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2）

“嗯。”</p>

“我暂时把你和哈洛偲的联系切断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p>

屋外的空气低了很多，让陈让不免打了几下哆嗦，头顶悬挂的晴天娃娃和风铃在晚风中碰撞出响声，不是很好听但是和虫鸣相得益彰。</p>

他想了想，自己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比如说，神之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为什么建立了神之子教会的人会是精神之子伊尔，为什么伊娜和拉锐尔会是如何被创造的，超级神之子又是什么，而最大的疑惑是，为什么眼睁睁被火化了的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p>

“你怎么会复活。”</p>

“啊。这个问题啊。要给你解释比较麻烦，首先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你的家乡被毁了对不对。那是我干的。”</p>

“什么？”陈让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在咆哮。</p>

“关于这个我真的很抱歉。与大地之神一战后我虽然肉身和神一同消失在鱼雷的爆炸声中，但是最后我是抛弃了肉身自己融到了王守身体里才能在爆炸中得以幸免。我给你说过，我的身体里是一堆水银，我自然可以靠我自己凝形。在你们走后，我开始凝形，可是我却发现神血已经污染了整个城市，那里的人们虽然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在不久他们就会收到神血的寝室变成死士。”</p>

“死士？”</p>

“怎么你听说过？那是一种近似于僵尸一类的生物，他们行走间会散发一种病毒，那种病毒足以毁掉一座城，所以我才在迫不得已下毁掉了你的城市。”</p>

听到池的解释，陈让的心里多少释怀了一点，可是疑点还是存在:“照你这么说死士应该已经被消灭了才对，为什么我上次还是碰到了？”</p>

“你碰到了，这不可能，什么时候？”池显然对这个回答有点吃惊。</p>

“就是在我们以为你死了之后，为你举办了葬礼，再然后因为有一段时间的整顿，我就先回来了一趟，那时候好像是一月份吧。当我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武警保卫，说是有一种新病毒在传播，而我被怀疑为是病毒携带者被留在了那里等待爆炸，后来我就发现了你所说的死士。”</p>

“这不可能，你说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征。”</p>

“就像你说的，像僵尸一样，瞳孔中闪烁着金黄色的瞳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圣徒呢。”</p>

“等会儿。”池打断了陈让，说：“金瞳。原来如此，那不是一般的死士，死士是没有瞳孔的，有的只是两团幽火。而拥有黄金瞳的只有可能是圣徒。看来哈洛偲暴露的很早啊，他这是明显的在针对你。”</p>

“在米兰遗址里，他也说了他最早发现我是在那次巴黎街头，哈洛偲呼唤我才外漏了他的身份。”陈让沉静下来，心中对池的怨恨少了很多，他接着说：“可是既然拉锐尔要杀我，那为什么伊娜又要来救我。”</p>

“我想那一次只是为了试探你，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将是他的一个好工具，但如果你是，他在后面的时间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杀你。”</p>

“那次海难上突然出现的人鱼难道也是？”</p>

“没错，精神之神最擅长的就是精神控制，他本身并没有太过强硬的能力，他是他可以经自己的思维传送给已经死去的动物或人，制造僵尸一类的东西效忠于他，那也是他的圣徒。你说的人鱼，就应该是混合了神血的变种。”</p>

陈让沉默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或许是个错误，被人利用，被人追杀，自己还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去给别人卖命。这个时候本该愤怒，可是现在他却怎样都愤怒不起来，身体好像被掏空一样，变得绵软无力。</p>

每一股冷风都在刺激着陈让的神经，单薄的衣服下是慢慢变凉的身体。</p>

“你的复活，老大知道么？”</p>

“他不知道，为了避开他的耳目，我依旧是以死人的身份活着，在你之前，知道我复活的也只有这家的主人，他也是个神之子，是他在后来找到了我，告诉我了伊尔的阴谋。”</p>

听了这话，陈让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栋大宅子里面，竹子和樱树在风中垂影交错，石子围砌起来的池塘荡着微微的涟漪，院墙不高，可以猜到这应该是一栋独宅。扑面而来的咸湿气息，应该是临近大海，刚才听到的时隐时灭的敲击声，应该是涨潮后的海浪拍打的岩石发出的声响。</p>

“你该休息了，也累了一天，哈洛偲的力量被我压制应该会持续三天，如果你不可以呼唤他，他应该就不会醒来。”</p>

池站起身，走到了水塘边捡起一块石子打起了水漂，一、二、三、四、五、六，石子消失在黑夜尽头，不知道有没有沉下去。</p>

在看不见石子的时候，池转了过来，对陈让露出了一个微笑，他说：“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将他唤醒，我想你也明白自己身体正在被改造，血液在被同化，如果不想变成一个神的话，最好听我的。”</p>

说完后池也和他打出去的石子一样消失在了黑夜中，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响：“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做了血检。”</p>

陈让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一个红点触目惊心，他抬起头，听见石子落水的声音。</p>

第二天清晨，陈让第一次没有懒床自然也没有了起床气，他早早的起床坐在屋檐下看着太阳从天边慢慢地爬出来，池塘里蒸发出来的水蒸气弥漫在空气中，潮湿的令人怀疑昨夜里是否下过雨。</p>

醒来后陈让并没有立刻去找池，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景象，鸟儿还在沉睡，昨晚的风停了，树叶与瓣却落了满地。那树叶是枫叶，瓣是樱，它们自顾地铺满了石子铺成的街道，从远处飘来的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另一边蒸汽缭绕的温泉处，这种景象似成相识，又忽然想到这里是东京，这才会一起这和汗古丽一家的茶室布景很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