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事到临头 明哲保身（2/2）

康熙转身对于龙成吩咐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与他二人听。”

于成龙只好把明珠的种种不法事情又说了一遍，高士奇这才知道原来是是于成龙告明珠的御状来了。他偷偷地瞟了康熙一眼，见皇面色不善，知道康熙已经动怒了，权衡利弊，决定保住自己再说，便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回圣，这些事，臣知道。”

一听这话，康熙勃然变色：“知道为什么不向朕奏明？”

高士奇吓得连忙跪下叩头：“圣，明珠之奸情，举国下，人不知。可是…人生在世，谁不怕死？索额图、阿兰泰、张英他们尚且不敢明奏，臣职位低卑，更不敢…”

话还没说完，康熙突然站起身来，怒声斥道：“混蛋！你懂得什么叫事君惟忠吗？既然怕死，就不要在朕跟前做事！”

高士奇自从来到康熙身边，这还是头一回碰了这么硬的钉子，也是头一回被康熙问得言可对，吓得他脊梁冷汗直流，低着头一声不响地跪着，听候发落。他一向与明珠走得近，外人来也都当是明珠一党，现在于成龙告了明珠的御状，惹得皇动怒，他也只能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否则这“汉相”就算当到头了，一世努力也要尽做落花流水去也。

在一边的张玉见康熙把对明珠的怒气，全撒到高士奇身，觉得有些不公平，前跪下奏道：“皇，明珠欺君罔，心术不正，结党拉派，他手的权力足以陷害忠良。如果抓不着真凭实据，就是奴才也不敢妄奏，何况高大人呢，皇若要治罪，奴才也自请受罚！”

高士奇听了张玉这话，心一亮，唉！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话呢？来张玉这老家伙确实比我高出一筹。他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康熙纵声大笑：“哈哈哈，明珠，朕一手提拔了他，给了他今日地位，难道朕就除了不了他吗？当年鳌拜那般欺朕，朕不过一少年，也将他拿下了，现在朕贵为大清天子，难道还不如从前年少时吗？”

高士奇最善于钻康熙的空子，一听这话，马接口就说：“皇圣明，鳌拜是明火执仗，而明珠却是打着皇的旗号胡作非为。皇要想除明珠易如反掌，可是要让奴才等除他，那就是蚍蜉撼树了。”

这个马屁，拍得正是时候，也正是地方。康熙仔细想想，高士奇说的也是实话。于成龙听了却是暗骂高士奇狡猾，他本是明珠的亲信，现在却如此撇清自己，当真是耻得很。不过又见高士奇并不替明珠遮掩，便放弃了告高土奇的想法，对康熙说：“皇，高大人所言有理，巨若是今日得见见天颜，想来也是不敢劾明珠的。”

康熙哪里会这般就信了高士奇，冷哼一声，扭头向于成龙：“于成龙，你胆色过人，但朕却不能准你的本。”

这句话一说出来，于成龙愣了，高士奇和张玉也全都愣了，只听康熙缓缓说道：“宰相换得勤，不是个好事。南宋祥兴年间一年里换了几个宰相。前明的崇祯，在位十六年，换了五十四个宰相，结果不都亡国了吗？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兴旺之象，明珠固然不成材，可这些年来，也干了不少好事，功大于过。朕要再他一段时间，如果仍然如此，朕就拿掉他！嗯，于成龙，你把今天说的事，写成奏折，送到高士奇那里存档。除朕之外，任何人不准调阅。此外，今天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朕就立即砍掉他的脑袋，听明白了吗！”

张玉、高士奇、于成龙一齐跪下答应：“喳！”

又听康熙说道：“你们都退下，宣明珠来见朕，朕要好生问问他关外这是到底怎么了！朕出京的这些日子，他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