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药可救的性偏见（2/2）

断情斩情心有灵犀的没有说话，慢慢的低着头下了车。封情习惯性的嘱咐了几句，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应着。感觉有一束目光在头顶，封情抬头就看到了二楼窗户后的余乐。对上视线后只有几秒钟的停留，余乐冲她点了点头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封情踩下油门。

夜已经深了，宽阔的马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偶尔开过一辆匆匆的汽车。白色的流星穿梭在城市各大道路之间，显得格外孤寂。

封情踩着油门，脑袋是罗列着一条条的信息，完全没注意到一辆相向驶来的黑色宾利。

封情在风花雪月三百米的地方加速，一直到近在咫尺的门面前才猛踩刹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惊得其他车辆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一层大厅照列响着悠扬舒缓的轻音乐，有零星的几个人在用餐。这个夏天格外漫长，封情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过了！

外面很炎热，进了风花雪月却是另一个世界。里面的空调开得很足，甚至有一点凉。可这并不影响某些群众。大厅里的女人们不约而同的穿着坦肩露背的凉装，封情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裤长袖，只是袖口处卷了两圈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臂。

在门口到专用电梯的位置，赚足了为数不多的回头率。总统套房中的人已经睡熟，封情轻柔的摸了摸灵夜伸出毛巾被的手。不凉，看来空调的温度刚刚好。

悄悄地走到一面墙前，“啪”的按下了开关，房间里霎时笼上一层黑纱。

封情掀开窗帘的一角，俯视着楼外的夜景。上有璀璨明星，下有繁华霓灯。远方天地交融处的一片水域上似是有一艘白矾驶过，拉出一条泛着粼粼波光的尾浪。

封情的视角从上及下，由远及近。脚下的一片空地上除了停靠的车辆再无其他。属于她的那辆白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格外清晰。旁边的位置，上来的时候还是空着的，这会已经停下了一辆不易发觉的黑色车辆。封情没有多想。心头空荡荡的，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面墙前，封情有点恍惚。冰凉的手指抚上坚硬的墙山，心，怕是早就穿过去了。

偌大的顶层被一分为二，一边是机密办公区，另一边则是封情的私人领域。能进到后者的，两只手都用不清。

封情手下的这面墙，就是两区的分界线。云水炎更不会知道，他看不到的恋人，其实就在他的头顶，与他只有一墙之隔。

封情觉得自己应该产生点情绪，可她做不到。总归，是有遗憾的。

封情轻轻叹了口气，偶然瞥到了一旁的衣柜。里面，挂着云水炎给她的那条白裙子。

专用电梯的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人在几个香艳的美女中格外惊艳。再次穿上这条裙子，封情决定，蓄足长发。

白裙，素颜。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如同不小心掉进凡尘的仙子，清新脱俗。炎炎夏日，她的出现仿佛一股清流，一股迎面扑来的清风。

封情刻意压着步调，一步一步走向靠窗的位置。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摇曳着，步步生姿。

坐在曾经的位置上，对面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曾经的人。封情望着外面的夜空怔怔出神，所在之处自成一道怡人美图。已经有端起高脚杯的男人蠢蠢欲动，能和这样仙一样的人共舞一支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有一道目光自从自己一出现在电梯口就挂在自己身上，封情不是不知道。现在只要她稍稍的往后瞄一眼就能看到那个人映在透明玻璃窗上模样。只是，她不想。

大厅里安静得很，能听到的分贝几乎全是音乐的声音，几乎！

封情敏锐的过滤出音乐掩盖下无人知晓的皮鞋踏地声，视线仍晃人的定格在外面的风景上。

高大的身影突兀的压下，封情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下面。封情依旧看着窗外，头也不回。

来人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把脸转了过来，才看到一双清冷透着了然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王野松开她的下巴，很自然的坐到了她的对面。他也算了解封情的，知道她的情绪不言于表，所以他总是会在需要的时候盯着她的眼睛。好比现在，她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似乎还有点不情愿。

这就不乐意了？嫌他打扰了她的思绪？还是嫌他出现在他面前？

任王野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因为他坐在了昔日云水炎坐的位置上，封情的眼里还有警告。

“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王野一条手臂搭在桌边，上半身倾斜，紧紧地盯着对面一双冰瞳，不肯放过一丝丝的变化。

饶是王野已经坐在封情对面，不远处仍有几个男人时不时的注意着封情。封情自然是察觉得到，只是她有心放纵那些人，考验对面的男人。

王野阴测测的扫了一眼周围，脸上明明写着“我不高兴”。封情很轻的扫了他一眼，向远处的一个角落递了一个眼神。半分钟后，有侍者呈上来一副白色蕾丝手套。封情漫不经心的伸开五指，一点点的戴上。

这是要约舞的节奏啊。

等别的桌上的人反应过来已经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王野已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两步迈到封情身侧。

“和我跳支舞。”不带商量的拉起她的手，完全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被拉起的手又被扯到嘴边轻点了一下。封情被气愤头发遮住的嘴角微微扬起。从来只有她命令别人的份，这个男人胆子够大的。

王野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针锋相对有点诧异，她不是很强势吗？

封情轻轻地站了起来，面对他的角度正好可以让其他的人看清她的脸。然后，莞尔一笑，摄人心魂。

在一声声惊呼中，王野荡着心悸高高托着封情的手走到了大厅中央。华尔兹起，很适时的响起！脚下踩着舞步，嘴上却格格不入的冷言对漠语。王野一直专注的看着封情，只是封情不搭配合，一直扭着头，给王野的只有一个侧脸。偶尔正眼瞧他一下。

