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2）

李玖跟着李玉衡又开始了学舞，练乐器，午后去学里听先生讲书。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李玖喜欢的那位先生陆庭笙，已经被今上分了新的任务，现在去了户部忙碌。皇宫里的讲书先生又换啦一个胡子白的老学究，张口闭口的之乎者也。</p>

李玖李玉衡听这位老学究先生讲书听了三天，就开始怀念起那位陆庭笙先生来，偏生老学究还是个固执的人，自己是状元出身，就一直嫌弃着那些二甲三甲的末流，甚至连榜眼探也遭了嫌弃。老学究一听学生讲起陆庭笙，就立刻唾弃二甲地末流根本不懂圣人学问，言语间颇多不屑感慨。</p>

偶有一次李玖李玉衡在皇宫里瞎晃的时候，在信和殿后的地方遇到了陆庭笙，李玖眼睛一亮就拉着李玉衡上前打招呼，恭恭敬敬地行礼喊了一句先生。陆庭笙本就是个笑眯眯的和善人，见了她俩也复行了一礼口称三公主九郡主，问了两个这是从哪里来的。李玉衡对陆庭笙倒是没什么好感，对他的话也是闭口不谈，李玖回了句在皇宫里随意跑着玩，就从后宫来了前面。李玖又抱怨了几句先生怎么不教我们的，现在的那个先生整天说您不好。</p>

李玉衡皱眉，还没来得及喊李玖住口，那边已经急匆匆走来了一位公公，瞧着身形就是信和殿那边的司公公。陆庭笙对李玖抱歉一笑，给司公公行了一礼。司公公笑着还了，说一句陆大人来了不进去，白白让奴婢受了一番办事不利的责备。司薄说完这句话才给两个小主子行礼，被李玉衡喊起来后笑着说，圣上在殿里就瞧见三位了，遣奴婢来请三公主、九郡主和陆大人进偏殿去呢。</p>

信和殿的正殿是早朝的重要地方，本是没有偏殿的，太祖时候用的御书房原本名为礼和殿，后来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就想改名，一时又想不起什么好的名字，干脆也叫信和殿。后来宫人为了区分两座信和殿，御书房就被喊作了信和殿偏殿。</p>

李玉衡和李玖原本只是无意转到这里，被今上喊进了信和殿偏殿本就觉得莫名其妙，进去之后司薄给她俩端来茶水就不再理，今上也是一句话未说只专心听着陆庭笙说着公务。李玖听不懂陆庭笙嘴里的户部东西，放下茶水就往偏殿一角的众多书里走去，信和殿偏殿是仅次于藏书阁的藏书地，放置了许多的古籍孤本，甚至还有不少的西洋羊皮卷和竹简。李玖去的地方堆着竹简，她过去直接拿了一本在手里。</p>

“你看得懂么？”</p>

李玉衡悄悄地凑过去，看着竹简上的字体与棠朝所用的不一样，忍不住偷偷问了一句。李玖直接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我要是看得懂就不去听长胡子讲书了。李玖管那个胡子白的先生为长胡子，每次说起他的时候都要撇起一半嘴巴，眼里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嫌弃。李玉衡问了一句看不懂你拿着干嘛，李玖无奈地反驳那你听不懂伯父和先生的话，刚才怎么还一脸认真地听着啊，不是一样的道理么。</p>

陆庭笙似乎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原本流利的对答骤然停了一下，而后才接着对答起来。今上听完他的话夸了两句，又同他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吩咐司薄公公送陆庭笙离开，转身去看两个不停交头接耳的两个小姑娘，面上带着说不出意味的笑。</p>

李玖早就扔了手里的竹简，今上看过去的时候她正伸手摸着书架上一排羊皮卷，踮着脚趴着书架努力伸直胳膊去拉扯一支羊皮卷上的绳子。今上“唷”了一声赶紧过来劝阻，一把抱起李玖放在一边，佯装生气地拍着她的脑袋，指了指那些羊皮卷吓唬道不能碰的，据说是西洋那边封印着恶魔的东西，小九把它放出来就会被恶魔吃了的。</p>

李玖现在的年纪早就不信这些神鬼之论，平日敬王妃看过山鬼狐妖的话本，来了兴致也会给李玖讲上一两个，只是从未真正把她唬住过。现在今上故作凶恶煞鬼的模样自以为可怕，李玖瞧着却忍不住笑起来，失礼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嘴里念叨着残缺不全的“天下、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说着又在他眉心戳了一下笑到妖怪被我收服了。</p>

一旁的宫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他在信和殿偏殿守了两年多，见惯了今上对谁都是一副高深莫测，深不可测的冷漠样子，对着十四皇子的亲近也没露出多少笑模样，可是现在对着两个小姑娘笑得开心，顿时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p>

李玖瞧着宫人觉得好奇，在今上怀里也忍不住瞧了几眼，后面赶来的司薄一见这架势就都明白了，跪下来什么不说只回奴婢有错，让九郡主和三公主瞧了笑话。李玖问一句伯父他犯什么错了。今上抱着李玖和李玉衡一起进来偏殿的内室，坐在梨木的软榻上，这才说了一句不是什么大错。</p>

今上把李玖李玉衡喊来信和殿偏殿不过是一时兴起，听两人讨论一番这才蓦然想起李玖的生辰要到了，忍不住凑过来问一句小九想要什么生辰礼物。李玖不相信地看一眼今上，往年生辰给礼物的都是太后和凌后，偶尔某个宫的妃嫔见了也凑热闹般送一份，可是伯父是一份也没有给过她，今年怎么药给自己东西了。李玖心里疑惑，要东西却也不含糊，毫不客气地张口说了一句我想要伯父书房的羊皮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