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苦入乱愁肠（1/2）

一片荒芜，是烟，是骨，是废墟。什艾几乎看不出这曾经是一个山村，轻轻遮掩刺鼻的味道，她看阿犬跪在一个半残的老妪面前，将手里捧着的水送到她的嘴边。

老妪喝了，连说了好几声感谢。

什艾坐在草甸上，向她搭话。“老婆婆，先润湿唇，再慢慢喝，不急。”老妪弯了弯腰，算是勉强行了一礼。“这位一看便是仙子般的大人，多谢！多谢！救了我这老婆子的命啊！”什艾及时扶住了她。

“老婆婆，其实我也有些事情想麻烦您。”

“仙子，您说。”老妪摸了摸下巴的水渍，又舔了舔。眼角皱起，笑呵呵地看着什艾。“这里最后一次干涸的水井在哪里，您还记得吗？”

阿犬疑惑地问道，“水井？干掉的水井，不是没有水了吗？还有什么用啊？”什艾打断阿犬的提问，“老婆婆，您慢慢想，一定是最后还有水的那口水井，还有印象吗？”

老妪支吾了几声，又想了一会儿，指着废墟最尽头的地方，“老身记得是在那条石子路上，出了村口往左拐，大概几里路有一座破庙，庙后边就是石子路了。那口井也不知是谁挖的，一直就在，前些日子还有水来着，不知如今还有没有了。”

什艾握了握老妪的手，笑着说道，“老婆婆，那我先去看一眼。阿犬，你在这儿先陪着阿婆。”

“那你快些回来啊！”阿犬站起来去追她。“行了，我不会走的，去去就回。”她踢开脚下的朽木，正好落在火堆里，“这木头烧尽我就回来，你可要好好待着。没事儿别往死人跟前凑。”

“嗯。”

什艾几步走得很快没影了。

喂完了水，老妪拉着阿犬唠起了家常。“可是，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太热了，才死光了吗？”

老妪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些气愤的说道，“唉，哪能怪旁人！连老天爷也怨不得！五六年前，这老天爷的脾气就已经不好了，老身约莫记得那些日子，好像是东头他七婶怀了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吧，有位神仙一样的太守大人，就跟刚刚的那位仙子一个模样的，穿的戴的都可漂亮了！那位大老爷给村里的人送了许多好东西啊！老身还记得啊，那段日子，我家老四刚会在海里摸鱼呢！”

老妪笑得哭了起来。

“我家老四啊，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