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毒（1/2）

陈国虽是小国，可在这半个世纪里，干旱、饥荒、瘟疫接踵而至，本就山穷水尽物资不丰，自然环境又不适大面积养殖，更不是兵家争夺的有利之地，这里的百姓生活是清苦贫寒了些，但好在太平，一直不受战争之扰，穷人们愿意扎堆在这里生活，那就生活。

睿晋两个大国也不是没想过吞掉这块地，但是两国势均力敌，张国又不断地在蓬勃发展，哪个先动一下，定会影响长期以来形成的均势，争来一根硬骨头，还要负责养这批穷人，得不偿失。

不过陈国人总有能养活自己的方法。

灵薇花种子是陈国君主袁熠上位第二年耗了国库一半的银两从西域云脱买过来的，三年一开花，仲秋的某个黎明前绽放，日出即谢，花蕊入药，回魂显芳。可想而知，得到灵薇一蕊并不容易，当然，有黄金万两自另当别论。

灵薇花偏爱陈国的土壤，喜水却不喜阳光，根茎有毒。花开后，陈国人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快速摘下花朵，日出前要完成花粉与蕊的分离、入药封装，否则沾染过阳光的灵薇花蕊就没有任何神奇药效，不过剩下的花粉可以被陈国商人加工萃取为高档的香料和胭脂水粉以作买卖经营。

近日，狼歌等人行至墨中，陈国都城。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大批的陈民跟他们一样都在往墨中在赶路，狼歌打听才知道，墨中正在准备三年一度的花耀祭，十五月圆夜开祭，不日灵薇花就会盛开，分工负责摘采、分离、入罐封装的花农会依次就位，商人们也会准备三年一次的采料，几乎陈国的每个家庭都会参加这次攸关国运的生产，而这一有关灵薇花开的祭祀，为的就是风调雨顺，收成丰厚。

“灵薇灵薇，孟灵薇，你是陈国人？“狼歌不怎么信这是一个巧合。

“怎么可能！”孟灵薇瞪着狼歌，大义凛然，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样。

“其实我有一事不解，既然唯一能种植灵薇花的是陈国，那为何不大面积种植去换更多的黄金，这样百姓的生活也能好点，互相买卖，发展个集市什么的，今后的日子就会好很多。”沈一鸿从睿国边境一路到墨中，陈国的人口跟睿国没得比，都成墨中连他们一个郡的繁华都比不上，百姓住的也不似睿国那般亭台楼阁花栋水榭，这里只有茅草屋，没有像睿国悦珍楼那么著名的大酒馆，没有集市，甚至没几条好走的路。可他不知道这灵薇花十几年前才被引入陈国，草草收成过几次而已，仅凭这几次零星的收成怎么可能形成像他们睿国那样的繁荣盛世。

“说实在的，这关我们什么事？”方筝不想浪费时间去理会这些跟寻找灵石无关的事，任何事。

“这个问题，问得好！”狼歌特得意，“你们猜这花耀祭的祭品是什么？”

等待良久，无人人理会。

“灵薇石！”

石头！大家的眼睛似乎都亮了，炯炯有神，不管这个石头是真是假，他们都得探个究竟。

“走。”管他什么石头，去看看，想办法搞到手，他们现在可是在用生命争取自由，管不了别人国家的什么精神象征。

“纡薇。”年轻的蓝衫男子从他们一群人身后抓住了灵薇的手，目光摄人心魂，只是那声轻唤，恍若隔世。

眼前的这个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但人家毕竟仪表堂堂，英俊至极，也就自然觉得亲近熟识，只是这男子叫唤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加上那不苟言笑的表情，难保那个叫纡薇姑娘不会亏欠他什么，她可不愿意代替别人蒙受未知的纠缠。

“公子，你认错人了。”孟灵薇定眼望去，透过他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不等灵薇挣脱，蓝衫男子就放开了方才紧握的手，力道几乎是甩的，好像多接触一秒就会得病一样。

孟灵薇内心不悦，不悦之情也意表眉梢，而狼歌此刻对孟灵薇遇到这等殿堂级的英俊男子主动搭讪还能保持女子特有的矜持表示极为敬佩。

“姑娘可是想要陈国的灵薇石？”男子声音不缓不慢，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这个人也是奇怪，前一刻还情深缱绻，下一秒就变得尖锐冷酷了起来。

可这分明是引诱和挑衅!

简短低调的谈话被蓝衫男子竟听得一清二楚，若他不是去牵灵薇的手而是去杀她，就算是沈一鸿也只有收尸的份了！想到这里，狼歌就不禁对他警觉起来。

“是，你给我？”这是什么意思！说不认识就翻脸不认人？她孟灵薇可不是随便能让别人小觑的姑娘。

“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

“你说。”

“姑娘的命。”男子上前一步，笑得温柔，可眼里满是戏谑。

要命就是没得谈，又不见得真是他们要找的灵石，何必冒这种生命危险。

“再见。”灵薇笑笑。

“在下墨中蔚凡，陈国国师。他日姑娘若是有求在下，随时恭候。”他说得好像肯定会再见面似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蔚凡要的不是他们手中的赤灵石而是孟灵薇的命，想到这一点，狼歌也没那么不安了，但沈一鸿是心有不甘的，这个人让他不轻易察觉地来，又这么狂傲地走，他不是畏战，而是期待他说的“他日”，倘若他真是运筹帷幄之人，他们迟早会再见面，动武从来不能真正的解决所有的事情。

“孟小鸡，你确定没有见过这个叫蔚凡的？”他至于狠到这样要人家姑娘的小命吗？狼歌虽然紧张灵石，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随从，就好像脸上少了眉毛心里总是不乐意的。

“没有！你再叫我小鸡试试！”上次他这么叫唤自己就当没听见的，这倒好，越叫越顺口！

“那……你家爹娘可有与他结仇？”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语势渐强，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父母是谁，身上一没胎记二没遗物的怎么谈得上寻仇。

“不要理会蔚凡，我们去偷。”方筝总觉得蔚凡是个厉害人物，既然不想与之有纠葛，那便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