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剑试心，情噬心（1/2）

一曲妖娆祸上君,（四）剑试心，情噬心

“采儿姐姐……采儿姐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幻儿趴在采儿的尸身上放声大哭。爱琊残璩她实在没有想到，采儿姐姐被少羽逼死，死后，尸身还要受魔族男子玷污。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少羽害的！

哭了许久许久，幻儿才止住了悲声，擦干眼泪，又怔怔望着采儿的脸，看了许久：“采儿姐姐，你放心。幻儿一定会杀了少羽，替你报仇雪恨。”

用地上的鲜血在采儿和判天所在的冰床周围画了法阵，布下结界，让一般的魔族无法靠近，幻儿离开了山洞。沿原路返回，到浴池洗去了身上的血污和汗渍，穿好衣衫，回到微尘殿，天光才渐渐放亮。

身心疲惫不堪，幻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几日不见，想我不想？柘”

睁开眼睛，正看到了少羽那颠倒众生的容颜，口鼻间飘入他身上淡雅的香气。几日不见，他眉宇间的傲气仿佛消减了几分，唇角的笑意也温柔了许多。

幻儿揉了揉眼睛，嫣然一笑：“想。”

少羽将幻儿楼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怎么突然变乖了？搐”

幻儿依偎在少羽怀里，将头枕在他胸口：“乖一些，才能多些机会杀你。”

“嗯，这话倒也不错。起床吧，我带你去看你想见的人。”少羽拽过一旁的外袍，给幻儿披在身上，凑到她的脖颈处，在残红消退之处，又印出一朵桃花，“你若再不起来，我便要忍不住了。”

幻儿利落地摆脱少羽的怀抱，坐起身，穿好了衣服。

“我的幻儿，果然是美人。就是头发欠了些修饰。”少羽将幻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将她领到了不知何时添置的梳妆台前，“来，我给你梳梳头。”

少羽拿起玉梳，替幻儿理顺长发三千，由从绣中取出一个玲珑紫玉雕琢的璎珞，置流苏于额前，细细编如发丝。之后，又轻轻端起幻儿的下颚，端详了一番：“听闻，凡间的男子常为娘子画眉为闺房之乐，可惜你的眉眼长得太好看，添上几笔，反而糟蹋了。倒让我少了为你画眉的乐趣。”

“我还道魔帝三千年未回魔界，回来后，必是公务缠身，分身乏术。没想到，竟是这么闲的。”幻儿侧头望向铜镜，“居然有空替我梳头。”

少羽优雅地将梳子放下，淡淡道：“再忙，也要留些时间陪你。若是让你习惯了我不在身边，我这个做夫君的岂非失职了？过一阵子，开仗之后，想要抽出时间来陪你，也难了。”

“要打仗了？跟谁打？”

“怎么关心起这个？是怕我死，还是怕我不死。”

幻儿展颜笑道：“自然是怕你不死。我可是早就巴不得你被千刀万剐，死无葬身地呢。”

“唉，女子都是你这般口是心非的吗？心里明明喜欢我，却不愿承认。这让勉强自己，不觉得累？不觉得难受？”修长的手指抚过幻儿的脸颊，停在樱唇之上，“对了，叫句夫君来听听。”

幻儿再压不住怒气，脸色倏然变得阴沉，冷冷望向少羽。

“怎么这么爱咬嘴唇？疼的不是自己吗？来，叫夫君。”

“夫君！”幻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去死吧！”

“劫后重生，大仇未报。我怎会轻易去死？留下魔族给谁照顾？”

幻儿冷哼了一声：“魔族都是奸诈**之徒，全都死了，反而干净。”

“这是恨乌及屋了？”少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幻儿实在没有想到，少羽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万年冰窟。他将判天大人和采儿姐姐害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有脸带她来看他们的尸身，还是放她独自一人进洞。

地上的残尸与血迹已经没有了，昨夜的一切又似是一场梦。可是，自己所设的结界法力还在。若是梦，这结界又是谁布下的？幻儿勉强压制着胸中的怒火和恨意，在采儿的尸体旁站了良久，待心虚平复了，才再次走出洞穴。

“怎样？看到他们两个，高兴吗？”少羽将幻儿揽进怀里，“身子这么冷，我给你暖暖。”

事到如今，再亡羊补牢，不觉得晚了吗？身子暖了，幻儿的心却更冷了：“人都已经死了，魂魄也散了。为什么还不让他们入土为安。”

“就算魂魄散了，能时常看看他们的尸身，也是好的。”

