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022章 请师学艺（1/2）

“陈队长治军有方，带出了一支铁打的队伍。顷刻之间就把日军的一个小队全部歼灭，蒋某实在佩服。”在答谢陈耀量的宴席上，蒋恒寿情绪激昂地说。</p>

陈耀星红着脸说：“惭愧，惭愧。我们的伤亡也很大。”</p>

蒋恒寿：“陈队长，你就不要谦虚啦。”</p>

……</p>

其实，陈耀星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很惭愧。他在战斗中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战士没有实战经验，拚杀技术不过关。仅凭着一腔热血，去和敌人拚命，往往用的都是蛮力。而那些鬼子却都沉着应对，有条不紊。他们不是硬碰硬地对抗，而是巧妙地躲过战士的刺刀，然后回手就是一击。陈耀星亲眼看到，有两名八路军战士，对阵一个鬼子兵，还不占上风。结果是一个阵亡，一个重伤。若不是陈耀星及时命令战士们开枪，恐怕我们的损失还要更大。</p>

其实，没有实战经验，拚杀技术不过硬，这也正是陈耀星的短板。他从学校毕业后，就参加了家乡的农民暴动。虽然也参加过几次战斗，但从来没与敌人面对面地拚杀过。这次孟家庄战斗，使他看到了游击队的差距，也看到了自己的差距。</p>

当然，对这些闯进我国杀人放火的强盗，我们不用跟他们讲义气，也不用跟他们讲规矩，用什么手段杀他们都是正当的。然而，我们游击队的战斗力，绝不能长期落后于敌人。我们必须在全军开展大练兵，迅速提高战士的作战能力。</p>

……</p>

从蒋恒寿那里回来，陈耀星立即向郑紫旺等首长汇报了这次战斗的情况，并提出了自己“在全军展开大练兵”的建议。</p>

郑紫旺等负责人经过研究，决定采纳陈耀星的建议。于是，游击队便迅速掀起了一个大练兵的高潮。他们有的练投弹，有的练射击；有的练格斗，有的练拚杀。</p>

陈耀星也和大家一块练习，一块摸爬滚打。在练习中，他发现二连一排三班的副班长王进军，在擒拿、格斗方面是内行。别人跟他对打，一交手就被他摞倒了，一连换了三个人都是这样。这引起了陈耀星的很大兴趣，他走到王进军跟前，轻声问：“你是不是学过格斗术？”</p>

王进军点着头说：“嗯，学过一些。”</p>

陈耀星又问：“跟谁学的？”</p>

“跟我师傅。”</p>

“你师傅是谁？”</p>

“就是我们村的孙正阳。他精通擒拿术，也有一些武功，曾经三次打跑过到我们村抢劫的土匪。”</p>

“哦。”陈耀星在学校读书时，就听说过这个人。此人从小酷爱武术，曾经四处拜师学艺，技艺一天比一天精深。据说在双鹿县没人能比。陈耀星忽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把孙正阳请来，让他当我们游击队的武术教练，那对游击队战斗力的提高，一定会大有帮助。于是，他向王进军问：”你能不能把你师傅请来呢？我想见见他。”</p>

王进军问：“你见我师傅干什么？”</p>

陈耀星说：“我要邀请他加入游击队，做我们的武术教练。”</p>

王进军马上说：“这我可不敢。我离开师傅时，他再三嘱咐我：不能轻易暴露自己会武功，更不能随便使用武功。如果别人打你，只有不是十分危险，就不有用。你想想，连武功都不让我用，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臭显摆，还能饶了我吗？”</p>

陈耀星不由得笑了：“你师傅是‘真人不露相’。练武的人都是这样。”</p>

王进军说：“其实我也不是臭显摆。我会点武功，让我装作什么也不懂，我还真装不像。没几下就露馅了。”</p>

陈耀星又笑了，笑得很开心：“看来你的定力，比你师傅差远啦。这样吧：我抽时间到你们村去一趟，亲自拜访你师傅。”</p>

王进军嘱咐说：“你可别说是我透露给你的。”</p>

陈耀星：“我不说。我早就听说过你师傅的大名，不会出卖你的。”</p>

王进军也笑了：“好好，你去吧。”</p>

……</p>

第二天，陈耀星就带着两个警卫员，赶到了王进军的家乡。王进军家住双鹿县最东边的王槐庄，再往东就到县界了。陈耀星站在村头，向村里望去。只见这是一个小村庄，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整个村庄掩映在一片深绿色的树林中。陈耀星没作停留，便和警卫员向村里走。</p>

