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纯色年代八（1/2）

顾西知道卡尔瞒着他们一些事，包括利维特。刚开始她以为他瞒着的是他对莎莉的感情，不好意思说罢了。事实上，卡尔对莎莉的感情，基本上认识他们的人都能微微感觉到的。连后来来的顾西也在相处中渐渐发觉了。顾西谈过一场失败的恋爱，再凭着几十年后各种纯爱小说的流行，即使没成功过，大概也知道了。而这类人通常最容易看出的是自身之外的人，而非自己本身。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的估计也就只有深陷其中的两人了！

两个人都互相对对方有意，但都以为对方对自己无意，所以直到现在这层关系还没戳破。周围有的人在看好戏，也有人为他们着急......但大家心里明白归明白，却无人愿意去提点。感情之类的事归根究底还是当事人的事，旁人最好不要去掺和。

顾西大概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知道卡尔的态度，她也只是从旁稍稍提点。许是因为她说得隐晦或者太含蓄，莎莉依然察觉不到卡尔的心意。顾西头痛地想，莎莉不会一直把卡尔的心意当作同事爱了吧？

要是真这样，也难怪莎莉会误会卡尔对她没有爱情的感觉了，毕竟卡尔本身就是个爽朗的人，很容易和别人打好关系。这样一来，爱情和友情实在太容易搞混。

所以当卡尔的行为越来越怪异，尤其是对着莎莉遮遮掩掩的时候，顾西以为卡尔这家伙终于要对莎莉告白了！当上次莎莉问她卡尔的莫名的行为时，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青春期。虽然知道卡尔大概已经过了青春期，但是不妨碍顾西去恶搞他。

如今倒好，卡尔是要捅破那层暧昧不明的薄膜了。

只是......事情似乎偏向了其它的方向......

当下午休息的时间里，卡尔宣布那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顾西是彻底被卡尔的思维给弄乱了！

“我要去柏林。”

“柏林？！是以后……在柏林常住了吗？”

顾西惊讶地问。

“是的。但并不是常住，而是去上学。”

他说的时候，气息很稳定，仿佛已经练习了好多遍。不过，大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心里是有多么忐忑。

莎莉手中的咖啡杯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低着头，卡尔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的双眼闪都不闪地盯着她，他在等待着她的反应。哪怕莎莉马上站起来反对，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否决他的想法。可是......莎莉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不说一句话。其实早在说起之前，卡尔心里就清楚莎莉是不会阻止他的。两年多的相处，说没有默契是骗人的。即使还是在友人的阶段。

这时餐馆里最有权威的利维特发话了，“你已经决定了？”

“是。”卡尔语调沉稳，不似平日的爽朗。

“什么时候去？”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最晚到明年就能得到通知了。”通过特殊途径，他早就得到消息，最晚明年，学校就会重新开办。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决定？”

顾西问出口。以前，至少她在这里的日子里并没有听他提起过要去柏林的意思。可是现在提出来……顾西担忧地看着莎莉，从刚才开始，她就没动过。“莎莉......”

“...我没事。”

半晌，莎莉徐徐开口道。但是这样反而让顾西更加担心了。看看卡尔，严肃的表情，但从他双眼中所散发的神情却不是骗人的。

“其实...我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的。打工就是为了挣学费。”即使那座军事学院不重办，他也会去。只不过可能会去慕尼黑。”卡尔看着莎莉，一字一字地说。

这样一来顾西反而更加不好说些什么，以免越添越乱。

餐馆里呈现出静谧的景象，幸好此时并没有客人来，否则会给客人带来影响，导致营业率下降吧，虽然对于这一点利维特从没在意过。

最终打破沉静的是利维特，他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这样吧。我要去厨房准备了，西，你也来。”然后对着莎莉说道：“你们好好谈谈吧。”

顾西看了看卡尔有看看莎莉，眉目紧锁，尔后叹了口气跟上利维特的步子进了厨房。

“就这样将他们留在那儿好吗？”顾西问。

利维特穿上白色的围兜，带上帽子，回答道：“既然卡尔已经决定，就该预料到今天的这个局面。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确定关系，但是我想卡尔会注意的。他一定全全安排好了。对了，帮我把那边的椰菜拿来。”

将椰菜清洗好后递给利维特，“只是这个消息也突然了。莎莉会受得了吗？”这相当于一起上学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突然说要到国外进修一样。虽然两种情况的表现方式不一样，但是究其本质，还是大同小异的。

顾西想起了陆轩，也是一样突然出国了，而且连最后以免也不敢见她，到手的只有一封书信。相比起来，卡尔真得算是不错了。

其实来这里以后，顾西已经很少在想起陆轩了，只是偶尔会长吁短叹一下。感叹一下世事无常。

“想什么呢？这么沮丧。放心吧，莎莉不会有事的，她会了解的。”利维特看顾西一脸的丧气，于是安慰道。

顾西笑着摇摇头，继续手头的洗菜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