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第237章 躲着她(1/2)
“他是我在n市唯一的朋友了…”
唯一…
历子瑜觉得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又重又深的伤口渗出血来,他却只能压抑着。
牧羽菱,是不是你已经移情别恋?
改投张峰的怀抱?
大是在非面前,你竟然让我徇私!
以前的牧羽菱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我那天说的话伤害了你,你才会变成这样?
越想就越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他很快就要和郝静订婚,虽然他一再想办法推拖,却也只为自己赢来了一天时间。
什么都准备好了,只差他这一个准新郎。
郝静,你够狠!
若这一次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不出意外的话,最快也要在订婚以后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如果郝静执意不肯给他,他也没有办法。
一旦那样dna报告流落出来,牧羽菱这一辈子就完了。
像牧羽菱那样注重名声的好女人,他又怎么忍心看她被千夫所指?
贩毒、制毒的人不是她!
可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却会把她当成泄愤的工具。
也许,一天,两天,她还可以坚持得下来,时间久了以后呢?
没有生活来源,没有工作,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时候,他开朗明媚的历太太还是那个牧羽菱吗?
他不敢想像。
张峰被五花大绑,绑得紧紧的,两只手腕已然勒出血印子来。
可他却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己,一味的朝跪在地上的牧羽菱大喊:“小坏蛋,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不要求他…”
“我之所以出现在你身边,是有目的的!”
“是王叔让我来带你走的…”
“他说你过的不幸福,要我带给你幸福…”
牧羽菱只是侧脸看了看她,初夏的骄阳,晒在她白希的皮肤上,很快就泛成红色。
不管张峰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是她的朋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历子瑜抓走。
“历子瑜,求你…”
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里写满哀求,却更像是一把哀伤的鞭子抽在历子瑜的心上。
那是无形的刀,并不锋利,却把心刺得那么疼…
那么疼…
终于还是无法面对她的眼泪。
一咬牙,一挥手,“放人!”
他已经为牧羽菱破了太多例,不差这一件。
“张峰,你给我听好了,早晚我会抓住你的!”
张峰笑笑,“小坏蛋,谢谢你…”
尔后很快消失在白花花的阳光下。
牧羽菱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湿,直到张峰消失不见人影,她才起来。
等她再转过视线看向历子瑜的时候,却发现,历子瑜已然离开了。
他走到一辆默然的辉腾前,打开车门,佝偻着身子坐进去。
清冷的眉宇间,似乎有一丝疲意。
明明隔得那么远,她却瞧得清清楚楚。
这辆车从她离开幕府山的别墅开始,就一直在不远处跟着她。
如果历子瑜一直坐在这辆车里的话,那也就是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
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呢?
为了抓到张峰吗?
随即又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他又不知道张峰会来找自己!
既然不是这个理由的话,那是不是表示他还在意自己?
历子瑜在意自己,却又不敢明确的表达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牧羽菱越起越觉得奇怪。
再加上本身历子瑜就是个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的人,她越发觉得出了大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一时之间她还猜不到。
却隐隐觉得,这事情一定和郝静有关系。
目送历子瑜那辆黑色的车子离开,她也迅速走到公交车站牌,坐上了回幕府山的车。
她一定要找人问清楚,历子瑜最近到底在瞒着她干什么!
****************
月正中空。
银白色的月亮落在静幽幽的花园里,仿佛是白色的纱。
平日里看着平凡无奇的东西,在这薄纱的掩印下,朦胧而显得那么不真实。
历子瑜就坐在车里,仰望别墅的二楼那间房。
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他的东西已然全部搬走,这会儿,他挤在张显辰那里。
并不是怕什么,而是实在不想郝静吵到她。
是不是越在乎一个人,就越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她?
甚至把自己的一颗心捧到她跟前,随便她怎么踩踏。
对牧羽菱,他越来越放不开。
越放不开,就越不想她受伤害。
这件事,本就是他和郝静之间的斗争,何必再把她牵扯进去?
牧羽菱那么善良,那么纯真,她真的不应该是王俊赫的女儿。
可世事多变,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他和牧羽菱。
前一天,他还在盘算着再举办一次婚礼,让历太太再穿一次婚纱,做他历子瑜名副其实的妻子。
下一秒,他突然无法再陪她。
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她。
如果不出意外,可以顺利拿到那份dna报告,他预计在下个月就可以重新迎娶牧羽菱。
可郝静那么狡猾,他身边还有一个历新,两个人狼狈为歼,纵然计划再好,却也有失算的时候。
如果不顺利的话,娶了郝静以后,他也许不可能再走出那个牢笼。
为了拖延时间,他房间哄骗郝静,令她叙修改了决定。
原本是说三天后直接结婚的,现在改成先订婚。
三个月以后再结婚。
只要能拿到那份报告,别说是结婚了,就是让他挨枪子,他也愿意。
因为,他不舍得牧羽菱委曲。
越是在乎,心就越疼。
越疼就越舍不得她。
舍不得她掉眼泪,舍不得她一个人寂寞。
所以,他选择坐在车里,在黑暗的角落里仰望着他的历太太。
如果在这期间,历太太喜欢上了别人,他就弄死那个男人,不管他是谁!
但当牧羽菱跪在他身前替张峰求情的那一刻。
他害怕了。
如果牧羽菱真的爱上了张峰,他该怎么办?
如果历太太不要历子瑜了,他要怎么办?
理来理去,终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电话响起来,这个时间,这个点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郝静,我都同意订婚了,你还想怎样?”