刚进村，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顺着大街走出来。陈耀星拦住那年轻人，客气地问：“老兄，跟你打听一下，孙正阳老先生在哪儿住？”</p>

那年轻人望着陈耀星：“孙正阳……那是我哥哥。”</p>

陈耀星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哦，你是孙先生的弟弟？”</p>

年轻人问：“你们找他有事吗？”</p>

陈耀星一点头：“有事相求。”</p>

“那好。我领你们去见他。”年轻人说完，便转身往回走。陈耀星和警卫员紧跟在他身后，向村里走去。</p>

来到一座院落前，那中年人说：“到啦。这就是我哥哥家。”说完他便走上去敲门。很快，里面传出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只见里面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头上缠着一条白毛巾，身上裹着黑色的粗布衣服。不仅没有粗壮的身驱，还显得有些弱不经风。这时，那给他们带路的年轻人说：“这就是我哥哥。”随即他又指着陈耀星等人说：“哥哥，这三个人找你。说有事相求。”</p>

孙正阳看了陈耀量他们三个人一眼，低声说：“那请进来说吧。”说着，便领着陈耀星他们往里走。</p>

那带路的年轻人，没有跟着往里走，而是站在那里说：“哥哥，我还有事呢。我走了，啊。”</p>

“你走吧。”孙正阳回过头来说。</p>

进到屋里之后，孙正阳让陈耀星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让两个警卫员坐到旁边的高凳子上，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才沉着脸说：“我知道，你们是来找我切磋技艺的。不过，我这个人不计较排名前后，更不想与你们一较高低。你们要是不服气，就排在我前面好啦。”</p>

陈耀星一听，连忙说：“孙先生，你误会啦。我们不是来找你比武的。我们是来拜师的。”</p>

“拜师？拜什么师？”孙正阳疑惑地问。</p>

陈耀星说：“我是八路军抗日游击队的队长，我叫陈耀星。我想请你到我们抗日游击队，去当武术教练。不知你愿意不愿意？”</p>

孙正阳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才说：“我这个人从来不参与政治团体，更不参加什么党派。至于什么武术教练，你还是另请高明吧。”</p>

这个结果是陈耀星早就料到的。他知道，大凡练武的人都比较傲气，比较孤芳自赏，自以为超凡脱俗，不过，陈耀星也坚信，作为一个练武的人，不可能置国家危亡于不顾。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孙先生，现在日本鬼子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你难道就能无动于衷？”</p>

孙正阳说：“我一个老百姓，不无动于衷又能怎么样？”</p>

陈耀星说：“你有一身的好武功。为什么不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一显身手呢？”</p>

孙正阳苦笑一下，说：“现在都有洋枪洋炮了，武术还能派上什么用场？不是贬低我自己，就我这拳打脚踢的功夫，保家还勉强可以，卫国就难以奏效了。”</p>

“绝对不是这样！”陈耀星严肃地说：“武术和擒拿术在这次战争中，决不是派不上用场，而是大有用武之地。就拿我们前几天那次战斗来说吧。本来，日军已经中了我们的埋伏，被我们四面包围。由于我们的战士拚杀技术不过关，只是使用蛮力乱杀乱砍，结果被鬼子借力使力，只是轻轻地一拔一闪，就把我们摔倒。……”</p>

孙正阳两眼盯着陈耀星，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眼睛明显地变亮了。</p>

陈耀星继续说：“我们在这次战斗中吃了大亏。两个战士对付人家一个鬼子，我们都不占上风。要不是我及时命令战士们开枪，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损失呢？孙先生，如果我们能早些找到你，让你传授一些拚杀技术和格斗技巧，也不致于吃这么大的亏呀？”</p>

孙正阳惊喜地问：“照你这么说，我这身功夫还能用上？”</p>

陈耀星说：“当然能用上！你这一身功夫，对我们来说，那真是‘雪里送炭’哪！”</p>

孙正阳这才低下头说：“看着我们的国家任人践踏，看着我们的百姓任人宰割，我也是心急如焚哪！在我的后半生，能为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出一些微薄之力，我愿足矣。”</p>

“太好啦！”陈耀星高兴地说：“我现在正式聘请你，担任我们游击队的武术教练。”</p>

孙正阳连声说：“好，好！我理当尽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