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大当嫁 一、命相生硬 难以结缘（2/2）

老友相见，相互寒暄，情真意切，各叙家常，中午餐桌酒酣中，熊员外向老友说出了女儿难觅婚嫁的心事。李孺士听了以后，一口应承道：“令爱的事我来牵线搭桥。我现在就向你推荐一个，建昌刘家村有位刘先生，是书香门第，与我相交甚密。他有个白面书生儿子叫刘启东，也是个秀才，年方二十，才学出众，人品也好，尚未婚配。若能同令爱结为连理，正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李孺士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仕君呀，要不这样，你哪天到我家去，我把刘先生的公子刘启东约到我家来一起吃饭，你可以当面了解考察。“

熊员外说：“这当然好，只是，你且慢告知于他，让我了解一下。”

于是，熊员外为了女儿的婚姻大事，如约见到了刘启东。他觉得这个刘秀才长得不错，才学也还可以，而且比较谦虚，忠诚老实。但可能多少有点头脑简单。总的印象还是满意的。

熊员外回家以后，找桂芬谈了，再三向女儿介绍刘家如此这般通情达理，家境富裕。并表明态度，希望女儿一定要接受这门亲事。

那时的社会，男女婚姻都是由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包办代替的。男女双方都对自己的婚姻作不了主，尤其是女的。普遍都是在正式结婚之前，男女双方本人不见面的。

桂芬虽说坚持自已觅友，但在父亲和母娘的苦言相劝下只好听从、答应了。

桂芬答应了父亲以后，父亲很快给李孺士回了信。李孺士随即与刘秀才及其刘秀才的父母等家人谈妥，选定吉日，备好彩礼，一行人驾了一辆马车来到月池村熊员外家里，举行定亲。

定亲的仪式自然是十分隆重而热闹。先是鞭炮迎接，进门让坐，递茶拿烟，上各种点心；接着就是吃汤（一碗靣条内放三个鸡蛋），然后便是丰盛的午宴。

桂芬躲在自已的闺房里，心绪万千，在想着自己的命运。父亲作主要自已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觉得太悽掺。她想借机争扎。思来想去，裘先生对付她的妙记油然而生，她想好了三幅画要考考刘秀才的才能，都说郎才女貌，我总不能嫁一个无才的郎君。于是她在一张纸条上画了三幅画，看刘秀才如何作答。

吃过午饭以后，刘启东和有关亲戚准备回程了。因为建昌的刘府距离月池村有五十多里路程，所以吃了午饭就急着早点往回赶。就在他们向熊员外这边的人告辞之时，桂芬叫人匆匆送来一张字条递给她父亲。

熊员外接过字条一看，原来是女儿要考刘秀才的学问。她出了三副画要刘秀才当着大家的面马上对出诗来，才可圆满回去，否则，亲事就不算数。熊员外在心里骂了女儿一句：“这个鬼丫头！”

但他非常了解女儿的脾气，如果不按照女儿的要求做，事情就会很糟糕的。于是，他把女儿的字条转身交给月 老李孺士手里。

李孺士看了看字条，紧皱眉头，在心里说句：“不好。”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熊员外的意思，完全是桂芬这丫头的主意，不如此照办是肯定会丢面子的。他又仔细看看字条，字条上画有三幅小图，一图是细雨下一老者打问骑牛牧童，远处立有‘杏花村’旗杆；第二图是艳阳高照下的一条瀑布从高山上奔腾而下；第三图是开滿红花的桃树上站着一群小燕子在呜叫嬉戏，几片花瓣漂落于地。这三幅图要对成诗句他感觉当然不是太难，但是刘秀才的学问究竟怎样，能不能马上应对得出，李孺士的心里也没有谱，在为刘秀才捏一把汗。

这三幅图传到刘秀才手里，顿时，脸上涨得通红，不一会头上就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还是熊员外善于理解人，他说：“你一个人坐到房间里去慢慢想吧，就是做不出来也不要紧。”

说着便吩咐佣人去拿纸、笔来交给刘秀才。

刘秀才到房间应对对联去了。这边，熊员外等人继续请李孺士他们坐下，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无疑，这些人是没有几个心里不着急的。只有李孺士忍住急躁，强作冷静，与熊员外续叙旧情。

大约过了将近一个多钟头，刘秀才从房间微微笑着出来了。他首先把纸条交给李孺士，李孺士看了以后，随即交给熊员外。

熊员外逐幅仔细阅读，只见他紧绉眉头，一幅幅对得不象样子，而且错别字不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逐将字条交与女儿。

大概等了一刻钟的工夫，桂芬将字条又退了出来。

熊员外一看字条上的批复，心也谅了，将纸条又交给李孺士，李儒士一看万分羞愧，感叹道：“刘锈才那能配奇女才。”说着领着一行宾客灰溜溜离开了熊家。

熊员外无奈再三表示歉意，将所送礼品一一归还刘秀才，相送至村外。

其实不能怪桂芬挑剔，只怪刘秀才太无能。他对的三幅诗分别是：第一幅对诗为：老者牧童文朋友，杏花村前始分手。

桂芬在旁边点批：交字少点何交友，杜牧不知何为秀。

第二幅对诗为：高山流水哗哗响，胜似姑娘哭家声。

桂芬点批：不知李白不怪你，家中无女何嫁人。

第三幅对诗为：风儿吹花落票票，鸟儿见风飞走了。

桂芬点批：花儿落地都是票，浩然知道仰天笑。

芬最后写道：我想刘生如此庸劣，岂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