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云淡风轻(2/2)
雪下的那么大,父亲原是想宿在外面不回来的,他不仅替父亲找好了车和司机,还告诉父亲那个女孩的身份。
历严石最后还是赶了回来。
可是又有谁知道,是谁说服历严石回来的呢?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这丫头就住进他心里了吧?
结婚的时候,他曾经想过,狠狠撕破她的衣裳,蹂躏她,让她变得不堪。
可是,他总是会回忆起雪夜的那一幕。
像极了那年在大火中的自己。
那么无助,绝望…
想到牧羽菱的时候,历子瑜忍不住就朝外走去。
三天了,他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她了,那感觉快要把他逼疯。
他回去,悄悄的看她一眼就好。
只是一眼就好。
还未迈出这幢楼的大门,便看见派给她的那个小警卫员喘着粗气在门口张望。
历子瑜的眉心皱起来,“怎么回事?”
小警卫员连躲带跑像是逃亡一般来到这里的,天知道,要是被老司令发现了,还不得剥她的皮啊!
见到历子瑜的那一刻,她立刻敬礼,惨白的脸都回了些血色,“报告,张司令员来了…”
历子瑜侧目看了看她,“嗯。”
“他来你就不用照顾夫人了么?”
小警卫员吓得快要哭了。
老大这话,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咽了咽呼吸,“不是的,张司令员罚夫人跑步…”
“…”
小警卫员还想说什么,历子瑜早没了影子。
再定睛看时,早已远去。
不禁摇头。
还好,还好,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老大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是看老大的样子,凡是对夫人不好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会被老大揍的。
生怕又惹出什么事来,急忙跟着历子瑜的路线跑过去。
历子瑜到的时候,恰好看到牧羽菱的身体软下来,他甚至没有跟郝擎浩打招呼,就冲过去,把羽菱抱在了怀里。
郝擎浩在看到历子瑜的面色时,又看看他怀里的女人,终于想起来,这丫头是谁。
牧羽菱!
那张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是他问历子瑜要的!
“妞妞…妞妞…”历子瑜用力掐着羽菱的人中。
“妞妞,快醒醒…”
“你怎么了?”
郝擎浩看了看羽菱苍白的面色,连连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这身子骨就是虚,这才跑了五圈下来,就晕过去了,真没用!”
牧羽菱有一瞬间的凝神,虚弱的张开眼睛,看一眼历子瑜,手却是紧紧抱着肚子,“疼…”
“肚子疼…”
历子瑜心疼极了,一边抱起她,一边跑起来,“军医,给我叫军医!”
郝擎浩站在那里,看着历子瑜的背影,连连摇头。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想来,历子瑜这无往不利的战绩,也该被打断了。”
历子瑜抱着羽菱一路狂奔,直奔医护所,小护士没见过这架势,吓得结结巴巴,“军长…长…谁不舒服?”
“叫洛云裳来见我!给她三分钟!”
洛云裳是m组织里最好的女医生,她平时傲气的很,对谁都不服气。
独独历子瑜,她是服气的不得了。
听说历子瑜找她,扔下手中的病人,交到另一名医生那里,就朝着历子瑜来了。
“哟,历大少,这是怎么了?魂丢了?”
历子瑜把人放到病床/上,冲着洛云裳指了指,“大人和孩子都给我保住了,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洛云裳从来没见过这般狠戾的历子瑜,吓得愣了一愣。
孩子?!
保住?!
脖子?!
几个关键字迅速闪过,聪明如洛云裳,很快就看明白了,病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和历子瑜关系不一般。
生怕历子瑜又用狮吼功,立刻叫来护士安排。
最后还是赶紧通知准备手术,匆匆把羽菱推进了手术室里。
历子瑜站在手术室外,因为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关系,他的眼睛除了瞳仁以外,整个都是红的,像是谁的血。
这是他第几次站在手术室外等牧羽菱?
第二次?
