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是非因果往而复 前尘今事来又去（2/2）

“你真的说了，颜儿什么反应呢？接受或拒绝。本以为你在意你母妃的事，绝计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你确定你对颜儿是刻骨铭心的，义无反顾的。”卫一清需要风奕谦的答案，在场的人都需要。不管秋曦颜以前经历过什么，从这一刻开始，她便是他们要守护的亲人。

风奕谦从未这样面对过这几个推心置腹的知己：“我从不拿自己的心玩笑，我若说爱，拿便是永久。我说了，可她回避了，但我心意已决，她便是我的唯一。”

“那有件事必须告诉你，知道幕国太子楚汶吗？秋老爷告诉我，在幽州，她同楚汶曾经山盟海誓，但是楚汶背弃誓言迎娶了柳依依，为了楚汶她几度徘徊在死亡边缘。我得到消息，楚汶可能就在京都。”卫一清了解风奕谦的为人，同时他也希望秋曦颜能得到一份只属于她的爱。

“楚汶，没想到除了风清浩，还有他，奕谦为什么含烟会是这里的头牌，难道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夜冥诺想起方才那些男人看含烟的眼神便怒火中烧。

风奕谦突然觉得百口莫辩：“你若真爱，便带她走，她定不是听话的，为了这个照顾，我买了慧娴雅叙。“

“现在无法带她走，他的父亲是异教徒的首领，我若此刻带她回古月国，大祭司会烧死她的。“

“那你有何打算？若你歼灭暗月教，她同你有杀父之仇，古月国怎么能有这样的皇后呢？“

“这，我自有办法，我只要能证明她根本不是含旭的女儿一切引刃而解，但目前不能泄露半分。她必须留在这里，但是，马上将这里关闭。”夜冥诺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他的女人。

风奕谦此刻也是哭笑不得：“我已经无计可施了，你最好想清楚，含烟是会轻易妥协的人吗？你最好冷静，其实她也就是和你置气，想想后果。楚汶无端端的到皇城来做什么呢？”

“若我估计的没错，应该为了颜儿，幕国举国上下都知道太子同太子妃不睦，江山总和莫名其妙的女人绑在一起。”风清玄哭笑。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吵杂的声音，含烟的丫鬟春秀慌忙上楼：“外面来了三个人，说今晚包场，然后赶走了所有的客人，小姐让你们下去看看。让你们四个都下去。”

“谁这么豪气，本王都没说包场，就有人包场。”风奕谦走在最前面，后面三人也依次下楼。楼下的不是别人，而是楚汶，除了莒子还有陆藴旭。

“王爷，我等去了西陵，问了贺兰芷欣，才知道你带颜儿来见含烟姑娘了。王爷颜儿如今可好。”陆藴旭穿着异国的服饰，俨然一个异国商人的模样。

“颜儿很好，怪不得本王一直找寻不到你，原来你去了幕国。”

“楚汶同我也算故交，家中突然遭劫难，我只好先往幕国寻求帮助。”

“楚汶太子，许久不见啊。”风奕谦看着楚汶，眼里有些敌意。

秋曦颜在这是也闻讯下楼：“小舅舅，小舅舅。”秋曦颜见到陆藴旭紧紧的抱着了他。

陆藴旭比秋曦颜也就年长四岁，说是舅舅更像是兄妹：“我自从出逃就很担心你，没办法就去了幕国。楚汶一定要同我一同回来救你。”

“楚汶。”秋曦颜转身看着楚汶呆在原地，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柳依依好吗？”

“她好不好，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好吗？”楚汶握住秋曦颜的手，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终于落地。

秋曦颜挣脱楚汶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还好，我，还好。“含烟站在风奕谦的身边，明显的感受到来自风奕谦的无名业火：”先都冷静，春秀，找人看着门，我们要不上楼，上楼谈谈。“

卫一清也明显感受到快要凝结的气氛：“上楼谈。你是不是要去西陵安排下，这一时，颜儿怕是回不去了。“

风奕谦招呼春秀过来在耳边一阵低语，春秀点头离去，这一群人上楼，除了守在门外的莒子，其余人全部屋内落座。只是一时谁也没有开口。秋曦颜深深吸气：“既然都是为了我来，就我先说吧。我今夜听了很多比故事还不可思议的事实，我相信这些事实，舅舅，可能你还不知道，我是秋向晚的女儿，古月国的另一个公主，但接下去如何应对，对我来说太突然，我需要时间。”

“所以你是夜莎罗的妹妹，怪不得。这都不重要，在来之前我已经和柳依依彻底结束了。我将她彻底清除出我的人生了。”

“结束，我以为在铜雀台，我已经说清楚了，楚汶我们错过了。”秋曦颜你也才被风奕谦告白，眼前又有楚汶突然出现，方寸早已大乱。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不能让任何人因为她被牵扯：“我如今的身份，断然没有资格成为幕国的太子妃。何必呢？”

“我不在乎，不在乎太子之位，没有你，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的，我活在偶山书域，活在箜篌声中，活在青城江中。面对幕国的太子之位，面对柳依依我不过是一具躯体。若没有你一切又有何意义。”

“这一切你六年前就该说了，青城江畔，大雨如注，我以为我的心已经被大雨冲刷的一干二净了。你带着柳依依上马的那一刻，我便和你再无可能。”

“那一夜，我也有不得已，若不走，后果不堪设想。偶山书域的那一箭，永远也无法拔除，我的心中唯有海棠依旧。”楚汶拉开胸口的衣襟，一朵海棠跃然而出：“这是我在大婚那夜刺下，唯有海棠才是我心中永久的痛。”

