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落石出（1/1）

楚慕雪歌看着屈南云若冰冷的眸子，不由的一个激灵。，但是他的分析到目前为止不是没有道理。第二天在屈南云若的威逼利诱之下，楚慕雪歌终于‘招认’，自己就是所谓的内奸，屈南云若当众宣布了这一结果，但是所有细节屈南云若并没有提及。于是一切貌似水落石出，但众人心里依旧疑虑重重。屈南云若一行离开御都继续赶路。楚慕雪歌仍作为贴身侍女，与抹薇同屈南云若同乘一车。不同的是，此次的楚慕雪歌被缚了手脚，没了自由。路上颠簸，楚慕雪歌作为内奸只能跪坐于地上，旧伤未愈，楚慕雪歌强忍痛楚，细密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间渗出，“你这又是何苦，自作孽不可活也”，屈南云若一边扇着蒲扇，一边喃喃自语。楚慕雪歌狠看他一眼，将脸转入别处。“抹薇，快给她擦擦，让人看到还以为我屈南府上的侍女都是如此不堪入目呢！”屈南云若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楚慕雪歌听在耳中，只觉哭笑不得。抹薇看看两人，心有疑问，却不敢多言。一天下来楚慕雪歌已经是狼狈不堪。而反观屈南云若到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还不时挑帘看向窗外景色，楚慕雪歌心下愤愤，却又无可奈何。天色渐暗，因为屈南云若吩咐要缓步前行，所以这一天下来并未走多少路程，歇脚之处也不过离御都不足三十余里。此处偏僻，人烟零落。并未有什么像样的客栈，屈南莨只得找了一处还算体面的农家借宿，答应多给银两。农家屋舍并不富足，随身侍从和马匹就近宿营，屈南莨与贴身侍女和屈南云若宿于农家。马车进入院内，抹薇扶屈南云若先行下车，却久久不见楚慕雪歌跟来。屈南云若不由回头，见马车仍在原地，楚慕雪歌坐于车内好似并未动弹。一边牵马的农家小童愣愣的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车马牵走。“你今晚是要宿于车上吗？”屈南云若回转身，冷眼看向楚慕雪歌，楚慕雪歌脸颊通红，闷声不语。屈南云若缓步靠近，“你这是跟我闹脾气吗？”屈南云若轻声说。突兀冒出的这句问话，差点让楚慕雪歌昏厥。“我......我动不了了”楚慕雪歌声若蚊蝇，满面涨红，楚慕雪歌的此等模样从入府以来还未曾有过。屈南云若不由又升起捉弄之心。“可要我抱你进去？”屈南云若眯起双眼，楚慕雪歌能感觉到他眼里的坏笑。“男女授受不亲，主仆有别，众目睽睽之下，你怎能说出这般荒唐话。”“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怎么就男女有别起来？也只是看我心意而已”屈南云若说得理直气壮。楚慕雪歌早已是气的杏目圆睁。“无耻之极”此时的楚慕雪歌也只想到这四个字。“好吧，既然你嫌弃本公子，本公子就为你重新找一人”屈南云若说着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孩童。“你可能背的动这位姐姐？”他冲着牵马的小童说，牵马孩童看来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这个年纪还不太懂能与不能。他竟然就懵懂的点了点头。楚慕雪歌叫苦不迭。“小弟弟，你将阿姐与马车一起牵于后院可好，姐姐现在有点头晕，不能动弹，等稍好些姐姐自己下车好吗？”楚慕雪歌温言软语的对着小童，这农家院里的小阿弟哪见过这般美丽的姐姐，自然狠狠点头说好。“抹薇，把她扶进来，她可是我们要重点看护的人”屈南云若说完负手走向屋内，抹薇上前将楚慕雪歌扶下车。楚慕雪歌艰难移步。跪坐于马车之上一日，又有旧伤在身，此种艰辛可想而知。草草吃过些饭食，大家各自休息。楚慕雪歌与抹霞住于一屋，屈南云若处单留抹薇一人值夜，楚慕雪歌因为浑身痛酸，久久不能入睡，夜半时分，只听屋外狂风肆起，接着有零星的雨滴打落，楚慕雪歌想起车马还栓于后院树下，若被雨水打湿，怕是明天就坐不成了。以她现在的情况如果乘车已是艰难，骑马就更是不能了。楚慕雪歌扶着石墙慢慢起身，缓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雨势已经很大，她依着屋檐缓缓走向后院，刚走数步，即有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臂将她拽人暗处，她刚想呼救，耳边声音响起。“嘘，是我，不要声张”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虽然四下昏暗，楚慕雪歌还是辨出拖拽她之人就是屈南云若。“有人”屈南云若将楚慕雪歌揽在怀中悄声说。正恍然之间，前方已经有交手的声音，屈南云若从怀中取出两封书信交于楚慕雪歌，“你将自己藏好，不要被人找到，这东西很重要，必须保管好”说完，屈南云若飞身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楚慕雪歌知道，交手之处应该就在侍卫的宿营地。而此时楚慕雪歌已顾不得许多，转身疾步快走。