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夜色之下（1/2）

徐行暗中观察许久，曹荻夫妇一放下筷子起了离意，他马上主动上前去帮他们收拾桌子，口中笑道：“两位吃着怎么样？”曹荻笑道：“这个三脆面真是春意清新。这些嫩笋、蘑菇、枸杞芽，也都是我们乡下常吃的东西，怎么就没有这个味儿？”

“这有什么难的。”徐行笑了笑说道：“此三物味清，绝不可用荤油。我们这里用的是山茶油，炒好了盖在面上，用撇净油沫的鸡骨汤一浇就成了。当然了，因为浇汤，油炒时要稍稍放得咸一点儿，这个度可不太好把握。过桥就不必讲究这些。”

“受教了。”曹荻向他拱手一礼，又道：“还没谢过掌柜送的这壶茶，我不常有机会喝到这么好的茶。掌柜真是实在人。”

徐行心虚地笑道：“惭愧，惭愧。我也不是一直这么大方。着实因为那位公子看起来是个贵人，太差的茶惹到他不高兴，只怕会有麻烦。”

曹荻开怀大笑起来：“掌柜的这两句话，比茶还要实在。那位公子虽然看起来很难捉摸，其实是个很好的好人。”说着便把与殷世静的相识大致说了一遍。

徐行的目的正在于此。他已经答应了耿存楚不问，但有人要说，他可没答应不听。我可真成了个小奸小坏的小掌柜了。徐行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又莫名有些得意，恨不得脸上立刻生出两撇小胡子来让他捋一捋。

一忙忙到了下午，徐行才看见殷世静回来，墨书和耿存楚跟在后面，每人都拎着三两样东西。徐行搭讪着问道：“客官逛了这么久啊。感觉如何？”

殷世静明显有些疲倦：“挺好玩的。有点太好玩了，地方又大，东西又多，逛了这么久都还没看全。逛街这个事情真的不太适合我，给我累坏了。你们厨房里有冰吗？”

徐行道：“没备着，可以给您现买。”他看了一眼墨书手里提着的一只嵌绿松石的银刻花酒壶，笑道：“有种搁了盐制的酪干您买了吗？”

殷世静指了指耿存楚手里的一个纸包，与徐行彼此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徐行道：“您要喝时只管吩咐，虽然不是季节，要买冰也不算难事。”殷世静向他点了下头，转身上楼去了。

眼见已近亥时，殷世静除了叫人送过一壶茶，一盆冰上楼，没有出过房门。徐行喊住送冰上楼的连丰，问他天字四号间的客人叫了晚饭没有，连丰答道：“没叫，估计是不要了。那位公子和那位佩剑的还在下棋，另外那一位拆了一桌子的胡饼、肉干、奶品点心什么的，看样子是要吃夜宵。我打算等下送几只碗盘，送一把解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