看到海棠刺青的那一刹那，秋曦颜觉得头晕目眩，往昔的记忆涌上心头，突然她的身体以完美的抛物线向后倒去，楚汶预上千接住秋曦颜，却不料风奕谦，凌空跃起，在半空中将秋曦颜接住，搂入怀中，轻轻安置在一旁的卧榻上：“楚汶太子，既然颜儿说了错过，你也应该放弃了吧。”

“颜儿，你又何曾知道我和颜儿的事，说什么放弃。我不会放开颜儿的再也不会。”楚汶无法忍受，另一个男人对秋曦颜流露出爱意，这是他今生不悔的女子，他必须坚持到底。

风奕谦那张绝美的脸此刻却变得异常阴冷：“楚汶，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在靠近颜儿。”

“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楚汶持剑相向，风奕谦也好不犹豫，拔剑以对。面对突然间交战的双方，在场的其他人，为了防止此事节外生枝，也迅速加入混战。含烟简直被眼前的情况弄的眼花缭乱，向来洒脱不羁，温和平静的风奕谦尽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就在刀光剑影的时刻秋曦颜醒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没法解释了，反正就是乱糟糟。”

秋曦颜突然站起身，面对这一片混乱的战场用尽全力大吼一声：“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听到秋曦颜的喊声，个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齐声喊出：“不要，颜儿，你冷静下。”

“我是风清浩废弃的女人，不值得，不值得任何人拼命，一个弃之如履的残花败柳，就这样放我自生自灭就好，我累了，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山盟海誓，我也早已经千疮百孔，寂静无声的心中，不会再有刻骨铭心了。我明白为什么夜莎罗情愿一死。我又何尝不是呢？海棠依旧，可是楚汶，我已非昔日的海棠了。王爷，您值得真正完整的女子对您许下山无陵天地合的誓言，那个人不是我。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就算风清浩废弃了我，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得到我，帝王的心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秋曦颜清楚当断自断的道理，无论是谁，此刻若她心中犹豫那么面对那个人的将是万劫不复。

面对此刻声泪俱下的秋曦颜夜冥诺这个至亲的哥哥突然似乎看到当年夜莎罗垂死的情景一般：“若可以，我应当立刻持剑去找风清浩。”

“颜儿，值不值得在我心中已然不会改变了，楚汶你我现在真正应该面对应该是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局吧。但我的警告已然有效。”风奕谦同楚汶对视的眼神，有一种强烈的王者之风，此刻的风奕谦让人着迷。

“眼下的困局何解，莫不是要冥诺去见风清浩，说颜儿是古月的公主夜儿的妹妹，他要带她走，按照我对风清浩的了解，很有可能他会对颜儿不放手，或干脆就当成夜儿看待。”风清玄不敢想这真相对风清浩来说意味着什么？

“真相觉不能让风清浩知道，若我们就这样带走颜儿，怕是秋家上下会受到牵连。除非颜儿死了。”卫一清细细琢磨这个死字。

风奕谦摇摇头：“要死也没这么容易，按照天朝的规矩，这守陵的废妃不能寻死，除非皇帝赐死。”

“这死也不行，活也不行，这风清浩还真是可怕。那这么办，就这样呆着吗？”含烟深深的望了一眼夜冥诺：“原来，未入宫门却也是我的幸运。”

“还有一种情况，若身染顽疾，或是疫症，经查验后会被送往隐蔽村。”陆藴旭的提议让在场的人突然都有了思路。

“送往隐蔽村的人大部分在路上都死了，若是这样的话，一切到好办了。我若东些手脚，让颜儿看起来命不久矣也不是难事。只要安排好，这一切是可以成功的。”

“若真能成功，之后的事，交由我办，冥诺在路上做好接应，将颜儿带去故月国。”

秋曦颜听着这些一个弄不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计划，毛骨悚然：“不需要再为了我冒险了。我不会离开西陵，永远不会。马上送我回西陵，马上。”

“颜儿，你若想马上回去，我立刻安排。”风奕谦看了眼卫一清，卫一清走到秋曦颜身后，秋曦颜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然后便觉得眼皮沉重，慢慢的睡去。

“她如此激动，怕是会伤了身子，我设法让她睡着了。含烟，你安排将她送回西陵，若她醒来，见到这两位，估计也不会好。颜儿，如今这样，我们还要将她带走吗？”

“若不带她走，她就真的变成夜莎罗了，若你们犹豫，我就带她去幕国。”

“你敢，颜儿自是不能在留在这里，但你也休想随心所欲。”风奕谦看着窗外远去的马车，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我们该有个计划然后慢慢实施，颜儿如今心中寂静自然了无生趣，但我一定不慧让她一直寂静的。楚汶太子，您若一直留在这里怕是不妥吧，但有件事唯有你最合适，陆藴旭在天朝不宜露面。”

“楚汶太子，您可先回国，也给颜儿一些时间，若颜儿回到古月，你也可再来提亲，既然是我古月公主，自不能随意让人带走，夜儿故去，如今古月国唯有颜儿一人，圣女的位置非颜儿不可，颜儿今后不论选谁为驸马必须由大祭司亲自主持大典。做我古月的驸马爷，若不经过我和大祭司的考验断然是没有资格的。这不光是对你，对风奕谦也是同样的。”夜冥诺此刻决定行驶他古月国君，秋曦颜兄长的权利。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在他心里自然更中意风奕谦，但一切还是要按照秋曦颜的心意来。

楚汶点点头：“我可以先离开，但是任何有关颜儿的事，我必须都知道。”

风奕谦点头：“或许有些事还需要你的帮组，你若回国，查清秋玉茹的死因，也是对颜儿应做的事。”放下所有的干扰，这几个男人终于开始筹划他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