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也想说话（2/2）

然后，好看的姐姐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到他的身上，将她的脸按在他的脸上。

“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你看看他如今的样子！他便是要死了！他怎么能死！我绝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好看的姐姐哭的很伤心，她却在那个时候，伸出舌头，轻轻的、偷偷的舔了舔他毫无生息的嘴唇，低低的换了一声。

“含谷。”

她以为，这样，他便会睁开眼睛，同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笑着同她说话。可她到底是个傻的，怎么会明白，他此时是如何也醒不来的！

“你不要叫他！你不配叫他！你这个没用的傻子！你这个没用的哑巴！你若是不想他死，便说句话呀！”

好看的姐姐，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满脸的眼泪一直淌，她哭着拽她的头发，然后说。

“快说：我愿意！快说呀！我让你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你听见没有啊！”

好看的姐姐哭的好伤心好伤心的，她却没有哭，她离开暖水池太久，便流不出眼泪了，可是她心里也是好伤心好伤心的。

那好看的姐姐好似疯了，拽着她的头发，一直将她拖到了一个特别亮特别亮的大房子里。大房子里有好多好多的人，他们都在看她。她蜷成一团，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脸。含谷说过，让她把自己藏好，不要叫人看见了。她，都记得！

“少黎，算了吧。”

坐在大椅子上的人叹了口气。

然后她从指缝中看见一个长得很慈祥很慈祥的白胡子老爷爷，从一堆人里走出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就像含谷那样。

“含谷就要不在了，往后便没有人能照看你了。你还记得他每天都喂给你的那滴血么？因为他的血都给了你，他身上现在没有血了。仙人的身体没有了血，就好像你们仙草的身体里没有了水，是会枯萎的。你若是将血还给他，他便不用枯萎了，你愿意还给他么？”

她睁着眼睛，轻轻地喊了一声。

“含谷。”

“对，就是含谷，他要枯萎了，你不救他么？”

她好伤心好伤心啊！她不停的喘息、颤抖，她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来，她傻乎乎的看着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老爷爷。

阿苭只觉得眼睛里总是有泪水流出来，一直流，一直流，她想那个傻乎乎的哑巴一定不是不想救含谷。她也想说话，可是她不会！她大抵是想说，若含谷回来，找不见我，他会伤心的。他会哭，会流眼泪。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替他把泪痕擦干……

那么多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淌着血泪，张了张嘴巴，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我。愿。意。

他们如释重负了，她到底是自愿的，他们可没有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