耍小性子？

王野狭促的弯了弯眼角，不怀好意。趁着音乐的转折，王野松开一只手把人转了个圈拉开了距离伸直了胳膊，后又收胳膊把人拉回来圈进了怀里。封情懒得搭理他，任由他胡作非为。

众目睽睽之下，王野的左手抚着封情的肩头，顺着胳膊一路滑下。感觉就像是有一条冰蚕丝的绸锦从手心抽了出来，冰凉丝滑。

封情回应性的去看那只大手，偏偏的歪着头。不管是王野的角度还是其他人的角度，媚眼如丝。

王野这才发现即使是素颜，她的眼际上总像是画了眼线。

天生丽质难自弃，说的就是她吧。

悠悠忽忽的，封情想起了前世的那个男人，孤夜离。好几个夜晚，封情都在思索着，有些不对劲。孤夜离和孤夜北，太像了，真的只是因为是兄弟那么简单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事关重大。自从她第一次出任务到现在，即使是牵连无辜她也从来没有犹豫过。这一次，这个男人，让她陷入思考。唯一的安慰就是，回都回来了，在想那些有什么用。

稀稀拉拉的掌声把封情从恍惚中拖了回来，王野很不满意这个和他一起却在想别的的女人。

在想什么？姓云的那个？

封情利落的抽回了手，转身往原来的位置走过去。王野晚一步跟在她的身后。

“你是打算今晚一直用肢体语言和我交流？”王野拉开椅子重新在她的对面坐下。这个女人从他出现开始就没有和他说一个字。

封情依旧是扭头看着外面，手上慢慢地把白色蕾丝手套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桌子上。

“这几天麻烦你了。”封情的开场白让王野有些茫然。这是要干嘛？要走啊？

“你整天整天不在别墅里，美了那几个姑娘了。”断情，斩情，余乐。这几个姑娘。

仔细一听，这话里有两层意思。

“你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王野很邪气把身子向前倾了倾，下面还不费事的翘起了二郎腿。

什么毛病！

封情极不屑的嗤了一声，音量只有王野可以听到。

“要怪也是她们怪。冷落我，还轮不到你。”余光瞥着对面，不屑的神韵愈发清晰，故意的。

王野眯着眼睛看着她，有点危险。

封情习惯的摸了摸手背上的乌云胎记，完全不把对面的男人当回事。眯着眼睛就怕你啊？笑话！

良久，空气凝固快要结成冰的时候，王野开口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对吧。”有些话都知道，就不需要再多说了，点到为止，这才叫君子！

封情终于舍得正眼看王野，外面的夜色全部撞进了这双能杀人的眼睛中，黑耀耀的。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有个废人的身份。”废人说的，才是废话。这含蓄的表达方式，难不倒搞文学的对面这位。

王野目光开始不正经，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你们这里，怎么着也算是五星级的大楼吧？那……这里的服务也应该是一等一的吧？”王野自顾自的说着，封情的指腹在乌云胎记上来回徘徊，随时具带攻击性。

“这里拥有全市最顶尖的资源，服务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抱歉，我不能亲自示范给你看了。你也知道有人比你更需要。”封情露出挑衅，挑起了王野的战斗欲，心头的妒火随之燃起。

两个同样对她有想法的男人，在她看来微不足道，反而成了她嘲讽的对象。王野非要较这个劲，看看两个人的地位悬殊是有多大。

叠在上面的腿放了下来，王野从来没见过封情的本色。

“如果我和云水炎同样需要你，或者我比他更需要你……你也要这样吗？”王野把封情的影子烙近瞳底，势必在第一时间打破她的伪装和逃避。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封情似乎还很开心，接了这么一个棘手又刺激的问题。手指在胸前绕了个圈缠上了一缕黑发。

“什么叫如果？”王野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他知道，她要是想找事，简单，她会拿这个话题大发议论。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口不言，不给她机会。

封情又说：“我从来不玩那些虚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把它变为现实……”脸上嗜血的表情几乎要掉下来了，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兴奋，下一刻就会爆发。手指上的头发已经紧紧的缠死，周围已经开始发青。

“如果……”封情用缠着头发的手指扣着桌边。

“怎么样的如果才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呢……”结果一定是会让你满意的。

王野注视着面前苦思冥想的人，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被算计的意味蔓延着。

“我想不出来，你帮帮我吧。”说着眼神突然就阴鸷起来，拍桌而起动作快的看不清。椅子被挤到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划声，所有人的注意聚集于此。

封情以手为枪，对着王野。王野心头不安的气氛越来越强烈，他竟然觉得封情的手就是一把枪。只要她动动手指头，他就可以血流成河。

“如果是这样的话……”封情食指一勾，枪身一震，砰——

女人的尖叫声充斥着一楼上下，男人们搂着受到惊吓六神无主的女人慌忙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几秒钟的时间，偌大的大厅只剩下以手为枪的封情和胸口淌血的王野。

“差点忘了，你可是玩虚的专业户。这种情节，在你的工作里不是很常见的吗？”封情收回枪手，慢慢叉在腰上。他可是写小说的头儿，这种小场面应该屡见不鲜，甚至比其他见过的那些还远远不够刺激。写手的脑洞可不是一般的大，血腥屠杀的情节和封情干的这点儿事比起来简直是西瓜压芝麻。王野的舌头死死抵住上膛才压住了呼吸道里都充斥着的血腥味，封情同样在压制着，咬着内嘴皮，不让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电脑上什么样的没见过？只是……这样的还是第一次。”王野平静的说，余光看到远处前台和角落里的侍者，每个人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才是跟人不一样的那个。

封情顺着他的目光，心头冷笑。她的人，哪个是看着这么简单的？起码能把枪头当石头！

“嗯……第一次也不容易呢……怪不得这么淡定。”封情叉着腰歪着头，七分头发半边滑下遮住了她的部分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