电话另一端的郝静心情很好,刚洗过澡,这会儿正在晾头发。
“历子瑜,你别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跟我说话,想让我放弃把报告给报社,你最好还是学乖一点…”
“先学学怎么哄好我…”
历子瑜冷眉,眸中的厉色越发凌厉。
“郝静,不要以为你有那份报告就可以要胁我!”
“别忘了,我始终是挽歌的男朋友…”
历子瑜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另一端的郝静便尖叫起来。
“历子瑜,你不要再拿挽歌来刺激我!”
“你对挽歌,是爱又或者是宠爱你自己都分不清楚!”
“可是对牧羽菱,你是真正的爱!”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否则,我不介意和玉石俱焚!”
郝静似乎疯了一般的乱喊乱叫,历子瑜忍不住刺耳的声音,把手机拿远一些。
历子瑜不知道郝静这女人怎么这么可恶,现在的她越来越让人厌恶,深深的厌恶。
手一直没有再放回耳边,后来郝静说了些什么,他并不知道。
现如今,他只关心楼上的那个女人睡的好不好?
明天就是他和郝静订婚的日子,他丝毫不介意自己以什么形象来参加这个订婚典礼。
反正不是牧羽菱,穿什么都一样。
同样的月光,同一方天空下的两个人。
一个躲在车里,只敢默默的注视着那亮着灯的窗户。
而窗户里的人,同样也睡不着。
她躺在宽大的三人床里,眼睛却睁的比平时都要大。
记得以前听过一个寡妇的故事。
那个寡妇每天晚上都会洒一把铜钱在房间里,随意的洒出去。
然后再慢慢一个一个捡起来。
等到她全部都捡完的时候,天也亮了。
当寂寞和心疼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会哭。
还是会流眼泪。
心底一再叫嚣着那个名字,却又无力留住些什么。
只能硬生生承受着,那剜心刻骨的痛,也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就好比是有人把你的心脏从胸口摘出来,恶狠狠的扔在地上,再补上几脚,把它踩成一团肉泥。
而你,却只能默默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睡着,只是下意识的紧紧闭着眼睛。
很快,平静的气氛被打破,牧羽菱的手机响起来。
“林姐,是不是妈那里?”
电话另一端是林姐,张慧的保姆,“羽菱,你快到医院来一趟吧,你妈妈她心脏病发了…”
牧羽菱一愣,手机自手中滑落,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穿着单薄的睡裙就往外跑。
妈妈…
那个一直带给她温暖的贤惠温柔的女人,一直视她为宝贝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张慧的亲生女儿,但张慧待她如亲生。
目前,她已经是她最后的亲人,她不能再让她有闪失。
急急忙忙拿了钱包直奔医院而去。
这里是高级别墅区,很少有出租车过来,而且这个点儿上,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只好小跑着往前走。
她知道,再跑一会儿,翻过那个很大的陡坡,就可以拦到出租车了。
一直窝在汽车里的人突然看到那个女人发疯一般的跑出来。
微微怔了一下。
深更半夜,她还穿着居家的拖鞋,就这样跑出来,不怕遇到危险吗?
可是,这个时候的历子瑜,又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牧羽菱眼前呢?
他犹豫着,挣扎着,还是把车子开向了她的方向。
如果这是饮鸠止渴,就让他中毒再深一点吧…
黑色的辉腾缓缓停在牧羽菱身侧,一个清冷的熟悉的男人的出现在她视线里。
“牧羽菱,上车!”
牧羽菱咬唇。
为什么偏偏是他?
话不是都说开了吗?
不是都完了吗?
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跟前?
赌气似的,她偏过脸去,紧走几步,避开他。
历子瑜只觉得心上一颤。
这避他如蛇蝎一般的动作,莫名的让他的心发疼。
他不说话,下了车,拽着牧羽菱的腕子,直接把那个女人摁进了车里,扣上安全带。
“这个时间打不到车的,我送你!”
不容牧羽菱分说,他就发动了车子。
“是不是妈那边…”
这个时候,能让牧羽菱不牧一切往外跑的人,只有张慧一个。
而且她还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
冷静如他,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牧羽菱死死抓着自己的钱包,“历先生,那是我妈…”
“请您注意一些…”
历子瑜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牧羽菱看也不看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跟他说话,“历子瑜,今天的事,我不会感激你的!”
历子瑜只是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有说。
事到如今,他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张着嘴,试图向她说些什么,却终于在她鄙夷厌恶的眼神里又生生吞了回去。
车厢限入沉闷的气氛里。
这样的氛围让历子瑜觉得烦躁,他用力扯了扯衣领,又解开一个扣子。
似乎这这样,心头上的那股闷气会散开一些。
却还是闷在胸口,郁结。
他伸手拧开了手音机,恰好是一首男生的歌。
低沉而缓慢的男声流淌在车厢里。
闭起双眼我最挂念谁
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
感激车站里
尚有月台曾让我们满足到落泪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
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
爱若为了永不失去
谁勉强娱乐过谁
爱若难以放进手里
何不将这双手放进心里
陈奕迅宁静而幽远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是那首《人来人往》。
牧羽菱一直很喜欢陈奕迅的歌,每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听陈奕迅。
听着听着,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
而心上的伤口,似乎也被他的歌声暂时麻醉,会有一阵失痛的感觉。
而在那感觉过后,更多的是平静。
拥不拥有都会记住历子瑜。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至少她爱过他。
从前是…
现在是…
以后…
她和历子瑜之间还有以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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