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虽败犹荣（1/2）

“卢海要认真了！”</p>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每个人都将期待、激动以及羡慕的目光改投到卢海身上。 </p>

“我要用战技了。”卢海平淡地说出声，看似对着林二，眼睛却对准了比试场下。人们只当他傲气，不愿看林二一眼，哪里知道他其实看的是真正的对手林透。</p>

“我会的战技不止一种，接下来我要使用的，乃是一门指法：点苍莽。”</p>

卢海遵循着古旧的礼仪，并未抢攻。在把话说清楚之后，方才伸出一指，踩着侧身步法，点向棍子。</p>

“攻势由下往上。”随着林透的话，棍子后绕半寸，急速下坠，避开了卢海看似轻巧实则势大力沉的一指。</p>

“不好，往上边。”棍子刚落下，林透当即发现不妙。卢海侧身并不是指法的习惯，而是为了遮掩另一指。棍子被逼得下坠，正中了他的计划，火石电光间，左手飞出一指撞向棍子。</p>

棍子在林透及时的呼喊下将将躲过了圈套。卢海却笑了。</p>

从之前的比试来看，林透似乎有着神乎其技般看穿攻击的本事。无论是对梁文瀚，还是对自己。</p>

每一声的呼喊都恰是自己所想的攻击处，如果顺着这样战斗下去，自己就是累死也难以摸到棍子。所以，需要一些特别的对策。</p>

卢海的对策就是快！</p>

堪破攻势需要时间，嘴上说出仍需要时间，再反应到操控棍子上又是时间。这样隔了两层，速度正是林透最大的劣势。</p>

若是换作一般对手，纵是拼上全力也未必能在反应上胜过林透。可现在的对手是卢海，临江郡非同凡响的人物。</p>

点苍莽不是卢海最强的战技，却是最快的。“快”之一字，正是点苍莽的要诀。一试之下虽然还是被躲过，但是自己指得很随意，林透的棍子却躲得极为艰辛。从局势上，自己已然占据了上风。</p>

攻势再起，卢海双指并出，一指快过一指，如疾风骤雨般罩向棍子。</p>

林透咬牙喊出一声声指示，心中暗暗发苦。卢海的攻势一快，自己的通心诀便跟不上了，毕竟只练习了一个晚上。若是亲自在场尚能在速度上相抗，现在这样的对战，却似陷入了泥泞，举步维艰。</p>

就这么放弃吗？</p>

林透微微甩头，目露坚定之色，现在已经不是林二和卢海，而是自己和卢海的对决。尽管自己处在了诸多掣肘的局面，但还不到放弃的地步。对手只有通体八层，不是不可敌！</p>

“木头，要不我来用通心诀吧。”杜珂看出了林透的窘迫，出声提议。</p>

林透眼前一亮，猛然点头。杜珂当即进入状态。</p>

两个月和一个晚上的差别体现出来，让林透吃力不已的攻势到了杜珂眼中，一下子条理清晰。抽丝剥茧后，明确地得到了卢海的攻击意图。</p>

跟着杜珂堪破的结果，林透一条条给棍子下达了指示。局势缓了过来，卢海万千指击带来的压迫消失一空，棍子重新回到游刃有余的状态。</p>

“怎么会这样？”卢海低呼出声。他明明见到林透力绌，技巧上的胜利在望，谁知还没把优势转化为胜势，就被扳了过来。</p>

苦思数息没有结果，卢海干脆放弃，专注看着棍子。</p>

看来是不够快啊。既然这样，那就更快一些！</p>

点苍莽的指法发挥到第二个层面，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急电奔雷般，笼罩住棍子。</p>

此消彼长，林透再度感到无边的压力。</p>

基础层次的指法点苍莽已然够快，再上一层，简直将快字诀发挥到了极致。卢海毫无悬念地重新取得了对棍子的压制。</p>

林透轻轻呼出口气。用嘴来表达招式，终究还是慢上一筹。</p>

其实，控制棍子靠的不是别物，正是里面囚禁的那个小男孩模样的神魂。小男孩般的模样，可见那神魂的稚嫩，战斗经验少的可怜。</p>

自己每喊出声，总要稍稍地停滞，才能让棍子或流畅、或别扭地做出抵挡。</p>

要是能将招式直接用给棍内神魂看，由他顺着模仿，那样既可省去嘴上的耽搁，还能免去神魂的思索，速度定能大大提升。林透嘴上对棍内神魂发出指令，心思往别处活跃起来。</p>

要是能做到这样，一定可以跟得上卢海的速度，谁胜谁负还两说。</p>

直接演示招式……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林透抬头看了看半空，今天的贾舟似乎有些不正常。</p>

以往虽然一直不说话，至少有一丝神念是一直在外游弋的，今日却完全没了动静。若不是于运德惯例做着巴结，他甚至以为贾舟根本就没过来。</p>

之前自己偷偷用神念对傅容使绊子试探，也没引起他的注意。这样的话，自己再试上一试倒也无妨。</p>

想到这儿，林透谨慎地放出一丝神念。悄悄地游到了演武场上，攀上了飞跃的棍子。</p>

“搞定。”林透面上喜悦一闪而过，神念成功接触到了棍内囚禁的神魂。</p>

他的神念还没达到可以拟态的程度，但他清楚地记得，棍内神魂可以看见他的神念。大概是同类的关系吧，之前在凉雾峰内部，第一次将神念探入棍内空间，便被小男孩模样的神魂发现，还试图在伪装下发动攻击，后来败在学自团团的啸声之下。</p>

现在已经将神念探入，也就是说林透完全可以抛开语言指示，借助神念演示来告诉神魂，棍子该攻还是该躲，该往哪儿攻又该往哪儿躲。</p>

这样不仅更快，还更准确！</p>

卢海飞指照旧，几招之后顿觉不妙。刚刚过去的几番交接，根本没听到林透的喊声！而棍子不但没有降低速度，反而更加灵敏。之前只是将将扛过的攻击，刚刚居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p>

杜珂是第一时间感受到林透异常的，缜密的性格让她没有贸然停下手上的活，而是边使用通心术，边分心关注林透。待看得棍子战势不减，放下心来。</p>

一定用了其他的控制方法，杜珂嘴唇微撇，扫了林透一眼。这么好玩的东西，居然一直不告诉自己，木头真是太不够意思。</p>

林透神念的引导越来越熟练，对于点苍莽的应付也愈发驾轻就熟。渐渐把气势扳了回来。</p>

若卢海没有其他应对，这一次单纯的战斗技巧比较，就算是他输了。</p>

两人其实保持了很好的默契。如果真正要争个胜负，林透可以借着棍子坚硬无匹的特点，硬扛着去攻击，别的不说，至少能保持不败。</p>

卢海更简单，现在比试的双方乃是他和林二。只要走上前去，给坐在地上、手臂还微微发抖的林二一脚，便可以将他踢下比试场，轻松获胜。</p>

但两人都没有这么做。棍掌数番交接，让两人惺惺相惜，同时也起了在技巧上争个高下的心思，是故这一场别人看不出的暗斗，乃是英雄惜英雄、技巧对技巧的碰撞。</p>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卢海严肃的表情放松下来，“快”之一字，已不能压制林透。外人只道临江体院秘藏的点苍莽是一门快到底的战技。</p>

其实，在快之一字上，点苍莽还有另一个要诀。</p>

“小心了。点苍莽第三层，也就是最高层境界——‘乱’指。”卢海照例出声做了提醒，攻击随身而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