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南书房（2/2）

见先生抬头，浑浊老眼上下打量自己，方赶紧抱拳行礼。今是廿三，正是古臻相求的张初之张老讲经。久闻这老头一派老学究，熟稔大学中庸精通百家之道，在江州亦是如雷贯耳，无数才子欲拜求而不得。

虽是如此，他为人却不刻板古腐，从前与古臻闲谈也曾提到此人，不过严苛了些，待人却是极不错的。

“你就是方！”张初之老眼一动，有些惊疑。早先古臻归来与他畅谈，十之**言之一个名为方的小子，对其赞不绝口。而后听闻陛下召其入宫封南致学，意在督促监导皇子勤苦，未想这小子第一日竟也迟到。

“小子正是！”

捋着胡须微微颔首，张初之正色道：“陛下昨日命你南致学，你今日便迟来，可有缘故？”

“这个”方目光闪躲，期期艾艾。陡然见张初之戒尺用力挥了下去，清脆响声响起，旋即青年手心肿的老高，杀猪一样的哀号震耳欲聋。只是声音持续未到一瞬，便在老头凌厉的目光下偃旗息鼓。

心中一寒，这戒尺可是竹批，足足有一尺之长，这么用力下去得多疼啊！这样的老学究做学问极认真，实言相告指定挨揍啊！

心念电转，方苦笑道：“这个皇宫有点大，学生又是初入迷路了！”

话音一落就听止不住的窸窸窣窣声，余光瞥见看向自己的一众少男少女肩头抖动不停，袖口掩住朱唇，忍住不敢发笑。

张初之老目竖起，本欲张口大骂，却想起古臻去时嘱托，大袖一拂冷哼一声，戒尺一指最后方的两张空桌，“那里有你桌，虽则闻你采卓绝，诗词不过小道而，来此要勤学苦读，不负圣上隆恩。今日便罢，再有下次老夫必不饶你！”

方稽首，“学生明白！”

走过一群饱含疑惑，却因张初之威势不敢开口的少男少女，方才在桌前停下。外面这张已经有了翻开的籍，一旁竟还磨好了墨，应是上面那位挨揍小伙的。他便走到墙边桌椅坐了下来。心中不免唏嘘，这位被杀鸡儆猴的苦逼少年，竟是自己如今的同位，真是造化弄人！

摇了摇头不做他想，他也老老实实取下右上角的翻开看了起来。看的什么他并不在乎，坦白说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写的啥，纯碎的做样子。好歹曾经上了十几年学，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与老师斗智斗勇中积累了太多有用技巧，如今取本聚精会神的走神，这纯洁的年代里，哪有人看得出来！

张初之本是心头微怒，瞧见方正襟埋读后怒意顿时烟消云散，点头暗叹古臻眼光果真老辣。心情大好之下大手一挥，挨打青年如蒙大赦，哭哭啼啼回到方身边坐下，不住朝手心吹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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