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巧妙周旋（2/2）

“你的嘴儿甜又小啊，好像那五月的红樱桃。”

“啊呀……”老鸨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两眼发直。

连紫应微一顿。观舞的众人心中竟升起丝丝不满，只为老鸨打断了场中勾魂摄魄的舞曲。若不是因为她是老大，只怕早就大声叫骂了。

老鸨急忙捂起嘴巴，吞了吞口水，说：

“好女儿，妈妈不好，你快继续……”

连紫应俏然一笑，又重复一遍，转个圈，继续歌曲的最后一段。

掀起盖头，“让我来看你的脸儿，”“你的脸儿红又圆啊，好像那苹果到秋天。”一扯遮脸薄纱，薄纱轻轻飘到地上，露出她的全貌。她面带娇笑，双眼如电向众人扫了一眼，大家都禁不住又发出一声惊叹。

她因为要唱歌，身上的动作不能太大，但那轻微的扭胯，抖臀，团手，兰花指，无不看得众人如痴如狂。人人心中连声赞叹，竟不知原来世间还有这般逍魂的歌舞。

连紫应又重复了一遍歌曲，最后收起纤指停了下来，轻轻喘息着，向乐队问道：

“你们可记住曲调了？”

乐队的人多是男子，早已被她逍魂的舞姿震得魂飞魄移，直至她停下来询问，才想起根本没有记下曲调，不由地脸红耳赤，面面相觑。

连紫应微摇头，调匀气息，说道：

“等会我单唱歌曲让你们记旋律吧。”

又对老鸨说：

“妈妈，这套歌舞还需要特制的衣裙，头上要一个缀满铃铛的小头箍，箍着盖头的轻纱，掀起盖头后，轻纱飘飞，铃铛叮叮，效果会更增数倍……”

老鸨早已无话可说，听得连连点头。连紫应又细细说了舞衣的样式，老鸨令人听着，记下来前去置办。之前若她还有一些迟疑，是否真要为这刚来的“女儿”投入这么大，但至此时此刻，就是要她把心挖出来给她，她也决不会迟疑半分了。

围在院中观看的姑娘们真真是对连紫应惊羡不已，拥上来要她指导，也想学习这逍魂的舞蹈。连紫应急忙说道：

“等乐师们记下曲调，演奏出这旋律，到时不用我教，你们听到曲子也会跳的……”

“真的？”姑娘开心地像得到了宝藏一般，早已对她服得五体投地，将她的话奉为圣旨了。连紫应点着头，又说：

“你们现在且去做生意，我把曲子唱给乐师调音，可好？”

姑娘们忙摇头道：

“你且唱吧，我们在这厢听，不打扰你便是。”

连紫应无奈，只好随她们，走到乐师中间，又轻轻哼起了歌曲。

乐师们不敢再沉迷，细细记下曲调，等她唱完，开始调琴弄笛，把乐曲演奏出来。连紫应细细听着，感觉哪里不对，便提出意见，乐师换过乐器修改。一群人做得认真，那边厢的人也听得仔细，连老鸨也端坐不动，不肯离去。

连紫应等人这厢在后院操练，把前厅的多半人都吸引过来，前厅竟冷清之极。偶有客人上门，见大堂中施工正忙，人烟罕见，甚是奇异。龟奴们急忙上前解释，同时啧啧宣扬温香楼将要进行的新鲜改变。

听说将会有新鲜之极的歌舞，但龟奴们又不肯明说，更不让他们入内看上一眼，众客当真是心痒难耐。半日工夫，红菱县已经传遍消息。许多人都准备要等两日时间，定去温香楼看上一看。

连紫应听乐师们奏出的曲调已基本无差，自己也累了，便吩咐暂且到此结束。

与老鸨回到房中，连紫应又提出条件，只在中午和晚上各表演半个时辰。

老鸨不同意，说道：

“区区半个时辰，如何能吸引得什么人？”

连紫应道：

“同一舞曲，演上半个时辰，看也看得腻了，再演就不再吸引人。妈妈，你想，只有半个时辰可看，晚了便不能看了，岂不是急人？客人们还不蜂拥而至么？到时姑娘们再缠住了，还怕他们走得去？”

老鸨沉吟一下，觉得有理，不禁问道：

“好女儿，你可否多编两套舞曲，轮换着表演，如此一来可不是吸引得多？”

连紫应心中暗骂道：好你个该死的老鸨，我又不是专业的舞女，去哪里再编两套舞曲给你，你是要折腾死我么！转动脑子想了想，便说道：

“妈妈，若总是跳舞，我累也累死了，哪里跳得出许多花样。或许，跳完一曲，我倒是可以净唱些曲子。”

“唱曲？”老鸨微微蹙起眉头，“单是唱曲，有甚新鲜？”

连紫应忙道：

“新鲜得很，我有许多新鲜曲子，唱也唱不完。若是能让我坐着独独唱曲，无需要耗费体力，唱出的曲子定能更加动人。你若嫌不够精彩，再安排一群舞姬伴舞，更是热闹好看了。”

老鸨迟疑着，连紫应清清嗓子，咿咿唱了起来。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却是《天涯歌女》。这首歌曲在许多旧电影的妓院里都会出现，那种老旧的唱片机音效令她十分难忘。她特意将声音压扁，听起来甜腻得令人生鸡皮疙瘩。老鸨听得打个战栗，全身酥麻，不禁连声叫道：

“好好好，果然好听之极……”

连紫应唱完一曲，接着又将《夜上海》换成《温香楼》，学着夜上海的舞女咿咿呀呀地唱将下来，老鸨听得全身发麻，急忙道：

“哎呀，好女儿，莫唱，莫再唱了……留着过两日戏台建好，你上台去唱给客人们听。哎哟，听得我全身麻痒，竟想找个相好的来……妙极妙极……我都快溺湿裤裆了……”

边说边急冲冲离开了她的房间，跑去小解去了。

连紫应暗笑着看她夹着双腿快速走远，长长舒了一口大气。

看起来，自己这回是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