似乎是的。
每次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而令她受到伤害。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那么的无往不利,没有人可以瞒得过他的眼。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力。
很久以前,医生就告诉过他,历太太是寒性体质,不容易受孕,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
若是第一次就造成流产的话,只怕将来都很难再生育。
孩子…
他已经三十三岁了,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就是他知道这个孩子的第四天,就要面对失去它的恐惧。
无力感攀爬着他,缠绕着他,让他越发觉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每次面对历太太的事,他总是那样无力。
明明有着最强势的手腕,最最魄力的决定,为什么在历太太的事情上,他总是保护不住她呢?
他疲惫的靠在长椅上,满脸憔悴。
自知做错事的郝擎浩在警卫员的搀扶下,来到历子瑜跟前。
见历子瑜坐在那里,他也跟着坐下来。
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历子瑜抬了抬眸。
看到是郝擎浩时,他的眼睛突然就放大了,“郝擎浩,如果我老婆和孩子有什么事,我会让你的外孙女挽歌偿还!”
郝擎浩呆滞了足足有一分钟。
“孩子?”
“你说牧羽菱有孩子?”
“我不知道她怀孕了,真的不知道…”
历子瑜冷冷的看他一眼,“郝老,这些年来您对我的提拔之恩,我铭刻于心,这一生都不敢忘记,但我感恩,并不代表您可以对我周围的人为所欲为!”
“今天的事,我会算在挽歌头上,您请回吧!”
郝擎浩还想说什么,历子瑜已经率先起身,走向窗口,吹着冷风。
作为一名指挥官,他又一次失控了。
这种现象很不好,可是,比起那份令他觉得沉重的军权,他更加关心历太太,他宁愿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他。
郝擎浩碰了一鼻子灰,灰着一张脸走了。
识进只一歌。手术室外安静下来,历子瑜站在那里,安静的如同一樽雕塑。
郝擎浩一离开,就给李小冉打了个电话。
接到父亲的电话,李小冉有些意外,却还是很热情的问东问西。
“爸爸,您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郝擎浩笑了笑,“爸爸想你了和挽歌了呀…”
“怎么样,你和挽歌,最近好吗?”
李小冉知道父亲是历子瑜的顶头上司,只不过现在父亲已经交出了军权,历子瑜肯卖他三分薄面,看的还是当年的旧情。
虽然心里有些怨父亲,可对父亲的那种威严还是有些怕的。
“爸,我和挽歌都好,倒是您,妈都走了好几年了,您也该看开了…”
郝擎浩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娟儿啊,爸爸问你,你和挽歌在历家是不是过的不好啊?”
李小冉想了想,坦然道:“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郝擎浩心疼女儿,又道:“不行你和挽歌搬回来住吧,我这房子虽然不大,住我们三个人还是足够的…”
李小冉却是摇头,“爸,您知道的,挽歌怀着历家的孩子,她怎么能离开历家呢?”
“这个时候,您要是让我们离开历家,岂不是想让我和挽歌难堪?”
见女儿不肯,郝擎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小心的提醒,“娟儿啊,听爸爸一句话,别再呆在历家了,历子瑜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他于是把遇到牧羽菱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娟儿啊,赶紧回家吧,历子瑜那脾气你们不知道,爸爸是知道的,他不找爸爸算帐,却是把这笔帐算到挽歌和孩子头上啊!”17902444
李小冉早就知道牧羽菱怀孕了,但此时在自己父亲口中得到证实,心情大不一样。
再听父亲说了历子瑜要报复在挽歌身上的事,越发觉得应该赶紧解决掉牧羽菱。
可是,眼下牧羽菱躲在历子瑜怀里,她哪里够得到人?
匆匆和父亲挂断了电话,就急火火的往女儿刻意里赶。
把父亲的原话跟挽歌重复了一遍。
挽歌面上无波。
心里却刺痛的厉害。
历子瑜,为了牧羽菱,你竟不惜这样对我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非就是我是你前女友而已!
你有了新欢,千方百计讨新欢开心,然后就嫌我这个旧爱碍事。
可是,你不知道,我也是被逼的。
我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那家伙用药操控着我,不用你提醒,我都会消失在你眼前。
其实,爱情无关谁是谁非。
重要的是,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
我和你之间虽然已成过去,但我,依然爱着你。
历子瑜,你知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爱着你。
人生的十字路口,你一直向左,而我,则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在你回头就可见的地方。
见女儿闷起不语,李小冉有些沉不住气了,“挽歌,你到是说句话呀!”
