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海葬（1/2）

早上的阳光，洒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

风吹过我单薄的衣衫，格外刺骨。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前面街边，买包子的正背对着我擦桌子。热气从蒸笼里弥漫出来，肉包子的香气，突然让我觉得自己很饿。饿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老板，来笼包子。”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又把身子转了回去，竟继续擦桌子，就像没看到我一样。

“老板！”我有些生气，又喊了一便。

他再次回头，朝我这边看了看，满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我明明听到有人叫我，难道人老了，幻听了？”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每次他回头看到我的瞬间，身子都会不由自主的抖一下。这说明，他在那一刹那，是能看到我的。或许，因为看到我眼睛的原因，所以瞬间把我忘了。就如同我从未在他眼前出现一样。

想到这儿，我闭上眼睛，又喊了一次。

“孩子，你眼睛怎么了！”

我松了口气，果然，他还能看见我。这说明，怨兽还没完全成长到第二阶段。否则，我应该对所有人都应该是不可见的。“没什么事儿，大爷。给我来笼包子，要肉馅的！”

“好嘞，你先坐。我这就给你上！”老板把我扶到小凳子上，看样子把我当成了瞎子。

为了能安安稳稳的吃顿饭，整个吃包子的过程，我都是闭着眼完成的。手好几次被蒸笼烫伤。

手上火辣辣地疼，我心里却是庆幸和窃喜的。重新被人看到，也是一种幸福。

包子铺老板见我可怜，竟没收我的钱。我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装瞎子，赶紧朗朗跄跄地离开。

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角，我拿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是母亲的声音，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冷。“喂，你找谁？”

“妈，我是小涛啊！”

“小涛是谁？对不起你打错了。”

“别挂，我真的是你儿子，石小涛。”

老妈笑了，“我就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你说你一个小青年干点啥不好，非要学人家诈骗……”

我知道，电话那边老妈又开始说教模式。她是真不记得我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就像又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了我在这世上存在的痕迹。

我挂断电话，瘫坐在地上。这一刻，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我去一家眼镜店里，买了副墨镜，买票去了隔壁市。

那里还有一个人，是我的牵挂。做了三个小时的车，我来到该市公安局。值班民警把我拦下，问我找谁，让我出示身份证登记一下。

“我找你们这儿刑警队的吕洁，吕警官。”

我把身份证递给他，他却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这是空白纸片，我要身份证！”

我这才意识到，能证明我存在的信息，在别人眼中都是不可见的。我赶紧收回身份证，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

这时，一辆警车在我面前停下。吕洁走下车，朝司机摆了摆手。径直朝我这边走来。

她还是那么漂亮，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完美的身材，精致的眉眼。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想是会说话。

我直直的看着她，她却从我面前擦肩而过，像是完全没看到我。

这不应该啊。我带着墨镜，她根本看不到我的眼睛，按理来说，是可以看到我的。为什么？

我听见她和门卫的对话。

“吕警官，那个人鬼鬼祟祟的，说是找你的。叫什么石小涛，你认识吗？”

“有人？我怎么没看见！”

门卫朝我指了指，吕洁转头朝我这边望过来。眼神仍没有焦距。

“却是没有。还有，石小涛这个名字我也没听过……”

我苦笑一声，虽然知道，对方可能记不得我。但在此之前，仍抱有一丝希望。

可现在看来，更多的是绝望。

这一瞬间，我感觉这个世界竟如此陌生。我赶紧逃离，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我的城市。随便找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小旅馆，买了一瓶白酒，想来个一醉解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