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断魂魔咒（1/2）

一路狂飙心烦意乱的女老总载着心神不定的我在路上，如脱缰野马转眼就远离市镇进入茫茫密林的盘山小道。

“我们去哪里？”我忐忑不安地想止住她已失常的行为。

“出国去！我不想再这样呆下去了。”她冲动地对我大声尖叫，把车速开到了极限。

“开什么玩笑？你冷静点。你的俱乐部怎么办。”我慌忙踩下油门，车带着强烈的惯性冲了一下才停了下来。

“不要！都不要了！”她有气无力地望着界碑赌气嚷道。一副听天由命无能为力的表情。

“怎么不再【比翼双飞】了？你们这是想殉情还私奔呢？”后面跟来的车里走出一脸铁青怒气冲冲的玫瑰和无可奈何的白叔，玫瑰羞怒无比地看着我，冷嘲热讽地逼过来。

“就比翼双飞私奔了，那也是你逼的。”女老总反唇相讥迎上去，寸步不让。

“够了！”望着两只失去了理智撕牙咧齿的母虎，面对一触即发的形势，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无能为力，痛苦无比，双手抱头。也不知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吼。

她们不约而同地把诧异的目光转向了我，停止了虎视眈眈的争吵，既而冷静略有所思地目光柔和下来。

空气象凝结了似的沉默了许久，女老总终于一言不发地驱车而去。我也跟着铁面无语的玫瑰上了车。白叔总在拨弄着他那有些破旧的扇子，百看不厌，心事重重。

阳光无遮拦地照在身上，但无形的凉意让我冷从心起，寒遍全身。

玫瑰一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真冷玫瑰】了。恢复了初见时那不吵不闹默然冰冷的表情，她的生意也无心经营了，终日和我墨守成规，心照不宣呆在屋里，但丝毫没有半点温馨和幸福的存在。我痛苦万分，追悔莫及。深恨自己不争气一而再再而三屡教不改地伤害她，造成了这样让人倍受煎熬的冷战悲景。

白叔又来邀我去陪他喝茶，玫瑰事不关己不置可否地仍发着呆，昔日的温沉荡然无存。我悲痛欲绝，无比酸楚地迟疑着被白叔强拽出门，几乎要有嚎啕大哭的冲动。

“唉！我真看不下去了你们这对我本认为是佳偶天成的金童玉女。哎！真是造化弄人。也许是好事多磨，天意所定吧。”白叔仰天长叹。

“我想先带她离开这里。”我沉默了许久，终于向他吐露出自己的打算。

“无钱汉子难啊！哪里都一样。”白叔一语中的，对我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直言无讳的看着我话中有话。

我沉默了。玫瑰的钱已所剩无几，我无颜再花。可自己又行囊空空，身无分文。

“看你是个人才，在我眼里的确可谓是凤毛麟角，万里挑一。我就坦诚相待，直言无讳了。”白叔神采飞扬兴奋不已地对我附耳低言：“目前就有一桩百年难遇一本万利非你莫属的买卖等着你，可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他神秘看了看我。

“违法的吧？”我猛然想起玫瑰的顾虑，但已心有所动地试探着问。

“因为要越境，所以也算是违法。”白叔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是一条贩毒线路，但是你只负责开道而不须沾货，其利足够你俩远走高飞，生活一生一世。我不会害我侄女，尽管可能有些艰难险阻，危机重重。但我相信我的眼光，非你莫属。凭你这身稀世罕见的功夫。年轻人！赌一把，人生难得几回搏啊！”

“愿闻其详。”我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被他的话深深吸引。

“扼守在中缅边境线外的百花谷，由于长期宁顽不化地奉行国际禁毒公约，一直被许多国际贩毒集团列为眼中钉，肉中刺。加上谷主是过去旧军将领和亲于当地部族的后裔现势单力薄，女流年少，内忧外患，危机四伏。所以正成为许多毒枭和地方黑恶势力的鲸吞蚕食的对相。真可谓已四面楚歌，朝不保夕。我们就是要去见机行事助她一臂之力，力挽狂澜，稳住阵脚。至于开道贩毒一事，我想中国政aa府现在都已改革开放，大家还何乐不为呢？靠山吃山，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也一龙难堵九江水呀。我们虽不致助纣为虐，祸国殃民。但也该劳有所获，在那里可以坐享其成吧！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见机行事，因地制宜。”真不愧有【白狐】之称，白叔不但消息灵通，而且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机关算尽。

“这无异于虎口拔牙，凶险无比。龙争虎斗，在所难免。”我敏锐地意识到他弦外之音。玫瑰的直觉果然有理。

“所以我说是赌一把呢！只要百花谷转危为安化险为夷了，你就可以按酬拿钱走人，一走了之。和侄女一起远走高飞。后事有我料理与你无关再无瓜葛。”白叔胸有成竹地拍了拍我肩，给我打气。