“你！你好狠……就为了一己私心，就让他们死后，仍不得安宁？”

少羽静静望着幻儿脸上难以掩饰的怒气：“我带你来见他们，本以为你会高兴。”

幻儿冷笑道：“你带我来，只会让我更狠你。”

“你不是已经恨我恨得无以复加？原来，还能更恨些。”少羽邪魅地笑着，将幻儿抱了起来，“那我便再做些让你恨我的事情吧。”

微尘殿内，又是一日翻云覆雨。少羽的动作比前次粗暴了许多，不给幻儿任何反抗的机会，却更撩得她欲火中烧。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体对少羽的渴求，幻儿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紧紧咬着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这种行为似又惹起了少羽的怒火，让他在她体内愈发肆意蛮横。

痛苦和快乐纠缠着在身体里炸开，幻儿被少羽逼得发出一声呻吟，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少羽却硬把她的手搬开，还将她的双手全都用法术锁住。她用憎恨的目光瞪想少羽，却不知自己眼中早已满是春色。她扭动身子，想要逃开，却发现这一举动换来的是少羽愈发的肆虐。

“少羽……求求你，放……放了我吧。”几个回合下来，幻儿再难承受胯下之辱，身上再无一丝力气，气若游丝地出口讨饶。

少羽动了怜香惜玉善念，披上衣衫，用袍子裹幻儿出屋门转到侧院，来到一间浴房中。幻儿这才发现，原来微尘殿中，也是有浴房的。以前自己一直在舍近求远。

这个浴池并不大，只有三丈见方。也不如何华丽，与微尘殿古朴的风格极为相称。池水很暖，飘着淡淡的幽香，足以洗去一身的疲惫。

少羽除去两人半披的衣衫，抱着幻儿走到池中，慢慢替幻儿擦洗每一寸肌肤，细数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一共四十八，这个数字不好，我给你再印一个好了。”说着，揽着丰盈的雪丘，将背对着自己的幻儿抄进怀来，狠狠在她的肩头烙下一点梅花。

肌肤相贴，幻儿立刻感到有坚硬之物顶住了自己的后腰。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幻儿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要逃开。像溺水之人，扑腾起大片水花。少羽一手握着那玉琢般的雪丘，一手环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双臂像生了根，怎么都挣脱不开。

“别动！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让我抱一会儿。”少羽的语声似是命令，又似是哀求，让幻儿无法抗拒。

两人的身影帖在一处，静静伫立在池中。水波慢慢平息，良久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幻儿，我喜欢你。”少羽的声音沉稳而平静。

“嗯？什么？”幻儿的语气满是懵懂。

少羽不语，仍是静静抱着幻儿，又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幻儿，你恨我吗？”

“恨！”

“有多恨？”

“恨不得杀了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呵，是吗？”少羽轻轻吻了吻幻儿的秀发，“等你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若是还想杀我。我便将命给你。”

幻儿紧咬银牙，一字一句道：“我真正的心意，就是要你万劫不复，要你魂飞魄散。”

“真的？”少羽笑了笑，右手轻抬，祭出碎魂剑，倒转剑柄，递到幻儿手里，“你想要我魂飞魄散，就用这碎魂剑刺穿我的心脏。记住，一定要刺穿心脏。我是魔帝，偏一分便只能伤我，却不能让我魂飞魄散。”

幻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少羽脸上从容不迫的笑容：“你有什么诡计？”

“诡计？我的诡计便是用这碎魂剑试试你真正的心意。动手吧。”

手中剑是碎魂剑，令自己三个最亲近的人魂飞魄散的碎魂剑。眼前的人是仇人，夺走了自己三个亲人的性命，还让他们的尸身饱受凌辱的仇人。一剑，只需一剑，就能报仇。只需一剑，所有的爱恨就能全部了解。

银光乍现，剑光隐没，血光惊羡，碎魂剑无声地穿透了少羽的胸膛……

“为什么偏了？我不是说过，偏一分便只能伤我，却不能让我魂飞魄散。”少羽淡淡擦去嘴角的血迹。

幻儿的手僵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自己竟然真的无法对少羽下杀手，无法斩断对他的那份孽情。如今割舍不下，日后更割舍不下。难道，就这样跟在少羽身边，等着他将自己慢慢驯服？这样，怎么对得起采儿姐姐，怎么对的起云逸？这样的自己，怎么有脸再活下去？

“幻儿，你已对我情根深种。如果，你不想承认，不妨再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