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1/2)
“后来,舒娅怀孕了。两个人的事大白于天下。因为,那个首长心里明镜似的,
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谁的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他的。
“舒娅被抓起来,关在军区的保卫处。事后,我在军区的一个战友说,舒娅怀孕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总是作战、转移、招兵买马、东奔西走地四处宣传,女人
每月那事也没个准,连着两个月没来,也没在意。只是感到有些恶心,去军区医院
看。医生是个老中医,给她号了脉,就问她几个月了。她说什么几个月了。老中医
才说,‘你怀上了啊。’她知道坏事了,就问能不能做,一天行军打仗,不能带孩子。
医生说要做就得赶紧着,再大点儿就麻烦了。舒娅本想找个机会越境过来做。可就在
这工夫院长进来了。院长认识她,知道她是首长的爱人,当晚就特意带了一点补品给
首长贺喜。那首长一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表面上不动声色。那院长一走,就把舒
娅剥光了暴打了一顿,边打边问,那个男人是谁。舒娅不说。那首长随手捞过一只电
筒,插到舒娅的下身里,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干你吗?我让你干个够。折腾了几下,舒
娅就昏了过去。然后,就是一盆凉水,泼醒了再问。再是用手电筒折腾她。再是昏死
过去。比电影里的国民党、日本鬼子刑讯革命志士还要凶残。
“舒娅被折腾得都没人样了也没说。那天晚上,首长说,‘不是不说吗?我让你
爸你妈问,看你说不说!我一个电话打到北京,告诉你们大学革委会,说你叛变革
命,当了美国特务。我让你爸妈生不如死。’说着拿起电话要总机接北京。很快北京
的电话就接通了。首长拿着电话说,‘是大学革委会保卫组吗?’然后,狞笑着看舒
娅。‘舒娅无力地垂下头说,‘我说。’
“首长让警卫排长带人去连队抓于红旗。其实,那天是他和舒娅约好见面的日
子。他去了却没见到舒娅,他就知道事情不妙。刚回到营房,迎面正碰上来抓他的三
个人。警卫排长认识他,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拿绳捆他,于红旗顺势带过他的手,脚底
下狠踹了一脚他的迎面骨,那排长登时就跪地上了。那两个兵愣住了。这时营房里的
人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于红旗就喊,‘把这几个闹事的人扣起来!等我回来再说!’
喊完,他转身跑出了营区。
“警卫排长解释说,他们是奉命抓捕***于红旗。赶快放了他们,让他们去执
行任务。当兵的就叫来肖大鹏。肖大鹏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你
们来营房闹事了。于排长不是说等他回来吗?等等,他回来不就全清楚了吗?’
“等了一个小时,那于红旗也没回来。警卫排长说,‘你要不信,就给首长打
电话。’肖大鹏说,‘我们没电话,得上营部打。接通了首长的电话,首长一听,暴
跳如雷,你肖大鹏放走了***于红旗,你就得给我抓回来。抓不回来你就是******。’首长喊完了,又让警卫排长听电话。肖大鹏说,‘他还在连队呢。’首长一听像
狼一样号叫,‘快去叫!’
“就在当晚肖大鹏带上五个人加上警卫排长那二个人,九个人组成了一个抓捕小
分队,走进了茫茫大山,浩浩林海。上哪儿去逮那个于红旗呢?几个人一分析,根据
地,他是不敢待了,那他只有两条路,回国或者逃到政府军控制的区域。回国不可
能,回去一个电话,他也没好下场。就只剩下一条路了。他一定会逃往萨尔温江以西
政府军控制区。几个人向西南追去。没想到,他们在密林里追踪了两天两夜,第三天
上午,那个警卫排长终于发现了于红旗。警卫排长指着前面的山脊,说,‘那个靠着
金丝柚树干的就是于红旗。’显然,于红旗也发现了他们,站起来,转身就跑。那个
排长端起ak-47冲锋枪就要打,肖大鹏一手就按在了枪管上,说,‘我来,省几个
子弹打老缅吧。’军区的人都知道肖大鹏是神射手。那排长只好放弃和肖大鹏争功。
肖大鹏用的是56式半自动。这枪距离15米,飞出的子弹还有杀伤力。枪声响过,
那于红旗就立时就跌翻到灌木丛里。肖大鹏冷笑着说,没人能逃过我的枪口。这话那
个排长信。那回他陪着首长亲眼见过肖大鹏怎么击毙那个缅甸军官。这回那个警卫排
长还想跑过去看看于红旗的尸体。肖大鹏大喝一声你不想活了,那边就是政府军控制
区。于红旗就这样葬身缅甸的雨林了。
“他死后不久,舒娅就失踪了,又过了三四个月吧,有人在根据地的橡胶林里发
现了一具女尸,没有衣服,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但能看出刀口在脖腔上。有人说,
这就是舒娅。
“是谁干的?我当时就想,如果肖大鹏没有真正击毙于红旗的话,就一定是于红
旗干的。因为舒娅出卖了他。对一个灵魂已经被狂热和战火扭曲得畸形变态的人说
来,什么残忍的勾当都做得出来。如果有人说,于红旗没死,我不会惊讶。但我心里
想的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要不是你要写那段历史,我也不会跟你说。因为,我希望你
写的那段历史真实些,尽管丧失了人性,但那是历史。而历史原来是什么样的,你就
应该写成什么样。”
林晓非说到这里唏嘘不已:“当年我们意气风发投身缅共,也曾想过青山处处埋
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可是这是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是一种悲
壮。而这是凄惨。惨绝人寰。”
闻新注意到林晓非说这段话时,一脸的茫然。是的,战火、硝烟、**、生死,
他们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就经历了。他们当然不解和愤怒。因为他们用热血和生命为
之奋斗的事业,显然不该这样结局。但他不能陪着林晓非哀叹,一是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历史不能重演,二是他还要乘着林晓非的酒兴跟他打听肖大鹏的下落,便做出对
这个故事特别感兴趣的样子说:“那那个肖大鹏现在在哪里?”
林晓非叹了口气说:“这小子真可惜了,本来是军区人人敬佩的神枪手。可是自
从他打了于红旗那一枪,在中国知青的眼里他就是狗屎一坨。你想,谁会向自己出生
入死的战友开枪呢?那件事过去没有一年吧,他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他跑了,也有
人说他跟大批知青兵一起回国了,反正没人再见过他。可是,今年我刚来佤邦时,有
一次去曼德勒玩,在那里的一个玉石市场,我看见了一个人特像肖大鹏,虽说他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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