“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啊！她的性格你清楚，不会让你去只身犯险的。三五天回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别孩子似的什么都要请示，男子汉了就要当机立断，敢作敢为。女人有时【头发长，见识短】的难成大事。只要心里真对她好就行。”白叔临别时不停地开导着叮嘱我。

晚上和玫瑰例行公事般地开始恩爱，望着她心灰意冷索然无味的表情我心如刀绞，想到就此一去凶险无比，吉凶难料。就一反常态对她发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伴着口里情不自禁的梦语娇吟，她整个娇躯犹如欢乐之舟，象花蕾一样陶醉着得到史无前例的幸福绽放，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逍魂酥迷境界。她简直象个吃饱喝足恹恹欲睡的婴儿，长长的睫毛痴迷地心满意足似的半垂着，风情万种，柔情万分。

“名师出高徒啊！难怪你俩难分难舍。”玫瑰粉面桃花心有不甘地嗔责我，但已语如平常，温沉有加。

“别小心眼了。以前怕弄疼你吧！”我柔声安慰着她。不敢想象她醒来看不见我的表情。

由于玫瑰和玉兰都是处子之身，一针见血后我心存余虑，所以恩爱时我往往都是保守被动型的见风使舵，随机应变而已。只有在肆意妄为，无拘无束的女老总那里才得到过前所未有酣畅淋漓的激情释放，犹如是她打开了我束缚已久的心结。这大概也是我对她藕断丝连，流连忘返的地方。让我戒毒似的挥之不去欲罢不能。

见玫瑰已冰释前嫌心满意足地安然入睡，我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深情地吻过她准备去和白叔会合，按计划行事。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风萧萧，易水寒。】的味道。想到那如魔咒缠身的女老总，又大有【霸王别姬】之悲壮感。

白叔一行七人早已整装待发，恭候多时了。个个身形矫健，面无表情，行同鬼魅。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出类拔萃的江湖佼佼者。

跟着他们轻车熟路地穿越国界，望着夜色里鲜明的界碑，一阵无家无国的浪儿悲凉感袭上心头。

“振作起来。我们必须在明天中午前翻越野人岭，然后休息一下养精蓄锐，黄昏前必须进入百花谷，救兵如救火。否则前功尽弃，为时已晚。”老当益壮的白叔目光犀利地扫视一下大家，掏出指南针看了看。

猎人出生的我对夜行山路本算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可首次在这原始密林中穿行就有所折扣了，虽然和他们相比仍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但在身体年龄我都占有绝对优势。尤其是看到白叔那谈笑风生神采奕奕的步伐轻盈，大为惊叹其耐力惊人。真令我刮目相看，自愧不如。

“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得珍惜啊！”白叔看着我羡慕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羞红着脸低下头，知道他含沙射影地意味着什么。【色乃刮骨不痛之刀】我深有体会，真是身心俱损，如毒缠身。

一路上白叔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解和介绍着有关中南半岛的各种风土民情，江湖禁忌。让我对这充满神秘色彩的中南半岛有所了解。无异于是在对我展开这里的一场江湖阅历教育。“那百花谷主人称【百花仙子】也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中豪杰，外柔内刚。能把犹如风中残烛的百花谷经营得有条不紊，滴水不漏。也算是稀世罕见的奇女子，这也是我愿为她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助她力挽狂澜的可钦之处。我虽算不上是见义勇为，另有所图。但也有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后生可畏啊！奇人必有奇性，所以我们是来搭桥修路的。见到她时千万不能违逆于她而前功尽弃功败垂成。”白叔意味深长别有用心地叮嘱我。

我想万事有你担着，这种女魔头少见为妙，只要能拿钱走人，我就万事大吉了。便毫不犹豫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原始森林里的长途跋涉不但要有惊人的耐力和意志，而且必须具有超强的野外生存能力和精准的方向辨别能力。这些对我虽算不了什么，却苦于那强烈刺鼻的驱虫剂味，被它弄得简直满身瘙痒，欲吐不能。尽管密林里猿猴蛇虫随处可见，猛禽熊豹充耳可闻。但在主宰万物的人类面前，它们都只有避而远之，望风而逃的命。

“人入江湖，此不离手。”白叔忽然掏出一支手枪递给我：“我想看看你的天赋。”

“我不想荼毒生灵。”我平静地拒绝了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白叔微笑着看了看我。

“防身我备有。”我掏出女老总送给我的那支精致手枪。

“这枪从哪里来的？”白叔忽然大惊失色地看着我手中的枪，一声厉叱，他手中的枪口立刻对准了我。随行面无表情消无声息的六个幽灵同时也不约而同轻快绝伦地拔枪将我围住。

“火并吗？何必跑到这里来大费周章呢！”我闪身一晃，迅雷不及掩耳地窜到白叔身后，枪口准确无误地顶住他的脑袋。瞬息万变的事态发展使我心下大骇。

“我们只想知道你手中的枪从哪里得到的。”白叔止住了他们的贸然行事，平静了下来。

“女老总给的。怎么了？”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你试过没有？”白叔认真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关切。