突然一道人影挡在面前。楚慕雪歌就着月色看到是名轻衫罗裙的女子，“快跟我来”来的女子正是抹霞，她不容楚慕雪歌反应，一路将她拖行于石墙之后的柴房之中。“你怎么会在这里？”楚慕雪歌惊问，“我听到你开门的声音，因公子让我留心于你，我自然不敢怠慢”抹霞如实说。“不知他们那边可好？”楚慕雪歌忧心忡忡。而此时那边仍有刀剑碰撞之声，在雨中时隐时现。突然一声小孩的尖叫划破夜空。楚慕雪歌只觉得手脚冰凉。“他们抓了那孩童”楚慕雪歌的声音有些颤抖。“出来，不出来我就杀了他”一名男子的声音从前院传来。“我们得救他”楚慕雪歌对身边的抹霞说。“怎么救，大部分人恐怕已经被迷药迷倒，公子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仅凭我们怎么救？”抹霞神色镇定。她们争执之间已经有窸窣的脚步声向柴房靠近，此时的楚慕雪歌知道逃无可逃，反而越发冷静下来。当柴房的木门被人砍开之时，楚慕雪歌疾步逼近来人，对方还未及近身就已纷纷倒地。“快走，找公子”楚慕雪歌对身后的抹霞喊道。两人匆匆奔出，行入开阔之地，还未等她们站定，一枝暗箭便应声射来，楚慕雪歌被一掌推开，屈南云若已经站立身前。一簇簇黑影从暗中现身。其中一人手上还抱着那名牵马的孩童，孩童吓得阵阵战栗。雨势渐稳，夜风穿过冰冷的湿衣沁进骨髓，楚慕雪歌的瘦弱身体隐隐摇晃。屈南云若提剑负手立于楚慕雪歌身前，楚慕雪歌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那如山般挺立的身形，让她的心跳渐渐恢复，温热如常。屈南云若没有说话，如赤火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面前黑衣蒙面的人群。“救我”一声微弱的孩童的声音穿透黑夜，一道寒光，已有四人倒下，黑衣人不由间退后数步。没有人看到他如何出剑，如何刺杀，一切如闪电一般，在场数人都未及反应。“交出书信，我饶这孩童一死”声音从黑衣人的后面传出，一袭白衫飘飘落入眼前。在如墨的夜色里有些突兀。“要杀便杀，无需问我”屈南云若冷冷一笑。“不愧是屈南家的后人，酷冷至极啊”丝滑的声音从白色面纱后传出。“还愣着干什么？屈南公子都让你们动手了，你们还客气什么，先砍掉那孩子的左手”说得何其平静，像是平日里的叙话。而此时听来，却叫楚慕雪歌脊背发凉，站立不住。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男孩应声倒地，昏厥过去。一只胳膊已经飞出数米。“屈南公子可还满意？如若不满意，在下可以让过程更冗长一些，我可以先一根一根砍掉他的指头，然后再慢慢慢慢一点一点锯掉他的仅有的右臂”声音如毒蛇般在楚慕雪歌的耳边展开，如利刺般扎在她的心上，“信在我这里，放了他，我跟你们走”楚慕雪歌缓缓向前。屈南云若伸手将她挡住。而此时楚慕雪歌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将自己锁住，定下神来时，自己的脖颈之上已经横上一把尖刀，“别过去”抹霞将楚慕雪歌控制在自己的短刀之下，“这个时候我不想伤害你，你还需要帮公子脱身，所以请你放开我”楚慕雪歌虽善于用毒，但是此刻她不想伤害抹霞，因为多一个人，屈南云若的脱身就多一份希望。抹霞是亲眼看到在柴房中，楚慕雪歌将数人毒倒的，她自然知道楚慕雪歌的能耐，而此刻她别无选择。抹霞一个用力将楚慕雪歌送于那白衣人手中。惊骇之中楚慕雪歌已被白衣男子圈入怀中，而与此同时，屈南云若的剑已经刺穿抹霞的前心。抹霞的身子缓缓飞出，缓缓倒下。伸手想要触及那白衣男子的方向，白衣男子一声凄厉的尖叫，将抹霞接入怀中，楚慕雪歌清楚的看着抹霞的只眼睛在自己的面前变成死灰，她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抹霞，原来是抹霞，怎么会这样，楚慕雪歌呆愣的看向屈南云若手中那带血的剑，血水混着雨水流到楚慕雪歌的脚下，楚慕雪歌缓缓下坠，白衣男子撕裂长衫将抹霞负于肩上，然后用右手紧勒住楚慕雪歌的脖颈“姑娘最好小心些，那个孩子在我们手中，你如果妄动，我可不敢保证那孩子是如何的死法”白衣男子将环着楚慕雪歌的手臂又紧了一紧。“信件在我身上，你放掉孩子，我给你”楚慕雪歌颤声说。“哦，在你身上，那就好办了”白衣男子说着竟将手探进楚慕雪歌的内衫，黑暗中，数枚羽箭破空袭来，黑衣蒙面之人瞬间纷纷应声倒地。残留几人挥舞刀剑，挡在白衣男子身前，白衣男子挥袖腾展，将楚慕雪歌推向屈南云若近前，彼时一簇暗箭已经袭来。楚慕雪歌中箭倒地，屈南云若飞身将她抱入怀中。数名近身侍卫从房脊之上跃入院中，飞身而下的屈南莨提剑刺向环扣孩童的蒙面之人，蒙面之人应声倒地，屈南莨将孩子交于一侧的抹薇。与众人将蒙面之人逼入墙末。白衣男子长啸一声，跃身而起，几名死士紧随其后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被围困的数名蒙面之人纷纷倒地，屈南莨扯下他们的面巾，已尽数服毒自尽，没了呼吸。屈南云若呆看着怀中的女子，楚慕雪歌双目莹亮，含笑而视，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