅食。

“醒了？”

那人的声音让我愣住，其实也不是我房内有人令我这样，是因为是个甜美女孩的声音。

这可是连蚊子都是公的忠王府呀，有女人在这出现能不让我吃惊么。

我撩起帘子，走出去，“你怎么在这？”

她可不就是我央求三王爷救的凰栖，她怎么进忠王府了？

“三王爷怕您闷，便让我进来陪您，早上刚进的府。”

他不是生气了么，怎么把凰栖找来了？

大概是我蹙眉的样子让凰栖不安，她扑通一声行了个跪拜礼“多谢余姑娘搭救之恩，请余姑娘不要赶凰栖走。”

“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我恐怕也呆不长呀，我蹲下要把她扶起，她坚决不肯起来。

“姑娘对凰栖恩重如山若不是姑娘仗义相救凰栖早已沦落风尘，凰栖身无长物可报答，烦请姑娘留凰栖在身边做您的贴身婢女，让凰栖侍奉你照顾你为你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凰栖双目泪汪汪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即便是女人也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我真不好说出我不缺丫鬟残忍的话，甚是为难。

“姑娘若不答应，凰栖便长跪不起。”

凰栖也是个执着的主，我瞧了瞧她梨花带泪的脸，我的缺点就是心软，还总是明知而故犯，长叹一口气，“丫鬟我是不缺，倒是缺个妹妹，你愿不愿意呢？”

“愿，愿意。”凰栖破涕为笑连忙应下，傻得可爱极了。

“起来吧。”我拉她起来，她是乐了换我发愁了。

我怎么就头脑发热认了妹妹呢，这下我的钱怎么要得回来啊！

“姐姐。”凰栖甜甜地叫，露出两个浅窝。

“呃，你还是叫我冰冰姐吧。”姐姐太腻我招架不住。

“好的，冰冰姐，你饿不饿？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嗯，去吧，我正好饿了。”得到我的答案，凰栖出去叫人上菜，一会功夫，菜就摆满了一桌，他们怕是早就准备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