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深爱（1/2）

p>　　“喂，同志，那套衣服要卖多少钱呀？”不知什么时候几位顾客窜了进来，他们的问价声把秀芳的心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来。00小说 00xs.com

“要卖二十八元钱。”秀芳急忙站起来，走出柜台来到顾客身边，热情地回答他们说。

“那么贵呀，少点可以吗？”

“那少几多呢？”

“二十二元，卖不卖？可以拿下来试试吗？”

“不卖，二十五元要不要？当然可以试试。”秀芳忙把那件衣服叉了下来。

“就是二十二元，不卖算了。”顾客说完就想走。

“咳，你莫走呀。你再仔细瞧瞧这货还不值得二十五元钱吗？”秀芳说完后立即将上衣套在顾客身上，然后帮助他左拉拉，右扯扯说：“瞧瞧，多合适呀，真有风度。你就是特意请师父做也不一定做得这么好，不信你再到镜子前去照照看。唉，看你穿得如此合适，真难得，再让你一元钱，看你识得便宜么。”

“你真会做生意。好，再拿裤子来我穿上，反正明天就是新年了。”他穿上裤子，走到镜子前看过后，付了钱高高兴兴地出了店。

“反正往后不再卖衣服了，这些压货便宜处理完算了。”秀芳心中这样想。

今天是年底最后一天，买衣服的人特别多，这些压货（除两套式样太差外）只两个小时就卖完了。店里又开始静了下来。

“陈老板怎么还没回来？”秀芳独自坐在柜台里，又开始默默地想起心思来。她想起早上的甜蜜吻，使她脸上又一阵一阵地发起热来。

她想：“我真的爱上他了！他是钻进我心中的唯一的男人。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奇怪，我同他认识虽还不到十一个月，我现在总觉得离不开他，特别是最近这两个月里没见到他，就会失魂落魄一样坐立不安。这大概可能就是人人赞美的爱情吧！

“唉，想起来真可怜，我出生以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更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我是个不该出世的人。我一来到人间，母亲就把我丢给外婆，随外婆居住在破庙里。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从没享受过父爱。母亲也极少来看我。外婆是个地主婆，她的一生除了干繁重的体力劳动活外，就是挨批挨斗。在村民批斗外婆的大会上，使我知道我外婆原是恶霸地主王义财家里的一个丫环。十七岁那年她被她的主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色鬼王义财多次歼污后，于解放前两年（一九四七年）怀上了我的母亲，被王义财的大老婆发现后瞒着他把外婆卖给了某妓院里，但卖出的当天就被王义财发觉了，他用枪逼着他老婆用双倍的价钱又把她赎了回来。他老婆最终不得不让步，他才强行将外婆扶为妾。解放后王义财上山为匪，五二年被人民解放军抓住后枪决了。因此外婆就成了被管制的地主婆。

“1964年，公路段四不清干部李端柱夫妇下放到外婆这个村里来改造。文化大革命那年李端柱夫妇和外婆一起被赶到一座专关牛鬼蛇神的破庙里住，从此这两家就成了邻居。外婆和李端柱的老婆便成了莫逆之交。我与李端柱的儿子李竹生就在一起长大，他比我只大三个月（实际上大四岁），小时候常被大人们当作夫妇戏耍。当我小学还没毕业时李家就因落实政策回城去了。从此以后我和竹生就分开了，往后我和他就没有来往。只是外婆同他的母亲来往挺密切。后来听说他父亲病故，他顶替父亲做了一个养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