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圣殿升职平民（8）（1/2）

查钰被送到了监-狱里。

还是原来的地方，查钰却觉得心境格外不同。

他尝试着召唤空气中的光明力量，却发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对光明力量的、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已经在埃德加冕下宣布对他的判决的同时，悄悄抽离了他的身体。

如今的状况就是……他再也动用不了任何光明力量了。

查钰忽然觉得特别冷。

阴暗潮湿的监-狱接连不断地散发着腐烂的气味，黑暗中好似还有几双不断窥探他的眼睛，一想到他要在这里度过一生，查钰就觉得有股寒气从他的脊背窜起，让他遍体生寒、不寒而栗。

直到现在，查钰还不能接受埃德加冕下抛弃他的事实。明明在圣殿上的时候，他的冕下还在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同他说话，还用那样轻柔的动作抚摸他的身体……

所以查钰侥幸地想着，也许他的冕下马上就会接他出去……他仍旧可以回到被光明笼罩的圣殿里去。

也许真的是为了印证查钰心中所想，监-牢外头突然传来了几声微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越来越近……照明术散发出来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查钰膝行着、从墙角一路爬到栅栏前，他双手握住栅栏，眼巴巴地看着即将出现的冕下。

看！他的冕下还是惦记他的！

不过才过了一夜，他的冕下就来寻找他了！对对对……他的冕下不过是想给他的教训，不会真正的抛弃他的！至少……他的冕下不会舍得抛弃他的身体的！

查钰越来越急切地看着那束光芒，他告诫自己这次再不会任性胡闹，他会和梅尔大总管好好相处，只要他的冕下将他永远的留在身边……即便……即便他的冕下只把他当作宠物来养……

查钰已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了，以求得到埃德加冕下的宽恕。

可是当那束光走到他的面前时，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为什么是你！我的冕下呢！”

查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梅尔！

梅尔用脚尖抬起查钰的头，完全不能相信现在这个跪在地上、头发散乱、满脸污渍的人，就是那个在圣殿上不可一世、咄咄逼人的查钰。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梅尔在手中幻化出一年水晶镜，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比乞丐还要脏乱的身影，他的眼神浑浊、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当查钰认识到镜子里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时候，他忍不住遮住眼睛，并且高声大喊着……

“这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可查钰的眼睛里，却是止不住地流出了东西。

在一片朦胧中，他看着梅尔扬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微笑，他金黄色的头发飞扬在空中，显得是那么的飘洒俊秀，而与他相对的自己，只能是地上的一滩污泥。

“咔哒”。

梅尔打开了监-牢的大门，然后矮着身子，走了进去。他用一块手帕遮着口鼻，不加掩饰地表现着对这个地方的厌弃。

以及……对查钰的厌弃。

但他的眉眼是笑着的，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炫耀胜利的表情。

“你永远不可能从我的身边夺走他……永远。”

梅尔的声音变得冷酷，眼神也冷冽的不再有温度。

查钰几乎是同时明白了梅尔大总管在圣殿中的地位，明白了他曾以为能取代梅尔大总管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所以查钰跪倒梅尔身边，想讨好埃德加冕下一样地讨好着梅尔，他抱住梅尔的小腿，用脸颊在上头磨蹭，甚至俯下身去亲吻梅尔的鞋面。

“是贱奴错了……贱奴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该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贱奴请求总管殿下原谅……”

查钰卑贱的样子让梅尔心情大好，这么多年来的憋屈好像都有了发泄的去处，他曾经以为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的人，如今不也乖乖匍匐在他的脚下祈求他的原谅？

可梅尔不打算原谅查钰。

他不会允许查钰再出现在埃德加冕下的身边……因为梅尔也怕，他怕他的冕下也有意志不坚地的时候，怕他的冕下终究因为什么所谓宿命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再次爱上眼前这个已经卑贱到无以复加的奴隶。

所以梅尔要毁掉查钰。

就在此时此刻。就在此时此地。

所以梅尔扼住查钰的喉咙，举起他的身子让他双脚腾空无所依托，看见查钰因为缺氧脸颊憋得青紫时，还无比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杀不了查钰，谁也杀不了查钰，因为查钰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但他有办法让查钰生不如死。

梅尔松开查钰的喉咙，转而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墙角，然后按着查钰的脑袋，让他整个浸没在马桶里。马桶里的东西臭不可闻，查钰当时就要晕死过去，可梅尔却在查钰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把他捞出来，等他缓过气来了，再毫不留情地把他按下去。

如是三番之后，查钰已然不成人形。

梅尔将查钰扔在地上，见他瘫坐一团也不作表示，用手帕擦净自己的双手之后，也随手一丢，扔在地上。

然后梅尔后退几步，让外头候着的人走了进来。

那是十余个魁梧大汉。

查钰似乎明白了梅尔的用意，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

然后他听见梅尔用那种极为恶毒的语调说。

“好好伺候着……反正这人耐-操。”

志得意满的梅尔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独留查钰一个人面对那十余个来者不善的魁梧大汉。

查钰瘫坐在地上狼狈后退，却发现那些人的眼神越来越不怀好意。

查钰紧紧闭上眼睛，丝毫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只是过了许久，身边都没有出现什么动静。

查钰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睛缝儿。

突然发现……自己不在牢里头了。反倒好像，到了什么了不得地方。

查钰站起来，颇是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胳膊，上头干干净净，一点脏东西都没有，他又抹了抹自己的脸，上头也是齐齐整整，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是梦一样。

他慢慢站起来，打量了打量眼前的地方。

这里特别干净，特别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