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225章 算我一个(1/2)
虽然此刻她人就在他眼前,但她的心,距离他至少在一万光年的距离以上。
“历新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黑眸落在牧羽菱的脸上,连她眨眼晴的动作都不放过。
牧羽菱心里颤三颤。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垂眸的瞬间,她又抬起眼。
晶亮亮的眸子对上历子瑜如墨的眼。
“没什么…”
“他只是建议我离开落魄的历家…”
清亮的眼神看向历子瑜,找不出丝毫破绽来。
历子瑜表情僵硬,连呼吸都是一滞。
圈住牧羽菱的手臂突然就收了回来。
“落魄的历家?”
慢慢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才发现,其实,心间早已晦涩不堪。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仅仅是听到“离开”那两个字,他的心便开始心跳不稳。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被牧羽菱照顾,习惯了被她仰视,习惯了这个女人站在角落里,默默的关注他,等待他的样子。
如果她离开,会是什么样子?
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剜了一下,死命的疼,仿佛不疼到底就不罢休似的。
“你…怎么考虑的?”
头一次,历子瑜发现说话竟然也会变得困难。
看到历子瑜的胳膊离开,牧羽菱有一种解脱的舒逸感。
再被历子瑜这样看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露馅。
有些东西,虽然深藏在心底,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悉眼去熟眼。
她站在那里,垂着眼,不敢去看历子瑜。
如果历新对历家所有的报复都来源于她的话,去找历新,让他停止对历家的报复,不施为一个理由。
这样一来,历子瑜娶郝静,凭借副市长的权利,历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而历新也不会再找历家的麻烦,的确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
反正历子瑜不爱自己,牺牲一下又何妨?
她挺直了腰身,笔直的站在那里,看向历子瑜。
“历子瑜,你爱过我吗?”
历子瑜一愣。
爱过?
说爱,是不是太早了?
如今的他对牧羽菱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
说不爱?
可他偏偏又那么在乎她。
许多从前不曾做过的事,都在她身上做了。
比如,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肉麻的情歌给她听,送她玫瑰花。
会因为她的微笑而不自觉的变得心情大好。
也会因她的失落而觉得心情郁闷。
会因为吃到她做的饭菜而兴奋,也会因为吃不到她做的菜而失落。
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
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包括挽歌在内,也不会让他这么的失控过。
历子瑜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想不到答案。
牧羽菱合了合眼。
牧羽菱,算了吧。
历子瑜如果真的爱你,就不会冷落你三年。
汪新柔说的对,如果他爱你,早在三年前就爱上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前一段时间,郝静不过是提了一下“挽歌”的名字,他就失控的跑进洗手间,把她一个人丢在会场里。
他的书房里,到现在摆放的还是挽歌的东西。
挽歌的照片围满了他的书房。
哭的,笑的,开心的,伤心的…
三年来,他甚至没有和自己拍过一张合照。
连结婚证都没有的婚姻,是婚姻吗?
牧羽菱,答案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却固执的想要得到些什么。
还是忍不住仰起脸,再一次问他。
“历子瑜,你爱过我吗?”
“哪怕是一点点?”
极力隐藏起自己的失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男人。
历子瑜,如果你说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如果你说不爱…
我…
立刻转身,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她不敢垂眼,生生的张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垂着头的男人。
她怕…
怕一眨眼,汹涌而出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爱?
不爱?
历子瑜无法回答。
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紧紧望着自己的脚尖。
爱牧羽菱吗?
他不知道。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逗她开心?
为什么不喜欢见到她伤心?
爱吗?
如果爱,那爱一个人又是什么感觉?
牧羽菱的问题,迟迟得不到回答。
她只觉得自己好悲哀。
交付了身心,得到的是什么?
连一点爱都没有的爱情。
只有一方付出的爱情,是爱情吗?
牧羽菱,你清醒一点吧。
历子瑜他根本就没有爱过你。
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搅成了一团,疼得厉害。
挤到了嗓子眼儿的疼痛把千言万语生生压下去。
她错身,迈开步子,往历新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历子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走到这条巷子的尽头,你追过来,我就跟你回去。
她尽量让自己走的慢一些。
光线越来越强,离巷子的出口越来越近。
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出这个巷子。
历子瑜,只差一步,我就会离开你…
你…
会追过来吗?
你会有一点点在乎牧羽菱吗?
脚步似乎很理解主人,越发的慢下来。
只可惜,在它停顿了十几秒钟以后,主人还是勇敢的迈了出去。
历子瑜,出了这条巷子,我们就是陌生人。
一…
二…
三…
走出巷子,历子瑜果然没有追过来。
眼泪成串的掉下来,她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忘了吧…
忘了吧…
心上某处空了一块,五脏六腑刀绞一般的痛。
她却已经麻木。
痛吧…
切身的痛过了,才会忘记那个人。
忘记你曾经爱过的…
忘记曾经不应该爱的人…
牧羽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就不要再回头。
不回头…
阳春三月的太阳,明明那么温暖。
她的心,却一片冰凉。
整个人都是空的。
她机械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终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牧羽菱一走,历子瑜就后悔了。
他想说他在乎,想说不希望她离开自己。
可是,他被人挡住了去路。
郝静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出现在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没有叫牧羽菱,布满血丝的双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郝静,让开!”