挽歌看了看母亲,“妈,您想让我说什么?”
“…”
李小冉也是一愣。
是啊,她让女儿说什么呢?
心爱的男人,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而不惜来伤害自己。
这叫她又能说什么?
她在女儿身旁坐下来,捏着女儿的肩膀,“挽歌,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就算再大的委曲,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咱们也得忍着。”
“只要你肚子里是历子瑜的种,妈就必须让他娶你,对你负责任,哪怕是他不爱你!”
挽歌苦笑,“妈,我比您清楚,我现在虽然爱子喻,但是我更爱他的钱!”
“我好想看他变成穷光蛋一文不值的样子,到那个时候,我看看牧羽菱还要不要他?”
“看他要不要求我?!”
李小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挽歌,做女人就得这样儿!”
“男人是活的,可是钱是死的,这年头,没几个钱,日子要怎么过?”
“没有面包,爱情早饿死了。”
挽歌不语,轻轻点头。
李小冉神秘一笑,“挽歌,有样东西,妈妈想送给你,有了这东西,妈保证以后历子瑜不敢不爱你…”
挽歌很是疑惑,侧了脸看着母亲,“妈,有那么神乎吗?”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东西?”
李小冉笑的神秘不明,凑近她的耳畔,拿出一样极小的东西来。
白色的,有些像蚕蛹,细细一看,并不是蚕蛹。
“挽歌,妈告诉你,这可是好东西,苗疆的蛊虫,你知道吗?”
挽歌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妈,您的意思是说,这是蛊?”
这些东西,她只在小说里看过,如今切实的看到东西了,她却依稀深得瘆得慌。
这种东西那么神秘叵测,母亲怎么能弄到?
李小冉笑了,“傻孩子,什么蛊不蛊的,帮你管住男人就行!”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进挽歌的掌心里,挽歌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李小冉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挽歌,这东西,知道怎么养吗?”
挽歌摇头,“没见过,更不会养…”
李小冉笑,扶着她的手,把东西放到一个烟灰缸里,拉过挽歌另一只手,道:“挽歌,这是情蛊,苗家最厉害的蛊。”
“苗家有个姑娘,爱上了情郎,可是情郎得到她以后却要到外地去做生意,母亲怕情郎变心,特意帮她制了这蛊虫,每天用姑娘的血浇灌,等到虫破茧而出的时候,让男人服下。”
“男人若是超过半年不回来,就会心如刀绞,痛到极致,所以,男人每半年都会回到姑娘身边,姑娘用自己的血替男人解痛,如此反复。”
挽歌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这就是她的母亲,竟然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鼻子里酸酸的,连眼眶都似涨裂一般的痛,她垂头,沉默几秒钟以后,才有勇气对上母亲的眼,“妈,这些东西喝我血的时候,您会不会心疼?”
她笑的云淡风轻,像是不曾伤心过一般。
楠妈了么近。明眸皓齿,婉笑生姿,这一刻,却那样刺眼。
李小冉显然没想到女儿会问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很快便猜透了女儿的心思,又道:“挽歌,妈妈不是要伤害你,但是,只有这样做,历子瑜才会听你的话,你明白吗?”
“妈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妈妈是有看法的,可是,妈不妨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妈妈/的全部,你过的不幸福,妈妈也不开心,更何况,这是他们老历家欠我们的!”
“当年,你为了历子瑜,替他挡了那一枪,看看那一枪的位置,可是正中胸口啊,再偏那么一点点,你的小命就没了!这一枪要是打在历子瑜身上,哪里还有他的今天?!”
“可是他呢?不仅不知恩图报,还这样对待我们郝家,如果不是他,郝家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妈妈恨他们老历家,可是,妈妈报不了仇,只能借你肚子里的孩子。”
“挽歌,就算你不原谅妈妈也没有关系,妈妈不怪你,为人母的,竟然这样放自己孩子的血,大抵没一个有人性的母亲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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