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留（1/2）

次日。

清晨的第一束光透过层层树木竹林照射在那错落在河边的竹阁上。竹林中也染上了明光毓秀的光华，绿意盈盈，婆婆可爱。

公西明月立于竹林中，溶去了昨日的纠葛，心中一片澄澈，天迥山谷，这是公西明月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地方，一片郁郁葱葱，尽收眼底：此地极为隐蔽，山涧，流水，竹林，桃园，清风，碧波，竹楼，青苔……

好一个人间仙境，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呵呵，他一直在照顾哥哥，习武，没想到竟然错过如此的美景。

公西明月忍不住张开双臂，呼吸着清新空气，陶醉其中，他的脸蛋在微光沐浴下似露珠般晶莹剔透。

公西玉落步入竹林第一眼望入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公西明月似一个翩翩起舞的小精灵，徜徉于天地间。“月儿，身体可大好了吗？”公西玉落轻步走到公西明月身边，用手把公西明月脸颊上一绺被风吹起的头发别于耳后。

公西明月侧头，“哥哥，你起来了，哥哥我都好了，不信你看！”说着公西明月便转了一个圈，“看！哥哥！”

“嗯，月儿，好了就好！”公西玉落眼中染上笑意，“月儿，爹爹来书信了，说等两天就来接我们回家，了，月儿，高兴吗？”

听到哥哥突兀的话，公西明月一怔，他已经决定留下了，可是不能告诉哥哥原因，只得佯装高兴到，“是啊，哥哥，我们终于要回家了，只是哥哥，不要跟仙人学武了吗？”

公西明月轻点明月鼻子，温润一笑，“傻月儿，爹爹的用意你还不明白吗？如今新帝即位，风波已过，我们当然不用在此练武了呀！难道月儿不想爹娘了吗？”

“我当然想爹娘了，哥哥我们回家！”公西明月支吾回答着，笑容却越来越僵硬。

公西玉落看出月儿的不自然，五年来，月儿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每当他说违心的话，眼神会上下飘。公西玉落端正明月的身体，“月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你想留在这里练武。”

公西明月见骗不到哥哥，也不想骗哥哥了。“是，哥哥，对不起，月儿不想回家。月儿想留在这里学武。经过上次的刺客事件，我明白如果我不学武，我就会一直是你们的累赘，而月儿不想成为负担，累赘，哥哥，你懂吗？”公西明月一字一句郑重地对玉落说。

“月儿，你不是累赘，哥哥可以保护好你的，况且你要学武，哥哥也会教你的，跟哥哥回家好不好？”公西玉落的声音有几分害怕，眸中闪过几分不曾有过的激动。

公西明月不语，自己受伤的事情是万万不可告诉哥哥的，只是自己又非留下不可。“哥哥，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劝了，哥哥，就让我任性这最后一次吧，十年内，无论我是否学有所成，我都不会回家的，哥哥，爹娘就拜托你了。”

公西玉落望着月儿不容商量的语气，心渐渐沉入井底，温润恬淡的双眸渐渐破裂成惊慌，他感到仿佛自己最重要的宝贝已逝去般，月儿离自己越来越远。“月儿，难道连哥哥留下陪你也不让吗？”公西玉落小心地问着，五年来自己与月儿每日朝夕相处，不曾分开一日，而今却要一别十年吗？他简直无法想象没有月儿的日子他会怎么过。

公西明月望着哥哥小心请求地样子，不禁眼含泪珠，哽咽不已，“哥哥，原谅月儿的任性，哥哥，月儿求求你，你回家吧！”

公西玉落最后的希望打破了，忍痛点头，“月儿，哥哥答应你，可月儿也要答应哥哥，一旦学成，就尽快回家。”

公西明月不住点头，低垂的眼睑覆上一片阴影，他又何尝忍心和爹娘哥哥分离，这五年来他早已融入这个家中，况且他又如此依恋着哥哥，没有哥哥的照顾，恐怕会一塌糊涂吧！可有舍才有得，没有分离自己又怎么治伤，怎么会成长，他必须这样做。

两人相对无语。

“哎呀，小娃们，你们在这干什么呢？你们的爹来接你们了，真正竹楼下等你们呢？”绝涯仙人人未到，声先至，眨眼间便飞到他们面前。

“爹爹来了”公西喃喃自语，眸中闪过伤心，本来盼望着爹来，如今得知月儿要留下，却希望爹晚些来，这样也可以再陪月儿一些时间，可是这个消息彻底打碎了他的愿望。

公西明月也一怔，突然，生出万般的不舍，就要和哥哥分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