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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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排头的展鹏扑下污水，正在快速地向前爬去，耳边突然传来清脆的枪声，“嗒嗒嗒嗒……”头顶上传来一声接一声什么东西飞速掠过的破空声。紧跟在他身后的齐云飞大喊一声：“是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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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们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向天上看，许明亮使用了曳光弹，半空中一道道弹痕清晰可见。子弹的破空声离他们的头顶越来越近，所有的学员都把身体使劲儿地贴在地面上，拼命地加快速度向前爬行，还不时抬头看弹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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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学员们全部跑到终点，马向东冷冷地说道：“回去，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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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弹道又低了许多，学员们甚至觉得子弹是紧挨着头皮擦过去的，“快！加快速度！不要被子弹追上，快！”展鹏和齐云飞拼命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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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紧紧尾随的楚恒颤抖着问道：“他们……他们不会真的向我们开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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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那么多，加快速度！”展鹏奋力拉了楚恒一把，三个人一马当先地在铁丝网下以打破记录的速度冲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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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恐惧弥漫在集训队里，学员们仿佛感到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死神的衣袖，恐惧感让他们忘记了疲惫，打破了自己的生理极限，前进速度大大加快，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爬行着，只是一转眼间便已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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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的许明亮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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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练到下午1点，马向东才吹响了集合哨，许明亮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说道：“恭喜你们全体通过了四百米障碍考核，你们刚才的速度已经快要赶上上过战场的老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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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学员们被带到一座高达600米，几乎直上直下，光秃秃地连颗草都不长地峭壁下。马向东指着峭壁说道：“从今天开始，增加新的科目——攀登。现在我先给大家作个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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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攀登动力绳，又在腰间挂了五大盘静力绳，手脚并用的扣着岩石的缝隙向上攀爬，学员们张在嘴巴仰头看着他，只见马向东像个蜘蛛人一样身体紧紧的贴在石壁上，向着崖顶急速前进。不到十分钟，他已经顺利地登上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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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东在崖顶选了五棵粗大的树干，把静力绳栓好垂到崖下，他抓住一根绳子，两腿一蹬顺着绳子溜到崖下。他看着学员们说道：“这五根绳子是留给你们救命用的，在战场上可不会有人悬下这么一根绳子等着你去借力。所以，尽量不要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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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们一拥而上，几乎是手把手地教会学员们如何攀登，脚该怎么站，手要往哪儿搁。两个小时后，学员们开始自己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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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身上背着50公斤重的背囊，学员们没完没了地上上下下反复攀登。天黑了，马向东还没有吹集合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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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的十根手指全都在岩缝间磨破了，他每向上攀爬一下，就会在岩石上留下一个血手印，十指钻心地疼痛。连续十二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已经让他接近脱力的状态，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连举一下手都成了非常艰难的事。突然间，他头一晕，从峭壁上栽了下来，被腰间的保险绳吊在半空来回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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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飞想学着马向东的样子抓住静力绳向下溜，以协助展鹏脱险，但他没想到自己的手心里还没长出厚厚的老茧，往下这样一溜，还不到100米的距离，他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忍不住痛得大叫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从半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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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亮一挥手，两名教官抓住静力绳快速爬到半空，将悬吊着的展鹏拉回峭壁边，慢慢溜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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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东面无表情，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其他学员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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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亮走到齐云飞和展鹏身边，他看着齐云飞的手掌，无动于衷地说道：“特种兵不知道什么叫痛！如果上不去就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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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清醒过来的展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咬着牙说：“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我是军人，不是孬种！”他冲到崖边把流着鲜血的手指插进岩缝，咬着牙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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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飞一声不响地扎紧背囊的腰带，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扣进岩石里，身体紧贴着石壁，双手用力带动全身一步又一步地登向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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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亮转过身慢慢踱出老远，控制不住的泪水从他眼中流出，那泪水的温度烫得他几乎要放声狂呼，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忍不住下令停止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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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学员们在枯燥的体能训练中艰难地度过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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