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暮色未晚二（1/2）

“路易，我的家在浙江的嘉兴。”

顾西在路德维希的怀里调整了下自己姿势，轻轻地说道。

“......中国人说的‘鱼米之乡，丝绸之府’指的就是它。”知道他懂中文，所以顾西说的时候，也带上了俗语系的语句。

73年前的嘉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不由的，她对回国的事越来越期待了，语气中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怀念让路德维希更加沉默。

他轻拍着她的肩膀，静静地听着她的叙说，偶尔会“嗯啊”一声。她说了很多，像是什么“乌镇”，“西塘”，“梅洲”等等。他虽然会中国话，但对中国的地名确实不甚了解。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地方。心中有股郁气团在那儿，久久不能散去。

即使他占有了她的身子，但依然对她不了解。

见路德维希突然静默，她注意到他的眉宇间有些不快，于是扯扯他的衣领，抬眼轻声问道：“怎么了，路易？”

路德维希摇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给她掖了掖被角，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很晚了，快睡吧。”

“嗯。你也是。”想到每天路德维希都要一大早出去，尤其现在还是寒冷的冬季，顾西就心疼。她能感受到每天晚上路德维希都是等她睡着了以后再入睡的。她所能做的就是自己早点入睡。

“晚安。有个好梦！”顾西亲上他的唇角，然后快速地钻回被窝里，闭上眼睛。唇角轻微勾起，像是偷腥的小猫。

还真像个孩子！

路德维希轻叹了一声，也躺回了被窝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窝当中。

第二天，顾西起床的时候，路德维希就已经不在了。心里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可以回家，那股失落就被深深地压在了底下。

迅速的收拾好自己，顾西兴致冲冲地跑到路德维希的书房里去打电话了。他的书房原来只有他和玛丽太太可以进入，而现在她是唯三可以自由出入的人。

接电话的人是齐飞云，这是她听声音听出来的。会馆里总共才两位女士，所以才起来并不难。顾西的脑中瞬间浮现出那张有着腼腆笑容的脸。

“是顾西吗？”齐飞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语调微微提高。

“嗯。我是顾西。你是飞云姐吧！”顾西轻笑着说道。“飞云姐，周大哥在吗？”

“周君则么？他不在。怎么了？”齐飞云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周大哥昨天和我谈起的关于回国的事。他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在告诉他。不过既然他现在不在的话。那么就有劳飞云姐帮我转告一下吧！我决定和他一起回国，我想要回嘉兴看看。”

“好，我会帮你转告的。”齐飞云说道。“对了，顾西......”

顾西原本想要挂了，但听到听筒里的迟疑，于是就停住了即将说出的“回见”。

“还有......什么事吗？”齐飞云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顾西小心地问出口。

“顾西...”齐飞云的语调顿了顿，而后终于问出口，“...他对你好吗？”

顾西轻笑起来，“听你的语气那样严肃，我还当是什么不好的事呢？原来就是这件事啊！”收敛起笑容，顾西很认真地告诉齐飞云：“放心吧！他对我很好。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像他那样对我好了。起码现在还没有。”

“那就好。当初听周大哥说最亲爱宴会上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还吓了一跳。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会和他扯在一起？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齐飞云舒舒气，心中的大石瞬间落地。但随即她的眉头又接着皱了起来。

“顾西，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齐飞云压低了声音。

“什么？”将听筒往自己的耳边再靠近了点，顾西疑惑地问。

“...那位上校，他被称为‘恶狼’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的。他所有的性格并不是仅仅在你面前展现的那样。甚至...比那更恐怖！”想到那日发生的事，齐飞云到先在还毛骨悚然。那时他还没有认识顾西，那么现在呢，他认识了顾西，甚至据说还爱上她。如此一来他的恐怖的一面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在顾西的面前。

“我不知道那位上校是怎样对待你的。但是我还是给你提个醒...总之你还是注意点，不要惹恼了他。”齐飞云把顾西当妹妹看待，自然是对她颇为关心。即使路德维希现在是爱她的，但这份爱能保持多久？

除了那日的一面，齐飞云就再也没见过那位被称为‘恶狼’的上校了。所以她自然不晓得路德维希对顾西的感情已经达到了哪种程度。只是还是很让人担心啊...

顾西明白齐飞云在担心自己，于是试着安慰道：“没事的，飞云姐。他对我很好，他不会伤害我的！”她说的很郑重，除了安慰齐飞云外，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呢？

“唉！既然你都如此笃定了，我再说什么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样也好！至于回国的事，我会替你在转告周大哥的。”

一句话停止了关于路德维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