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THE7（1/2）

弗蓝盯着萨希尔颈间大动脉上的洞眼有两分钟，终于收回目光，接着看向柯特。

柯特在弗蓝冰冷的目光里向后缩了缩。

他们对视的时间比弗蓝凝望萨希尔尸体的时间还要长，深刻的寒意从柯特脊椎布上脑后，将一种名为压抑的感觉钉在柯特的太阳穴上，直到弗蓝叹了口气，转过脑袋，柯特依然像赤身裸.体埋在雪地般冻着。

弗蓝搂着年年的肩膀，将她带出厕所，对西林道：“查一下她的直系亲属，我来养。”

“报警？”西林问道。

“恩，不许解剖，走过场就好，结果是查不出来的，明天送去火化。”

年年挣脱开弗蓝的手臂，走到西林身边，神情复杂莫测。

弗蓝僵了僵。

他仿佛听见了有样东西慢慢破裂的声音。

西林掏出手机对酒吧里几个心腹交代了事情，立马有人过来疏散围观的人，进行封口。

柯特在弗蓝和西林说话的档口从后门溜了，也没打招呼。

附近就是公安，警察来的挺快，将尸体打包带回警局后，西林也打算跟着走，走之前和弗蓝说了段话。

“你还记得《扎人的百合》被爆的料么？”

“……恩。”

“死了两个人，住院了一个。”

“恩。”

西林直勾勾的盯着他。

弗蓝心底一片悲哀：“我知道，那是事实。”

“这都是人命。”西林说话的时候嘴唇有点哆嗦：“人命。”

“……”

“你背不起。”

“……”

“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本来想今天和你告白，为了你我可以试试放弃柏拉图。”西林靠着墙，点了根烟烟，深吸了一口：“但我忽然明白了，咱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我为你努力开念，我们还是隔了很多。”

“……对不起。”

“你可以用这么平常的表情面对死在你眼前的人，我做不到，真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杀过人，但我肯定你一定不害怕杀人，虽然你总是把自己摘出凶手的对立面，虽然你总是事不关己便不挂心，虽然你看着萨希尔的时候眼里都是同情和惋惜……”

“……可以了。”

“但你已经习惯了鲜血。”

“……”

“我很怕你。”西林忽然蹲下.身子，捂着脸。

“……”弗蓝想靠近，顿了顿，还是站在原地。

“年年也是，我们凑不近你，你在我们之间隔着人命。”

“……别说了。”

“弱肉强食，践踏灵魂。”

“……够了闭嘴。”

“注定不得善终。”

“……”

“会开枪的人，最熟悉的永远是枪响。”

“……闭嘴。”

那是一种带着无奈的声线，西林说的每句话入他耳朵的时候都是无比清晰，但是游移进大脑后却变得黏腻，粘在他的神经上久久不肯松开。

弗蓝看着倚在墙壁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永远都站在他前面，就像守卫着天神的骑兵，严丝合缝，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