心烦意乱。
他只想追上牧羽菱,留住她。
抬眼再望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这条巷子,连一个背影都没给他留下。
心上一空。
仿佛珍爱多年的宝贝被人拿走了一般。
天气很好。
郝静穿一件玫红色的风衣,里面是黑色的连衣长裙,配一双米色的高筒长靴,化着淡淡的妆,看上去,精神很好。
站在历子瑜跟前,和十几个保镖一起挡住历子瑜的去路。
“子喻,你这是什么话?”
“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要我让开,你不觉得未免太没礼貌了吗?”
现在的郝静,心情很好。
如今的历家落魄成这样,正是她想看到的。
只要历子瑜肯娶她,她立刻让历家恢复原样儿。
历新和她通了电话,今天晚上十二点一过,牧羽菱就是历新的人。
就算历子瑜再不舍得,也不会容忍牧羽菱给他戴绿帽子吧?
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把历子瑜和牧羽菱隔开。
只要他们不见面。
她有的是机会和手段让历子瑜屈服。
“郝静,你很讨厌!”
历子瑜皱眉。
他很生气,如果这帮人还死缠着他不放手的话,他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我警告你,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再惹我,我不排除连你一起打!”
郝静突然就笑了。
像一朵玫红色的花。
扭着身子朝历子瑜又靠近几步,呼吸凑在他的唇畔。
“其实,我更喜欢你在床/上打我…”
妖娆的眼神,带着媚惑,格外蛊惑人心。
历子瑜却无心理会她,伸手一拔,郝静就被他推到了身后。
指交节被他压的“嘎嘎”作响,朝着排成一排的保镖就打了过去。
这会儿的历子瑜一肚子恼火,正愁无处发泄。
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这帮保镖的身上。
保镖们被重重撂倒,摔得眦牙裂嘴,捂着身上被历子瑜打过的地方,唉声叹气。
郝静看这架势,气得直骂:“没用的蠢材!”
“你们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保镖们一个个不敢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冲上去。
其中有一个保镖,趁着历子瑜不注意,拿出一方手帕在历子瑜鼻尖处挥了挥。
很快,历子瑜的拳头就失去了效力。
渐渐的,他越发觉得体力不济。
眼前一片又一片的模糊。
不好!
有人冲他使了迷/药!
当他发觉以后,才知道晚了。
挥出去的拳头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的黑暗越来越大,渐渐把他吞噬。
慢慢的,保镖们一个个离他远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机械的挥舞着拳头。
很快,历子瑜就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郝静抬眼看向那个保镖。
“怎么回事?”
“你把人弄死了,我要个死人做什么?!”
那名保镖擦着嘴角的血,一边献宝似的对郝静道:“大小姐放心,这是迷/药,死不了人的。”
“最多就是让他两个小时之内一动不动而已。”
郝静点头。
“做的好!”
“回头我会额外奖励你!”
保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谢大小姐。”
郝静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查看了一下历子瑜。
呼吸正常。
还好。
“把他抬上我的车,带到漱园去。”
一群人靠近历子瑜,“是。”
很快,一大群黑衣保镖带着昏迷不醒的历子瑜就消失在小小的巷子里。
原本很是热闹的小巷子,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
时光流转。
时间从早晨已然转到了下午。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懒洋洋的透过窗户照在沉睡的男人身上。
男人生的很是好看。
朗眉星目,眉脚下带着一颗朱色的小痣。
虽然还带着新生的胡茬儿,却丝毫不影响男人的英俊帅气。
当清冷和颓废同时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时,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自拔的沉沦。
郝静就坐在他身旁。
细长的手指不停抚过他的眉梢。
唇角。
她已经洗过澡了,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她只穿一件单薄的浴袍,胳膊稍稍移动一些,就会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沟壑。
历子瑜还没有醒。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还限在沉睡里。
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原本端着高脚杯慢慢品尝红酒的郝静,这会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洁白的床单上,熟睡的男子依旧英俊,太阳洒在他身上,泛起星星点点的光,反倒成了点缀,显得他越发如魅如惑。
郝静有些着急。
把先前那个保镖叫了进来。
“你不是说两个小时以后你就会醒过来吗?”
那个保镖也有些纳闷,隔着郝静望历子瑜身上看了又看。
“大小姐放心,这药对人肯定没有任何伤害。”
“只不过,让人昏迷的时间长短不同而已。”
“大小姐要是着急的话,我去请个医生来替他看看吧…”
郝静凝视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几不可闻的叹了叹。
“再等等吧…”
她之所以把历子瑜弄来这里,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
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历子瑜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他给上了。
再拍下两个人的祼/照,发给各大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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