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2）

月姨娘急忙奔去察看女儿是否受伤，见她无事松了一口气，才有时间去看那刚才暴喝出声的人。</p>

李玖扶着李玉衡从楼梯下来，转过身子便看到有人要碰架上的，立刻出言阻止。不想那人受不得惊吓竟然失手打碎了最珍贵的。</p>

李玉衡暗中捏了捏李玖的手，示意她镇静，然后两人出了阁楼站在廊下，与那月姨娘隔了五六步的距离。</p>

“那盆可是太后赐下的西洋诸国的贡品，整个皇城也只得两盆。庶小姐眼睛真毒，一失手就打碎了最珍贵的那盆。”</p>

李玉衡声音带着嘲讽与讥诮，漫不经心地说着。月前安东都护府的镇守将军慕成化进来数车奇珍异宝，说是西洋诸国的船队经过，仰慕棠朝大国特送上贡品，还有一封书信。</p>

这盆奇，就是那几车奇珍里的。圣上收了其他东西，选了几样送去了慈安殿，当时李玖正给太后请安，看中了这盆就求了过来。</p>

现在养了不足一个月，就这样被打碎了。李玖当然心疼，有些不悦地盯着那庶小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庶妹。</p>

昔日记忆里那整日穿红戴绿，比自己还嚣张的庶妹，现在身子瘦弱肩膀伶仃，一脸怯弱地站着，整张脸清秀而已，找不到丝毫与父亲相像的地方，唯有眼睛与月姨娘颇像，面上毫无血色一脸苍白。</p>

“我，我不是故意的……”</p>

李玉衡挑眉，微挑的眼梢在庶小姐眼里就是恶人模样，轻笑。</p>

“哦？本宫亲眼所见，庶小姐还敢否认，当真大胆啊！另外本宫乃正三品的公主，庶小姐为何不跪，还敢自称‘我’？本宫倒是好奇，庶小姐的教养就是这样么？真是，与你嫡姐相差甚远！”</p>

李玖看李玉衡有意寻事，倒也不便插嘴，就使明艳搬了两张放了软垫的椅子来，供两人坐在廊下。</p>

月姨娘第一个气不顺，当场站出来指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玉衡，当真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气场。</p>

“她李玖受宫里教养，我女儿和她同等身份，却被圈禁府里不得出门。现在又来指责她不如嫡姐，当初为何不把我女儿接进宫里！”</p>

月姨娘出身很低，不过是敬王剿匪，在附近村子里带回来的美貌女子。长相再出挑不过是个没见识的村姑，才会做出趁着王妃去世分薄财产的荒唐事。</p>

她总觉得自己女儿与李玖一样，都是敬王的女儿，待遇不等她自然不甘心。月姨娘却是忽略了，李玖是敬王府嫡长女，生母是由太后养大与敬王青梅竹马的晋州荆家女，单这一点李玖与庶小姐就是云泥之别。更遑论因了棠朝风俗，地位本就底下的庶女身份。</p>

敬王妃去世，太后自然会把自己的亲孙女养在身边。庶小姐说好听点是王府庶女，难听点就是敬王妃心里的刺，太后当然不会关注她的生活。更别说月姨娘还做下那等糊涂事。</p>

李玖当场笑了出来，对着跳梁小丑一般的月姨娘嗤笑不止。她王府嫡女，居然有人会跳出来说她和一个庶女身份相等，简直是天大的笑话。</p>

“身份相等？我母亲乃晋州清流荆家嫡女，自幼长于宫廷，敬王元妻且是唯一的齐君，不知月姨娘拿什么与我母亲相比……”</p>

月姨娘寡言，李玖咄咄逼人地叠声逼问，问到最后自己反而笑了起来，目光却依依不饶地停在月姨娘脸上。</p>

她能有什么和母亲比呢，出身，美貌，敬王的宠爱程度？还是其他？李玖嗤到，那月姨娘有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母亲的！</p>

“既比不上我母亲，那月姨娘还敢说你出的女儿与我身份相等么？”</p>

月姨娘脸上红白交错，最后黑着脸死死盯着李玖，心里难受得要烧起来却没有言语来反驳。庶小姐见自己母亲吃亏，瑟瑟缩缩地过来贴着月姨娘，一副护母心切的模样。</p>

“我，我娘是……”</p>

李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便立刻转开。</p>

“既是王府的小姐，有些规矩废不得。庶妹别忘了，你母亲只有一个——过世的嫡母，可不是随意一个后院的阿猫阿狗！”</p>

李玉衡伸手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摸一下，李玖对她一笑示意自己无事，这才接着说到。</p>

“如此不懂规矩，我也有错，王府在庐州有处别院，庶妹就在那养养身子，学学规矩吧！”</p>

这是李玖与李玉衡商量过的，把庶小姐送得远远的，过两年配个人家打发了，王府就算对她仁至义尽。至于月姨娘，李玖可不愿轻易放过她。</p>

（三更完成我去码明天的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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