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是醉是哭（2/2）

我不能…

听到她的解释，历子瑜的火气立时烟消云散。

“十一点前回来！”

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牧羽菱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抽在心窝子上，疼得她眼睛发涨。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模糊。

汪新柔开着车，偷空抽出一张面纸递给她。

“牧羽菱，你丫的要哭就哭出来，这副熊样儿，给谁看呢！”

牧羽菱接过纸，用力在掌心里揉着。

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小柔，你知道吗？以前我总觉得这世上最美的情话是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现在，我再也不信这些东西了…”

“生死病死，都是大事，根本不由我们支配，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类的力量是多么小，多么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其实她和历子瑜的爱情，又有谁能做的了主？

历子瑜做不了主。

而她自己，更做不了命运的主。

车子缓缓在公路上行驶，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感。

她却觉得格外空寂，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心上漏了一个大口子，风呼呼的往里灌着，找不到一点可以温暖它的热源。

历子瑜一直在家里等到了十一点半。

张蔷和张姐已经睡下，大宅里安静而悠长。

其实，历子瑜并不介意牧羽菱和朋友出去。

毕竟，谁都有朋友，谁都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是他和牧羽菱结了婚，牧羽菱也不是他的附属品。

所以知道牧羽菱和汪新柔在一起逛街以后，他并没有不高兴。

时间被安静悠远的空间拉的很长。

长的就像是人的哀愁，一点一点落在心上，抹不净，褪不去。

很快就处理好了公事，他坐在电脑前又玩了一会游戏。

一抬腕，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夜如墨，深沉又安静，看一眼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又飘起了零星的白色小花。

下雪了。

牧羽菱还没有回来。

这样冷的天气里，她的关节炎…

想到这里，历子瑜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虽然不知道牧羽菱到底在什么位置，但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事。

此时的牧羽菱和汪新柔还有孟俊奇三个人，正在一家酒吧里。

牧羽菱坐在包厢宽大喜庆的沙发里，已然醉得双眼迷蒙。

“情人马爹利…”

“嘻嘻…真好喝…”

“小柔，你也来一杯…”

牧羽菱说着，拿着手中的酒杯就朝汪新柔递过去。

因为手不稳的缘故，她手中的酒泼泼洒洒，溅出来大半。

汪新柔看着泼出来滴落在沙发旁的酒，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牧羽菱，你丫喝成这样，还喝！”

直接夺了她手中的酒杯，倒掉了杯子里的酒。

牧羽菱不依，伸出手，还想把杯子抢回来，却不料，汪新柔抢先一步，倒掉了杯中的酒。

“小柔，不要这么小气嘛…”

“我想喝，你就让我喝嘛…”

她嘟着小嘴，撒娇似的半躺在汪新柔的身上。

“我没醉，真的没醉…”

“我很清醒，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眼角有一滴泪滑落，落在汪新柔深褐色的毛衣上。

没有人知道她心底的悲伤。

那悲伤不仅长着脚会在心里走，还会唱歌，一点一点唱得她心如冰窖。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她倒在汪新柔身上，像是醒着，又像是哭了。

孟俊奇皱眉。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今晚的牧羽菱是一道哀伤的闪电，照着他失落的眼。

“羽菱，别喝了，你醉了…”

在他的印象里，牧羽菱根本不会主动要求来这种地方，更不会喝成这样。

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更不会抱着汪新柔的脖子，分不清是醉是哭。

他不愿意看她伤心的样子，更不希望她伤心。

汪新柔拍着牧羽菱的手背，低声柔哄。

“菱菱，现在太晚了，该回家了，我送你回家吧…”

望着牧羽菱酡红的脸，她甚至有一种微微的歉意，真不应该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

早就知道牧羽菱不能喝酒，这会儿看她发酒疯的样子，委实心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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