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风卷云散，物是人非（2/2）

人心不可强求，缘分更不可强求。此生无缘，可惜，没有来生了……

“不！”幻儿拼命挣脱少羽的怀抱，冲上去，抱住云逸的身体，缓缓落在祭神台上，能做的，只有慢慢体会着怀中的尸体变冷。第三个，死在碎魂剑下的人……这已经是第三个。判天大人，采儿姐姐，云逸……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重要的人一个个夺走？这是报复吗？因为玉瑶曾经害了少羽，所以，他要如此报复她？

“你送他腰间牵挂，他还你绕发相思。当真两情相悦，如胶似漆。”少羽优雅地拔下幻儿头上那云逸为她做的发簪，托在掌中，与方才从云逸腰间摘下的荷包一起，寸寸化做飞灰。

幻儿目光涣散地看着云逸的血蔓延开来，染红了祭神台上白得无暇的积雪：“为什么？你恨玉瑶，折磨我就够了，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他死？”

“折磨你？”少羽轻笑，“让你看着重要的人一一死在眼前，岂非就是折磨？”

“呵呵，你杀死他们，并不是为了折磨我，而是因为你嫉妒。”幻儿突然笑了，含泪笑望向少羽，秋波流转处，带着一种残酷的暧昧，“玉瑶骗你，害你，对你没有半点真心。所以，你受不了我关心别人，在意别人。你吃错了。是不是？魔帝大人？”

少羽依然笑得云淡风轻：“你非要这么想，也无妨。”

“若非如此，你为何要毁了我和云逸的定情信物？”幻儿温柔地替云逸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三分是真的心疼，七分是故意激少羽的妒火，“云逸的法力自然不如你，可他为人正直，心地纯良，对我也是真心实意。比你这冷血冷情的魔头不知好上多少。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禽兽，留在世上，就是祸害。难怪玉瑶要……”

少羽一把将幻儿强拉进怀里，扳起她的下颚，声音柔得让人浑身发酥，骨头也快要化掉了：“你说得不错，本座便是冷血冷情的魔头。本座的东西，从来不许别人碰，更不能让别人抢去。所以，跟本座争你的人，自然不能留在世上。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命人将云逸的尸体拆了，拿去喂狼。”

幻儿与少羽的口唇离得很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吹过脸庞。听着少羽用温柔而魅惑的声音说出冷酷无情的话语，幻儿亦浅笑嫣然，媚眼如丝，一字一句道：“魔帝大人不喜欢听，我不说便是。不过，请魔帝大人记住，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好，本座记着。为了杀本座，你最好留在本座身边。机会多些，才好下手。”

“嗯，魔帝大人说得是。反正大人想要带我走，我反抗也是徒劳。不如便陪在大人身边，事事顺着大人的意思，让大人放松警惕，也好伺机下手。”

“幻儿果然冰雪聪明。你若肯事事顺着本座的意，本座说不定会给你些机会动手。”

两人一番诡异的对话，在一个吻中结束。少羽轻揽住幻儿的要，俯身啄住了她的樱唇，在口中细细品咂，又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幻儿十分配合地揽住了少羽的腰，牙关却在少羽舌尖探入时，毫无征兆地狠狠咬下。可惜，少羽也早有防备，牙齿咬合时，舌头已退了出去。

幻儿面色真诚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嘴滑了。”

少羽安慰道：“没关系，以后熟练了，就不会滑了。”揽着幻儿，腾至半空，对众魔下令撤退，又对混沌下令道，“将尸身带走。”

混沌应命抱起云逸的尸体。祭神台上的尚清弟子想要抢到回掌门的尸体。可冲到近前时，混沌已经带着云逸的尸身，随众魔消失得无影无踪。

鹅毛般的雪片从空中飘落，无声地落下，覆在鲜红血迹之上：“尚清城是人界清气汇聚之地，景致应该不错。早就听说，昆仑的雪景是天下最美的。可惜，现在是七月。应该看不到了。若是有机会，腊月时，我们一起去看。”

万年风雪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忘川彼岸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