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真的是梦（1/2）

一阵大风吹过，原本满地的花瓣都被风掀了起来。肺腑间都是沁人的馨香。已是深夜，阮宓儿也去歇下了，可是她还是睡不着。

一日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还来不及思考，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些事情发生的好像很奇怪，又好像是理所当然。

冥冥之中，好像有所牵引一样。

桃金娘独自坐在石凳上，广袖在花雨中被吹展开，像极了她在明月楼中，在那漫天花雨里起舞的一个个夜晚。

她为每一位贵客跳“步步生莲”，人人赞她一舞倾城，冠绝群芳，却没人知道这舞是怎么练成的。

桃金娘缓缓站起来，张开双臂，翩翩起舞。纵使无丝竹管弦之声，无满堂之宾客，她的舞姿仍然一丝不苟，宛如空谷仙灵。

忽然，身后响起莫名的击掌声，一拍一合，沉重有力。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桃金娘喘不过气来，连转过头的勇气都没有。好强的内力。这不是阮宓儿能有的功力。

击掌声带着强劲的内力刺入桃金娘的耳膜，脑中撕裂般地疼痛。

“……谁……”

又是一瞬，压迫感更加强烈，桃金娘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背上是一阵阵强烈的刺痛。她知道，这是皮肉被利器刺破的疼痛。

桃金娘惨白着满是汗珠的脸，硬撑着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令人震惊的一幕。桃金娘倒吸一口凉气。

漆黑的人，漆黑的影，模糊的轮廓，连五官都看不清。

那人就像鬼魅一样站在她的身后。忽然，人影裂开嘴露出白色闪着青光的獠牙，笑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桃金娘已经不能言语，声音被卡在喉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是谁？你是谁？

寒意在背脊炸开，如潮的痛苦铺天而来。

人影再次动了动嘴：我，是……

一切忽然放慢，漆黑之中再无其他声音。在一片悄无声息之中，桃金娘看着人影一张一合的嘴，什么也听不见。人影诡异的嘴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什……”那个口型，那个名字。难道……

突然，眼前的画面像烟一样消散，一切突然得让人来不及思考。桃金娘却不肯善罢甘休：“站住……别走……”

“什么？花魁美人，你找我？”

眼前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映入桃金娘眼帘的是扬麻子那张满是麻子的脸。桃金娘瞳孔极速收缩，条件反射一样一脚踢了过去，正好踢到扬麻子的肚子。

扬麻子没有料到桃金娘来这么一招，一下就被踹飞了出去，直直撞在对面的墙上，呈“大”字贴在墙上。

“我是……冤枉的……”

一旁的阮宓儿见桃金娘醒了，连忙靠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小桃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还好吧？”

“梦？”桃金娘惊魂未定，眼神又开始涣散起来。是梦？那个人是……梦？