“还没呢！”我叹息着，这么好的枪在手，其实心里早痒痒了。女老总约过几次出去打猎，由于顾忌孤男寡女引起风言风语我都拒绝了她，没想到后来还是和她【剪不断，理还乱】地鬼使神差纠缠到一起。

“现机会来了。”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狒狒凄惨哀鸣，白叔指着密林里一条手臂粗正在捕食狒狒的眼镜王蛇叫醒了黯然伤神的我。想要让我一显身手。

“叭”地一声清啸，伴着一缕红焰喷出。二百米开外的密林中的眼镜王蛇头被击了个粉碎。遗憾的是被它咬过的狒狒依然毒发身亡难免于难，从树上栽了下来。其形惨不忍睹，群狒皆哀，奔走呼叫。

“【红**君】名不虚传。”白叔略有所思深有感触地看着我手中的枪叹息道，似乎对我随机应变百步穿杨并不意外。

而我正暗自庆幸沾沾自喜幸不辱命，以前练习的都是父亲自制火枪。虽然父亲历来要求随心而发，不让瞄准。但是猎枪是铁蛋多发，大网捕鱼。不象手枪这么精准利落，得心应手。

“那她自己也留了另一支吧！”白叔如梦初醒地看着我。

“我想是吧！”我想起女老总那熟练的换匣手法，知道她也是个练枪好手。

“好兆头！一击而中，眼镜王蛇。旗开得胜啊！”白叔忽然有些兴奋起来：“你祖籍不是贵州人吧！姜姓在你们那里多吗？”

“可多了！到处都是。”对于变化无常的白狐，我得多长个心眼了。

“贵州本地人个头都不高。”白叔有些心有疑虑。

“早不见得了，现在是什么时代？”我振振有词自圆其说。只想早点交差了事，拿钱走人。玫瑰的看法是对的，白狐也是诡计多端，老谋深算。我有些上当受骗，欲罢不能的感悟。

第二天黄昏，经过短暂的休整，我们来到了已被几方妖魔围追堵截势成合围的百花谷水路出口。百花谷三面临江，北面濒临中国。唯有西面陆路乌龙潭可进，也是个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

“风雨无情，借条道行。”白叔高声对挡在渡口的一群魑魅魍魉吆喝。

“大厦将倾，莫趟浑水。”一个黑塔似的汉子沙哑着破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天意所定，人无妄为。”白叔势在必行不以为然地地看了看他声色俱厉。

“【幽灵七煞】借鸡生蛋。文进还是武进？”黑塔暴跳如雷地咆哮起来。

“道上之人，免伤和气，文进比划，点到为止。”白叔摇了摇手中折扇，冷静地笑了笑。

“好！那就成全你。”黑塔扬起两个醋钵般大的拳头叫嚣着。

“这家伙是练泰拳的，少和他硬碰。”白叔对飘身上前的我叮嘱。

泰拳素以刚猛见长，不仅铁肘钢膝近战无坚不摧，而且脚起如刀，拳动似锤远攻也锐不可当。但是由于要卯足劲故启动较慢，运转起来就不是十分随心所欲了。我一上场就左飘右晃九宫连坏，让他目不暇接，顾此失彼，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既而湫准他一个贸然虚步跟进一脚横劈在他虚出的腘窝部，他任是金刚罗汉也承受不了这雷鸣电闪的一击。一下重重地单脚跪倒在地，额上痛苦得大汗淋漓。

“萨老魋该不会要别人顶杠吧！”白叔不屑地看着心有不甘蠢蠢欲动的那一群妖魔鬼怪。

“都给我退下！谁不让道就是与我为敌。”黑塔痛苦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挥了挥手狼狈而去，余下也分崩离析一哄而散。

“山雨欲来，劝君改道。”对岸驶出一条精致木船，一位精神矍铄的古稀老人坐在船中向我们高叫。

“同枝而生，轩辕来护。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白叔恭敬无比地将一柄长剑交到我手中，要我转呈给船中老人。

“回去！此处不留人。”不料我刚捧剑跃上船头，站在船头一黑一白的两个虎背熊腰彪形大汉忽然向我四掌齐出同时发难。

“谢谢铺桥搭路。”我双手剑搭四臂借势鱼跃空翻而过，稳稳地落在老人面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敬恭驱使。”

“【七星归位】天佑华裔！同生共死，骨肉不分。”老人接剑，指天为盟，气壮山河，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