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魔鬼温泉池（1/2）

“毛竹，让斑竹来见我！”

其实，柳妆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她现在只是想证实而已。

为了更好地交流心里话，柳妆采取了单独见斑竹的方式。

斑竹以一种滑稽而垂头丧气的模样走到了柳妆的面前，因为她之前晕倒，别人掐她的人中救她，把她嘴唇和鼻子中间的部位弄得青紫了。

“二少奶奶。”斑竹忽然跪下，两滴眼泪悄然滑落。

这不是愧疚的泪，也不是悔恨的泪，而是失败者的泪水！泪水里含着不甘心、不死心和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失败得如此悄无声息，连一点水花也激不起。

柳妆冷静地道：“站起来吧！你这样跪着，我要朝地上看你，你别扭，我也怪别扭的。”

“是。”斑竹垂着脑袋，不敢和柳妆对视，缓缓地站了起来。

柳妆冷淡地道：“斑竹，我以前没有培养你和毛竹下跪的习惯，你刚才一进来就下跪，是为什么？”

“二少奶奶，斑竹不小心摔了菜盘子，做错了事。”斑竹的声音小小的，透露着一股子压抑自己的味道。

柳妆道：“在主院里，每次上菜都有专门的丫鬟负责，今天你为什么会插进去？”

“二少奶奶，我……我想帮忙。”斑竹还没有学会在柳妆面前明目张胆地撒谎，所以吞吞吐吐了一下。

柳妆接话道：“帮忙是好事，但是你在摔了菜盘子之后，为什么盯着大少爷看呢？”

斑竹用牙齿咬住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扭动，心一下子如坠深渊。她心想着：原来二少奶奶看出来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出我的目的了？

斑竹忽然生出一种不敢出去见人的羞愧心思，害怕别人的嘲笑。

等待回答的柳妆并不急，她盯着不回答的斑竹看了片刻，狐狸眼洞若观火，有一种把斑竹看透的意味。

“我当时害怕，大少爷是国父，我怕被国父责罚。”说这话的时候，斑竹把脑袋垂得更低了，生怕柳妆从她的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柳妆非常直接地道：“你当时并没有认错，而是一直盯着大少爷看，眼都没有眨一下，对吗？”

“我……”在柳妆面前，斑竹既想撒谎，又不敢撒谎，在二者之间纠结、徘徊，脑袋越垂越低，越来越无地自容。

柳妆道：“有话就直说，斑竹，我们认识十几年了，难道你认为有什么话是不能告诉我的吗？把我当外人吗？何况，这里只有我和你，只要你不大喊大叫，别人就听不见。”

这话就像一把钥匙，很快就打开了斑竹的话匣子。斑竹抬起头，眼睛含着期盼，道：“二少奶奶，我喜欢国父，你能帮我吗？是真的！我很喜欢他！”

柳妆早就猜到了这么一种情况，因此没有惊讶，反而用更加冷静的目光和斑竹对视。

“上次来这里的谷幽兰姑娘也说喜欢国父，不照样一无所获吗？斑竹，国父暗示过你吗？对你说过话吗？或者，他多看过你几眼吗？”

斑竹失望地道：“我……没有。”

柳妆摇摇头，叹叹气，道：“傻姑娘！暗恋国父的人如果拉起手来，可以把我们的国家绕好几圈，你信不信？”

“信……”斑竹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失望，脑袋又垂下去了。

柳妆平静地道：“你以为你能在全国脱颖而出，那么你的优势在哪里呢？除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和我的帮助以外，还有什么呢？斑竹，我希望你对我坦白。”

斑竹瞬间就重新燃起了希望，抬起了头，眼睛很亮很亮，因为她误会了柳妆的意思，以为柳妆的意思是：你对我坦白，我就帮你！

“二少奶奶，我比较细心，比较温柔、体贴，我不会有坏心，我忠诚，而且不笨，我也不难看，我比较会照顾人，我还识字，我……”

柳妆一直听着，一直没有打断斑竹的话，但是斑竹自己说着说着就有些信心不足了，自个儿的声音越来越弱，然后就停了下来，眼巴巴地瞅着柳妆，希望柳妆给点意见。

柳妆又等了片刻，见斑竹已经无话可说了之后，她才说道：“斑竹，你刚才说的那些优点，我起码能在铁府里找出三十个这样的人来！而且，比起温柔、细心、体贴、忠诚、不笨、不难看、会照顾人、识字这些，你能比过二姑娘吗？”

“二姑娘？”斑竹的眼睛越瞪越大，那模样惊恐得仿佛被一把剑插中了心脏。“二少奶奶，你想把二姑娘送给国父，对吗？”

斑竹的眼泪变得像下雨一样，觉得自己这下子是完全没有希望了。二姑娘柳仪还未婚配，二姑娘很优秀，二姑娘和二少奶奶的感情很好，二少奶奶当然会选择帮二姑娘，不会帮自己这个丫鬟了！二姑娘很可能会变成皇后，而自己直到死也是一个丫鬟！

“送？把大活人当礼物送出去？”柳妆皱了皱眉，硬气地道：“斑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又把二姑娘当成什么了？另外，你以为国父是小孩子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会插手国父的婚事，而且一丁点儿这种打算也没有！”

斑竹后悔自己嘴巴太快，弱弱地道：“二少奶奶，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柳妆道：“斑竹，你和毛竹比我大几岁，我已经成亲了，你们也有了爱慕男子的心思，我很理解，这就像故事里的仙女思凡一样。不过，斑竹，你现在的暗恋只是一个美梦而已，而且你今天的举动太鲁莽了，不仅没能让你脱颖而出，反而还拉低了别人对你的印象分。斑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做梦吗？”

斑竹道：“我……当初二少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皇城，二少奶奶去铁家找他，没找到，一向不哭的二少奶奶当时哭了，但是二少奶奶一直等着二少爷，终于守到了成亲的那天，我也愿意等，就算是等十年，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